第295章 295飞虎关前恩怨聚,明玉功里生死盟 武侠:开局成为百胜刀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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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5章 295.飞虎关前恩怨聚,明玉功里生死盟

千钧一发之际,崖顶传来晨钟般的清喝:“妖孽,休得猖狂!”

玉虚子脚踏八卦方位飘落,道袍上的金丝云纹在月光下流转。

他长剑轻挥,“太极分光拂尘功”卷起的气流如神龙摆尾,将毒针尽数震落。

武当七子剑阵紧随其后,七柄长剑交织成北斗星河,剑气纵横间,血尸群发出此起彼伏的哀嚎。

云无月踉跄着倒飞出去,红衣在气浪中猎猎作响,眼中闪过的不知是恨意还是艳羡。

血罗刹突然从暗处冲出,血色爪影与玉房子的长剑相撞,溅起漫天火星。“总舵主,接着!“”

廖培施展通臂拳轰开血尸,将一坛烈酒抛来。

石飞扬会意,天霜刃蘸酒挥出一招“醉里挑灯”,刀光裹挟着熊熊烈焰,将五具血尸烧成飞灰。

云无月见局势逆转,柳眉倒竖,发出一声尖锐如裂帛的口哨。

刹那间,那些张牙舞爪的血尸如同被抽去魂魄,纷纷退入崖下的黑暗深渊。

她恨恨地盯着石飞扬,眼中似要喷出火来:“今日算你们侥幸,下次再相遇,定叫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!”

话音未落,她身影一闪,消失在浓雾之中,只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冷笑在空气中回荡。

石飞扬心急如焚,顾不上追击,立刻将全部心神投入到救治苏清寒之中。

他掌心的冰蓝真气如潺潺溪流,源源不断地注入苏清寒体内,与那邪恶的蛊毒展开激烈交锋。

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苏清寒体内碰撞,红与蓝交织,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。

终于,随着一声清脆的轻响,苏清寒颈间那如毒蛇般缠绕的红丝应声断裂。

峨嵋女侠缓缓睁开美目,眼中犹带未散的迷茫:“多谢石大侠救命之恩”

她声音微弱,却饱含着深深的感激。

石飞扬长舒一口气,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。他下意识地转头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,却见郭湘玉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,宛如一朵在血泊中绽放的白梅。

然而,她的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,那笑容比春日的暖阳更温柔,比夜空中的星辰更明亮:“夫君,我就知道,只要我们在一起,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!”

石飞扬心中一痛,快步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。

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,也能闻到她身上刺鼻的血腥味。“傻丫头,”他声音哽咽,满是柔情与愧疚,“以后别再这么冒险了,你若有个闪失,叫我如何独活?”

郭湘玉将脸埋在他胸前,听着那熟悉而有力的心跳声,幸福地叹了口气:“只要能在你身边,就算再危险我也不怕。你是我的天,我的地,我的整个江湖.”

她抬起头,美目含情,“答应我,以后不管遇到什么,都不要独自面对,好吗?”

石飞扬低头,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痕:“好,我答应你。以后的路,我们一起走。”

此时,崖边的雾气渐渐散去,东方泛起鱼肚白。

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,洒在这对历经生死的爱侣身上,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。

远处,群山在晨曦中若隐若现,在见证着这段刻骨铭心的江湖情缘。

暮色将飞虎关染成血色,城墙上的战旗在硝烟中残破如招魂幡。石飞扬踏过焦土,靴底碾碎半枚锈蚀的箭镞,冰蓝真气在掌心流转,将周遭残余的蛊毒尽数逼散。

他回首望向廖培,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:“廖长老,武当七侠与苏女侠剑阵已成,此城三面火起,正是破敌良机。”

郭湘玉握紧鸳鸯刀,刀鞘银铃轻颤:“我与夫君同去!”石雄的白虹宝剑出鞘,少年人眼中燃着兴奋的光,谢文鹰目如电,默默将钢爪扣在腕间。

廖培抱拳行礼,通臂拳劲震得地上碎石簌簌而舞:“总舵主放心,雄樱会弟子定叫这叛军知道,何为正道!”

