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智有带着陆玉喜来到了站长室。 “站长,人带到了。” 洪智有退到一旁侧立。 李涯晃了晃脑袋,走到了陆玉喜近前,一把揪住领带拽到跟前: “把你在刑讯室说的话,再说一遍。” “我,我什么也没说。 “吴站长,你们的人是严刑逼供,这是不合程序的。” 陆玉喜一见吴敬中喊起了冤来。 陆桥山面颊颤了颤,心里慌的不行,没敢侧身,生怕看到陆玉喜求救的眼神。 “站长,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定了定神,他道。 “说。”吴敬中道。 “情报上的暂且不提。 “李队长因为没抓到人,或者让稽查队抢先,就对兄弟单位直接动刑,这不符合程序吧。 “当然,我说这话不是因为陆玉喜是同乡。 “我只是站在公正的立场说话。” 陆桥山淡淡道。 “公正? “好,今天我就给你个公正! “拿上来。” 李涯一摆手,立即有人提来了大录音机。 “这又是哪一出啊?”吴敬中问。 “站长,这是我的人在福运茶楼录下来的,您听听。”李涯冷冷一笑,按下了播放键。 “晚上,龙华酒店酒廊……” 里边传来陆桥山磁性、低沉的嗓音。 “山哥,这些情报太重要了,您为什么不自己立功受赏呢?” “我用不上。 “我呀,就是看不惯李涯……” 录音机里。 两人对话的声音清晰极了。 吴敬中心头狂喜。 这次跟陆桥山对擂,本来输了一招。 他都打算认命,接受陆桥山做副站长的事实。 没想到铺垫了这么久,李、陆的龙虎斗,竟然在这关键时刻起了奇效。 吃里扒外! 有此一出,郑介民也保不了陆桥山。 李涯,这一招妙啊啊。 余则成终于明白李涯昨晚去家里为何这般自信。 原来是留了一道杀手锏。 狠! 太狠了! 他看了眼洪智有。 洪智有正一脸诧异的看着陆桥山,像是完全没料到这一出。 真装! 余则成暗笑了一声。 他百分百肯定,洪智有早知道了。 否则“半仙”不会断定他的副站长位置有戏。 “怎么回事?”吴敬中杀气腾腾的看向陆桥山。 向来沉稳的陆桥山,此刻浑身瑟瑟发抖,说话也打起了哆嗦: “诬……诬陷。 “站长,这是李涯在陷害我。” “是吗?” 吴敬中拿起桌上李涯的配枪,咔嚓,打开了安全栓,起身抵在了陆玉喜的脖子上: “说,真的假的。” 陆玉喜吓的仰头往后缩了缩,斜眼看了陆桥山一眼,见山哥一脸死灰,知道指望不上了,直接就撂了: “是,是真的,是山哥给我的情报。” 吴敬中阴沉着脸,拿枪走到了陆桥山身边,手枪抵在他的脸上,沉声道: “你还有说话的机会。” “我……”陆桥山嘴皮子打着颤,紧张的哪还说的出话来。 “说啊!” 吴敬中突然咆哮了起来。 陆桥山两腿一颤,险些吓尿了。 “站长,我,我就是一时糊涂……”他慌乱的解释。 “一时糊涂。 “党国的利益,就是败在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小人手里! “亏你还有脸做副站长? “你干脆把津海站都卖给稽查队得了!” 吴敬中手枪砰砰敲着他的脑袋,叫骂道。 “老子一枪毙了你!” 说着,他作势就要扣动扳机。 “站长息怒。 “息怒。” 洪智有和余则成连忙上前来拦住了吴敬中。 “站长,小心走火。” 洪智有小心翼翼的从他手里拿走了配枪,递还给了李涯。 曹尼玛! 李涯埋怨的瞪了他一眼,接过来恨恨别回了腰间。 “先把陆桥山押地库去。 “立即审问陆玉喜。” 吴敬中心头闷气尽舒,洪声道。 只要拿住陆玉喜,把陆桥山的事落实了,他就马上可以上报总部。 出了这等事。 郑介民即便可以保住陆桥山的命,副站长是一定没戏了。 “站长,我俩就不去了吧。” 走出会议室,洪智有道。 “嗯。” 吴敬中点了点头。 陆桥山背后是郑介民。 越少参与,越安全。 尤其是余则成,他要参与,很可能会被认为是设局人之一。 自己和李涯就很好。 一个该管。 一个是死对头,有建丰撑腰。 袁佩林丢了都不怕,陷害个陆桥山就算查出来又能咋嘀! 当然,查出来也好。 没了陆桥山,李涯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。 只要余则成做上副站长,吴敬中巴不得李涯滚蛋。 到了刑讯室。 吴敬中坐在上首,抱着胳膊正襟危坐。 李涯靠在桌子边,插兜惬意道: “说吧,除了今天的龙华大酒店,上次马王镇行动是谁透露给你的?” “也是,是桥山。 “他说,他看不惯你,就想看你出丑。 “要你没,没脸在津海待下去。 “他还说在津海,有你没他,有他没你。” 陆玉喜为了活命,添油加醋的回答道。 “袁佩林被杀的案子,也是他透露给你的吧。”李涯问道。 “袁佩林? “不,不,李队长,这我可什么也不知道。 “我真的不知道啊。” 陆玉喜原本瘫靠在椅子上,一听这话整个人几乎弹了起来。 他这点事,无非就是被陆桥山利用了,司令部一个电话,再花点钱就能赎出去。 要跟袁佩林沾上边,那就是被枪毙的命。 “不知道? “你的山哥在这件事上可没少出力。 “说,不说你别想活着走出去。” 李涯冷冷道。 他太想找个人出来背锅了。 指不定就能把自己的事给平了。 “好了。 “先关着,今天就到这吧。” 吴敬中道。 他起身走了出去。 李涯跟了过来:“老师,陆桥山在袁佩林被刺一案中肯定有参与,兴许这个陆玉喜就是参与者呢?” “李涯。 “总部对你的处罚已经是轻到了极致。 “这个人是司令部的。 “重新挑起来,你不给人做文章的口实么? “袁佩林被杀,说一千道一万是你自己看守不严,重新翻出来只会对你更加不利。 “有了这一出,陆桥山副站长肯定是没戏了。 “就到这吧。” 吴敬中怕李涯真的翻过身来,皱眉劝说道。 “好吧。” 李涯也不敢太“贪”,只能见好就收。 “对了,陆桥山那边……”李涯眉头一扬,眼底浮起一丝狠辣之意。 “陆桥山是郑介民的人。 “暂时别动刑,待我请示了再说。” 吴敬中吩咐道。 “好吧。”李涯黯然点了点头。 吴敬中回到站长室,把余和洪叫了过来。 “站长,刚刚您不在,房司令打来了电话,问询了陆玉喜的情况。”洪智有道。 “他怎么说?”吴敬中道。 “没啥太大意思。 “一听说参与了保密局的内斗,他说您看着处理。 “毕竟只是个小角色……” 洪智有淡淡笑道。 “千万不要小看小角色,吴泰勋手下的那个警卫,当初他弟弟家里不就挺有钱么? “这个……” 吴敬中有点卡壳。 “陆玉喜。”余则成及时提醒。 “对,这个陆玉喜别看是个分队长,你想他要没油水,陆桥山能这么抬他么? “查一查。 “蚊子腿再小也是肉。 “指不定还能过个肥年呢。 “让他媳妇拿钱来赎人。” 吴敬中眯着眼指示道。 “好的。”洪智有道。 “再者,这个人不能一直留在站里。 “我看李涯的意思,想拿他当替死鬼栽到陆桥山身上去,好翻袁佩林的案子。 “万一真要屈打成招了,会很麻烦。” 吴敬中道。 “老师,陆桥山托人传话,说想见我谈谈。”洪智有从他话语里抓到了信息,适时说道。 “见什么见,这种小人依我过去的脾气,就地正法了他。”吴敬中眼一瞪,冷哼道。 “老师。 “他毕竟是郑介民的人,看在你们同学情分上,要不还是让智有见见吧。”余则成道。 “我就是毙了他,郑介民又能奈我何? “这就是私欲膨胀,拿党国的利益去谋取个人私利,挟私报复。” 吴敬中没好气道。 “是,是。 “不过学生想陆桥山顶多算不忠于保密局,他出卖情报给稽查队,算不上不忠于党国,这中间完全有回旋的余地。 “往大了说,他就是纪律性问题。 “往小了说,就是咱们津海站自家的事,甚至报告都不用打,您就可以化解了。” 余则成说道。 “要这么容易就好办了。 “你信不信,李涯这会儿电话早打到二号官邸了。” 吴敬中道。 正说着。 电话响了。 吴敬中板着脸接了威严道:“是我。” 下一秒,他立马谄媚笑了起来: “郑局长。 “是,是。 “他是建站元老,我怎么会为难他呢。 “只是现在人赃俱获,他自己也承认吃里扒外的事实了。 “哎哟,我的老同学,老上司,我能不听你的话吗? “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。 “能小事化无早就化无了。 “问题他是李涯抓的现行,他是谁的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,铁血青年团一根筋啊。 “我要一句就此作罢,他准得去建丰那告我的状。 “你也知道建丰最恨吃里扒外的人了。 “是,是! “押解京陵,交由您负责。 “好,再见。” 挂断电话,吴敬中笑意一敛,指着电话道: “看到没,来保了。” “郑局长啥意见?”洪智有问道。 “交由总部督查室作内部纪律处分,让放人。”吴敬中道。 “那就放吧。”余则成道。 “放肯定是要放。 “但不能白放。 “好歹让他卖你们个人情。 “凡事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。” 吴敬中老练道。 “不过,今晚得先关一关,太上竿子的人情不值钱。”他又补了一句。 “是,老师。” 两人领命。 “老师,大餐取消吧,瞧这一晚上折腾的,估计您也没心情吃饭了。”余则成边走边道。 “是啊。 “快九点了,一到点这瞌睡就来了。 “改天去我家里庆功。 “陆桥山一倒,我还得运作下你副站长的事,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。” 吴敬中道。 “谢谢老师。”余则成大喜道。 两人随便在街边吃了碗馄饨。 洪智有开着站长的车回到了院子,两人分了站长从京陵带回来的礼物,在院子里喝起了茶水。 “智有,你给我好好算算。 “我这副站长有戏吗? “你别说,我真挺紧张的。” 余则成笑道。 “有。”洪智有道。 “不过李涯这一手却是挺狠,挺阴的,以后得小心着点。”洪智有道。 “我从未轻视过这位老同学。 “以前上公开训练课时,别看他瘦,各项体能测试都是第一,训练起来不要命。 “他是那种真正的狠人。” 余则成道。 “明天陆玉喜的老婆会在罗丝咖啡馆等你。 “你去把钱收了,到时候站长放人。” 洪智有说起了正事。 “你故意的是吧。 “约哪不好,非得约那。”余则成很不爽道。 那曾是他跟左蓝约会交换情报的地方。 “让你念念旧不挺好吗?”洪智有笑道。 “哎。 “也不知道左蓝去了延城怎样了? “胡宗南现在重兵压境,那边的情况很不利。 “前段时间,还派过飞机去轰炸组织机关……” 余则成唏嘘了一句。 “人各有命,再熬熬吧,兴许有个两三年这仗就打完了。”洪智有道。 “是啊。 “到时候解放了,我和翠平肯定得留下来,指不定还得搭伙。” 今晚刘妈不在,俩人说话也比较随意。 洪智有笑笑不说话。 老余也挺难的。 翠平喜欢他,他应该心知肚明。 但他又心在左蓝身上。 这事搁谁也头大。 两人正聊着,就听到有女人夹杂着哭腔在敲院门:“则成,洪秘书,快开门啦。” “是陆太太来了。” 翠平听的真切,走了出来,赶紧去开门。 “哟,陆太太你怎么来了。”翠平道。 李桂芬腿一软,跌跌撞