飞虎关深处,密室的青铜镜在战火中轰然碎裂,残片映出云无月惨白如纸的脸。她怀中紧抱着半卷《苗疆秘典》,孔雀翎早已折断,散落的毒针在火光中泛着暗红,宛如凝固的血珠。听见脚步声,她艰难转头,发间银饰随着剧烈咳嗽叮当作响:“石飞扬,你终究还是来了”

石飞扬天霜刃入鞘,冰蓝真气在掌心凝成流转的光盾:“放下执念吧。云家惨案,实乃奸人构陷,朝廷已派八府巡按彻查.”

“彻查?”云无月突然狂笑,嘴角溢出的黑血滴在秘典上,洇开狰狞的花纹,“我爹被剜心而死,我娘投井时连全尸都无,三岁的弟弟被野狗分食这些,能查得回来吗?”

她踉跄着扑向铜镜碎片,指尖被割得鲜血淋漓,“你说胸怀天下,可天下何曾给过我容身之处?”话音未落,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。

杨应龙叛军的死士引爆火药,密室轰然震动。

石飞扬暴喝一声,明玉功全力运转,冰蓝真气化作穹顶般的护盾。

碎石如雨点砸落,云无月在气浪中摇摇欲坠,石飞扬长臂一揽,将她护在盾下。

待烟尘稍散,云无月突然挣脱,猩红裙摆掠过满地毒针:“别假惺惺的!”她消失在通道尽头时,孔雀翎残片划破空气,在石壁上留下一道幽蓝的痕。

谢文钢爪微扬,石雄的白虹宝剑已指向前方,郭湘玉鸳鸯刀寒光闪烁:“让我去追!这妖女.”石飞扬伸手拦住,掌心的冰蓝真气渐渐平息:“不可。云无月虽执迷,却未对我下死手。”

他望向云无月消失的方向,眼神复杂,“留她一命,或有转机。”

郭湘玉突然攥住他手腕,银铃发出急促的声响:“你你不会是看她长得漂亮,就”

她的声音发颤,星眸中泛起水光。谢文与石雄慌忙转头,却憋不住肩头耸动。

石飞扬哭笑不得,伸手将她鬓边乱发别到耳后:“胡闹!在我心里,天下再美的女子,也及不上你半分。”他的声音温柔却坚定,冰蓝真气悄然包裹住她微微发凉的指尖,“待平定战乱,我便带你去辽东,看遍漫山遍野的忘忧草。”

城外喊杀声如惊涛拍岸,廖培的通臂拳劲震得城墙青砖簌簌剥落,武当七子剑吟清越,化作七道银虹划破夜空,苏清寒峨嵋剑法施展开来,万千剑影凝聚成金色莲台,将叛军逼得连连后退。

石飞扬握紧郭湘玉的手,天霜刃出鞘时寒光暴涨,刀身萦绕的冰蓝真气竟将周遭的火光都压得黯淡,宛如寒月降临人间:“湘玉,你与谢文、石雄暂避于此。为护我雄樱会儿郎周全,今日便让这飞虎关的叛军,见识见识明玉功的至寒之威!”

郭湘玉星眸闪动,反手将一枚茉莉香丸塞进他掌心,指尖微微发颤:“夫君,万事小心。若有异动,我这银铃”

她手腕轻抖,刀鞘银铃发出清越鸣响,“便是拼死,也要与你并肩!”

谢文鹰目如电,默默将钢爪扣在腕间,寒芒在夜色中若隐若现;石雄紧握白虹宝剑,少年人胸膛剧烈起伏,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豪情:“总舵主放心!我定护好夫人!”

石飞扬长啸一声,身形化作青影掠出密室。

甫一踏上城头,明玉功已经运至“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”境界,凛冽刀气所过之处,叛军将士瞬间被冻成冰雕,冰晶中还凝固着他们惊恐的面容。

石飞扬双掌翻飞,圣心诀之“邪血劫”轰然施展,掌心血纹翻涌如活物,竟是以血引动万敌之血。刹那间,城墙上哀嚎四起,万余叛军将士浑身剧烈颤动,七窍渗出黑血,不过盏茶功夫,便如被抽干精气的皮囊,干瘪的尸体扭曲成诡异姿态,在寒风中簌簌作响,诉说着命运的无常。

郭湘玉等人破密室而出,竹刀舞出并蒂莲影,刀光闪烁间,锁着城门的铁链应声而断。廖培的通臂拳虎虎生风,每一击都震碎叛军的盾牌;列权的乾坤刀劈出金色刀幕,将试图阻拦的敌人斩于马下;吴忠铁掌翻飞,以铁掌开碑之势拍得敌军血肉横飞;肖玲玲的鸳鸯刀与苏清寒的青冥剑交相辉映,所过之处血花飞溅。

飞虎关的烽火终于熄灭,城头那面残破的叛军战旗轰然坠地,扬起漫天烟尘,恰似一段黑暗统治的终结。城门大开,雄樱会群雄涌入城中。

街道上,原本紧闭的门窗纷纷打开,百姓们提着灯笼,眼中含泪,捧着家中仅存的干粮和清水,献给这些为他们带来希望的英雄。

有人跪在地上,不住叩谢;有人拉着英雄们的手,激动得说不出话来。雄樱会的弟子们将缴获的粮草分发给百姓,一时间,城内哭声、笑声、道谢声交织在一起。

石飞扬从腰间鹿皮袋中取出一应物事,油盐酱醋在月光下泛着微光,朗声说道:“石雄,速命伙房置办酒肉!今夜除谢文值守,其余兄弟开怀痛饮!这太平来之不易,当与诸君一醉方休!”

石雄领命而去,不一会儿,炊烟袅袅升起,烤肉的香气、酒香混着百姓们的欢声笑语弥漫开来。

街边燃起篝火,雄樱会弟子们与百姓们围坐在一起,有人弹起胡琴,有人唱起民谣,歌声在夜空中飘荡。夜色渐深,石飞扬揽着郭湘玉漫步在城中。

她的白衣还沾着血迹,却笑得比春日桃花更明艳:“飞扬,你瞧那处宅子,红绸还挂在檐角”石飞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只见一座古宅的门楣上,褪色的红绸在风中轻轻摇曳,似是在等待着新的故事。

他大手覆上郭湘玉冰凉的手背,眼中满是温柔:“待会便着人布置,要让这飞虎关,也沾沾咱们的喜气。待天下太平,我便以十里红妆,娶你风风光光地进门。”

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,有人开始燃放缴获的烟花,璀璨的光芒照亮夜空。

石飞扬低头,在郭湘玉的发间落下一吻,冰蓝真气悄然驱散她周身寒意。

这一夜,飞虎关的月光格外温柔,似是也在为这群荡平乱世的豪杰,送上最诚挚的祝福,而这座饱经战火的关城,也在这温暖与喜悦中,迎来了新生。

飞虎关的硝烟散尽,残阳将城头的战旗染成温柔的绯色。石飞扬揽着郭湘玉登上箭楼,她的发丝被晚风吹起,掠过他的脸颊,带着茉莉与硝烟交织的独特气息。

“飞扬,你看这山河。”郭湘玉倚在他怀中,望着远处重归平静的村落,“经过这么多厮杀,如今终于能这般安静地看夕阳了。”她的声音轻柔,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
石飞扬低头,在她发间落下一吻:“多亏有你。每次身陷险境,只要想到你,我便有了披荆斩棘的勇气。”

郭湘玉转身,双手环住他的脖颈,星眸中盛满柔情:“傻瓜,你才是我的勇气。若没有你,这天下再大,又与我何干?”

她踮起脚尖,将脸埋进他的胸膛,“答应我,以后无论遇到什么,都不许再独自涉险。”
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石飞扬紧紧抱住她,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,“从今后,我们生死与共。”

接下来的几日,飞虎关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。

雄樱会的弟子们忙着修缮城池,百姓们自发送来美酒佳肴。

石飞扬与郭湘玉的新房布置得格外温馨,红绸挂满屋檐,屋内摆满象征着美满的并蒂莲。

深夜,郭湘玉倚在窗边,月光洒在她的脸上,美得如梦如幻。

石飞扬从身后环住她的腰:“在想什么?”

“在想,我何德何能,能得你这般相待。”她轻声说道,语气中满是幸福与不安,“你是名震天下的英雄,而我”

“在我眼里,你比这天下任何珍宝都珍贵。”石飞扬扳过她的身子,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,“没有你,再高的功名,再大的成就,都不过是一场空。”

郭湘玉的眼眶红了,她将脸贴在他胸前:“飞扬,我好怕,怕这幸福太短暂,怕有一天会失去你。”“傻丫头,”石飞扬用手指轻轻拭去她的泪水,“有我在,没人能将我们分开。待天下平定,我们便找一处世外桃源,男耕女织,看尽四季更迭,白首不相离。”

“真的吗?”郭湘玉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
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石飞扬低头,温柔地吻住她的唇。

窗外,月光如水,将这对历经生死的恋人的身影,紧紧地融在一起。

雄樱会的兄弟们看着总舵主与夫人这般恩爱,也都由衷地感到高兴。

廖培笑着对列权说:“总舵主有了新夫人相伴,这往后的路,定会更加顺遂。”

飞虎关的夜晚,不时传来欢声笑语。有人在月下饮酒高歌,有人围坐在一起,听着老人们讲述着石飞扬与郭湘玉的传奇故事。

而在新房中,这对恋人紧紧相拥,诉说着无尽的柔情蜜意,整个世界,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。

几天之后,石飞扬、“飞鹰神探”谢文、“神箭手”苗门龙、“梅花镖”单志率领雄樱死士攀龙崖绝壁,杨应龙竟将百姓绑在烽火台当肉盾。暴雨夜,雄樱会以飞鸢火攻奇袭。

暴雨如天河倒悬,攀龙崖绝壁在雨幕中化作墨色巨蟒。

石飞扬玄色劲装紧贴虬结的脊背,腰间天霜刃吞吐寒芒,恰似蛰伏的冰龙。

他仰首望向崖顶飘摇的烽火台,眸中冰焰骤燃,雷声裹着他的怒喝炸开:“以妇孺为盾,杨应龙当真是豺狼披了人皮!”

话音未落,掌下岩石竟被明玉功寒气震出蛛网状裂痕,碎石混着雨水簌簌滚落。

苗门龙单膝跪地张弓如满月,弓弦震颤间雨幕被撕开丈许缺口:“总舵主!末将愿率死士踏浪开道,就算用血肉之躯,也要为百姓铺出活路!”

他的青铜箭壶里,追星箭泛着幽蓝电光,似在呼应天际炸响的惊雷。

单志双手翻飞如蝶,十四枚梅花镖在指缝间寒光流转:“这些狗贼沾满无辜鲜血,今夜便让他们血债血偿!”闪电劈落的刹那,镖尖淬毒泛起的幽蓝,与他眼底燃烧的复仇之火交相辉映。

谢文钢爪深深楔入岩壁,暴雨冲刷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,鹰目如炬穿透雨幕:“我先探清敌阵虚实,总舵主只需静候佳音!”话毕,身形如壁虎般贴着湿滑岩壁疾行,爪尖刮擦岩石迸出串串火星。

就在此时,崖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。数十名百姓被铁链锁在烽火台四周,杨应龙身披玄铁甲胄立于高台中央,狼牙棒挑起一名幼童衣领。

叛军主帅的狞笑声混着惊雷炸响:“石飞扬!想要这些蝼蚁活命,就自断经脉,跪地求饶!”

幼童绝望的哭嚎随风飘来,刺得众人眼眶发红。

石飞扬周身冰蓝真气冲天而起,方圆十丈的雨水瞬间凝结成冰晶。

他的明玉功运转至“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”境界,握着天霜刃,扬刀劈出,万千冰锥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破空而去,却在触及百姓三丈外轰然炸裂——杨应龙竟驱使叛军组成人肉盾牌,血水混着冰碴如雨般洒落。

夜色愈发浓重,暴雨中一道红影如泣血的红梅掠过。

云无月周身湿透,红衣紧贴身躯勾勒出曼妙曲线,手中孔雀翎泛着妖异蓝光。

她甩出一卷羊皮图,暗器破空声中,孔雀翎钉入石飞扬脚边青石:“火龙出水图,破阵秘诀只在此图中!”不等众人反应,她已消失在雨帘深处,唯有若隐若现的银铃声,在惊雷间隙轻轻回荡。

但云无月之举,尽在石飞扬的意料之中,因为石飞扬已经放她生路好几次了。

石飞扬接过图纸,群雄围拢过来。

石飞扬展开图纸,精光爆射的眼眸映着跳动的闪电:“云无月此计,当真妙绝!苗兄弟,速命工匠赶制百具载火飞鸢;单志、谢文,七天之后,率死士从东西两翼佯攻,吸引敌军火力!”

他将图纸揣入怀中,天霜刃挽出十丈寒芒:“众弟子听令!七天后,火攻敌阵,救百姓于水火,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!”

崖底营寨内,廖培的通臂拳震得地面微微发颤:“总舵主身处险境,我等怎能坐视!”

列权乾坤刀出鞘,刀光映着他紧绷的面庞:“待我率人强攻,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”

郭湘玉紧攥鸳鸯刀,指节泛白:“我要去助飞扬!他若有闪失,我.”

武当七子脚踏北斗方位,剑阵隐有风雷之声;苏清寒青冥剑嗡嗡作响,峨嵋派绝学“金顶佛光”在掌心凝聚,只待一声令下便冲上崖壁。

众人屏息凝望雨幕中的攀龙崖,每道闪电亮起,都似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决战倒计时。

但是,为了减少伤亡,爱兵如子的石飞扬却率部退出龙崖绝壁数十里安营扎寨。

群雄依令行事,准备着下一战,谢文率领部分弟子加强巡逻,加强警戒。

石飞扬自与郭湘玉这位新娇妻欢度蜜月。

朔风如刀,将播州的晚秋刮成一片肃杀的冰原。枯黄的野草在霜雪中蜷缩,营帐外的旗杆被冻得吱呀作响,就连巡逻弟子呼出的白气,都在半空凝成细小冰晶。

石飞扬斜倚在铺着厚重熊皮的软垫上,腰间天霜刃泛着冷冽的光,与帐中火盆的暖意形成鲜明对比。他望着郭湘玉踮脚悬挂暖帘的身影,剑眉微蹙,眼神中既有柔情,又藏着化不开的忧虑。“别忙了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连日征战的疲惫。

伸手握住郭湘玉冻得发红的手腕时,掌心的老茧与她掌心的薄茧相触,在诉说着江湖儿女的艰辛。将人轻轻拉到怀中,他能感受到郭湘玉微微颤抖的身躯,不知是因为寒冷,还是心疼,“这些琐事,叫下人做便是。”

郭湘玉顺势靠在石飞扬的胸膛,锦袄上的金线花纹蹭过他的软甲。

“我就想亲力亲为。”她仰起脸,睫毛上凝着细小的霜花,星眸中满是心疼,“你在外面浴血拼杀,我守着这方小天地,总要让你回来时,能有个暖和的家。”

石飞扬喉头发紧,低头吻去她鬓角凝结的白霜。

帐外忽然传来三更梆子响,混着呼啸的北风,震得牛皮帐嗡嗡作响。

他下意识要起身查看,郭湘玉立刻将人紧紧搂住,她身上的狐裘斗篷裹着两人,勉强挡住几分寒气“谢文带着弟子巡逻,万无一失。”她的声音带着特有的软糯,手指轻轻按在他腰间,“你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,眼下这脸色,倒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。”

“湘玉,这战事未平.”石飞扬的话语中透着无奈,眼神望向帐外,穿透黑暗,看到远处的战场。他深知,杨应龙未除,百姓便无法真正安宁,自己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。

“战事再急,也急不过你的身子。”郭湘玉突然撑起身子,呼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凝成薄雾。

指尖轻轻抚过他眼角的细纹,冰凉的触感带着关切,“你总说要护天下苍生,可谁来护你?”

石飞扬长叹一声,将脸埋进她颈窝。

她发间残留的茉莉香混着暖炉的炭火气息,在狭小的空间里缠绕,难得驱散了几分寒意。

“你啊,总是把我看得比天大。”石飞扬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,“可你知道吗?每次身处险境,只要想到你,我便有了披荆斩棘的勇气。只是这天下动荡,我身为雄樱会总舵主,不能有片刻懈怠。”

“你本就是我的天!”郭湘玉突然坐直身子,发间银饰叮当作响。

睫毛上的霜花簌簌掉落,美目泛起水光,倒映着帐中摇晃的烛火,“刚才在攀龙崖,你不顾死活冲上去,我在崖底看着,只觉得连血都要冻住了。你总说要护苍生,可若没了你,这苍生与我何干?飞扬,答应我,以后不许再这样冒险.”

石飞扬捧起郭湘玉的脸,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眶,摸到睫毛上凝结的冰晶。
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他低头咬住郭湘玉颤抖的下唇,辗转厮磨后才松开,“不过你的百胜奇门三才刀刀法还没练到第九重,你舍得让我早早去见阎王?等天下太平了,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,教孩子们练武,看着他们长大。”

郭湘玉破涕为笑,粉拳轻轻捶在他胸口,却被他反手握住,十指交缠。

她突然想起什么,从袖中掏出个金丝绣的锦盒,上面还沾着些许线头。

“对了,给你看样东西。”郭湘玉打开锦盒,里面是枚精巧的银铃,铃身刻着缠绕的并蒂莲,莲心处嵌着两颗红宝石,在烛光下宛如滴血。“这是我特地请苗疆匠人打造的。”

她将银铃系在石飞扬的腰间,冰凉的铃身擦过他发烫的皮肤,“以后,你不管走到哪,只要铃铛一响,我就知道你在想我。”石飞扬低头看着腰间银铃,又看看眼前佳人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红的耳垂,只觉得满心满肺都是柔软。

他突然翻身将人压在熊皮软垫上,帐外寒风拍打着帐幔,却吹不散这一室温热:“湘玉,待平定战乱,我定要带你去江南。咱们造一条新画舫,整日游山玩水,再也不管江湖纷争。到时候,我们就生几个孩子,让他们在船上嬉笑打闹。”

“当真?”郭湘玉眼睛亮得惊人,双手环上他的脖颈,腕间银镯碰撞出清脆声响,“那我要你每日给我摘荷花,还要教我划船!”

“都依你。”石飞扬的唇落在她锁骨处,“只要你开心,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。”

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,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。

帐外夜色渐深,北风卷着枯叶拍打帐杆。郭湘玉枕在他肩头,听着熟悉的心跳声,突然用指尖在他胸口画圈。“飞扬,其实我有时候会想,若是能早些遇见你就好了.”

“怎么突然说这个?”石飞扬的下巴蹭过她发顶,带起一阵细微的霜末。“若是早些遇见你,就能多陪你些日子。”她声音渐渐低下去,带着几分哽咽,“我真怕,怕幸福太短暂”

石飞扬翻身将她牢牢圈在怀中,帐幔被风吹起又落下,将两人的身影裹在朦胧的光晕里。

“傻丫头,咱们的路还长着呢。”他在她额间印下一个绵长的吻,“以后每一个日出日落,我都要与你一起看。这天下,我要护;你,我更要护。”

话音未落,腰间银铃突然轻轻晃动,发出细碎声响,惊不破这一室温暖。

七天后的子时三刻,暴雨初歇的空气里蒸腾着腥甜的铁锈味。

百具蒙着黑布的飞鸢自密林中冲天而起,硫磺火油浸透的麻布在夜空中拖曳出赤红色尾焰,恍若百条火龙撕裂夜幕。

苗门龙脚踏八卦方位,弯弓如满月,追星箭上缠绕的天雷与云层中蛰伏的闪电遥相呼应,箭尾符文在雷光中流转生辉:“借问雷公可助战?!”

随着一声暴喝,箭矢化作贯穿天地的紫电,精准洞穿飞鸢腹部。

刹那间,天地陷入一片火海。燃烧的火油如陨石坠落,烽火台在烈焰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
叛军士兵的哀嚎混着皮肉焦糊的气味直冲云霄,有人被火舌卷住,在地上翻滚成跳动的火球;有人慌不择路坠入悬崖,带起一串凄厉惨叫。

被困百姓的哭喊声中,石飞扬周身冰蓝真气暴涨,明玉功凝成的护盾如同一轮冷月,生生撕开火海。天霜刃裹挟着“天地同寿”的霸道刀势,七道寒芒闪过,束缚百姓的铁链寸寸断裂。

“鹰击长空!”谢文钢爪染血,矫若游隼般掠过敌阵,所过之处叛军喉间绽开血线。

单志双手翻飞如蝶,梅花镖专打敌军死穴,每一枚暗器脱手,必有一人倒地抽搐。

苗门龙箭无虚发,追星箭带着尾焰穿透敌军咽喉,箭油落地便燃起新的火圈,将叛军退路尽数封死。这片天地俨然化作修罗场,血水混着火油在碎石间蜿蜒,将攀龙崖染成狰狞的赤黑色。

杨应龙身披玄铁重铠,狼牙棒上还挂着未干的人血。

他望着溃败的军队,目眦欲裂:“石飞扬!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!”话音未落,手中狼牙棒已裹挟千钧之力砸下。

石飞扬冷笑一声,明玉功运转至“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”,掌心寒气化作实质,竟在瞬息间将狼牙棒冻成冰雕。未等杨应龙反应,天霜刃已如惊鸿掠影,“天地同寿”的刀光闪过,叛军将士的头颅如熟透的瓜果纷纷坠落,血雨与骤雨交织,在地上溅起朵朵猩红水花。

当最后一名叛军倒下时,东方泛起鱼肚白。

石飞扬收刀入鞘,望着劫后余生的百姓,声音混着晨风传来:“这天下,终究是百姓的天下。诸位且安心,从今往后,再无人敢将你们当作盾牌!”

他的身影在朝阳中拉得很长,玄色劲装上的血迹在霞光中泛着暗红,宛如一幅悲壮的画卷。

就在此时,谢文施展“飞絮轻烟功”疾掠而至,衣袂还沾着未散的硝烟:“总舵主,遍寻战场不见杨应龙首级,怕是让这贼子逃了!”

石飞扬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,目光深邃如渊:“谢兄弟,我早说过,播州之乱根深蒂固。今日虽挫其锋芒,却非终局。”

他望向天际飘落的第一片雪花,寒意中透着从容,“杨应龙嘛,跑得和尚,跑不了庙。入冬了,且容百姓过个安稳年。待来年春暖花开,定要将这祸乱之源连根拔起!”

谢文点了点头,飞身传令去了。

拿下龙崖绝壁,已经是大雪纷飞。

石飞扬将此险要关隘,交给前来接受的明军将领郭敦仪。

郭敦仪指着锦衣卫指挥同知吕源、锦衣卫镇抚使蔡坤、锦衣卫千户向来香给石飞扬介绍引见。

吕源、蔡坤、向来香这些曾经被石飞扬打到怀疑人生的锦衣卫高手,都是满脸尴尬。

石飞扬若无其事地抱拳拱手见礼,随后率部继续前进,但是,锦衣卫为了抢功,也倚仗官大,让石飞扬及雄樱群雄、武当七子、峨嵋女侠苏清寒等人就地驻扎,等候消息。

而吕源则率锦衣卫继续前行。

残阳似将天穹燃透,播州峡谷浸在猩红血泊之中。

吕源紧攥绣春刀的指节发白,掌心血痕渗进刀柄缠绳,眼底尽是对指挥使宝座的贪婪。

他怎肯错过这扬名立威的良机?“都给我加快脚步!拿下杨如松,便是头功!”

五百锦衣卫踏着碎石疾行,忽闻山谷深处传来夜枭般的惨嚎。

抬眼望去,钢铁蜈蚣车碾过尸骸缓缓爬出,八只铁足绞碎白骨的声响混着腐肉撕裂声,在绝壁间激起阵阵回音。

车辕青铜机括泛着幽蓝毒芒,“雷火千机变”的三十六道机关口吞吐着硫磺气息,宛如蛰伏的巨蟒张开獠牙。

“什么锦衣卫?不过是堆臭狗屎!”叛将杨如松凹陷的眼窝里跳动着病态的兴奋,枯槁手指深深抠进轮盘,青筋暴起如盘绕的毒蛇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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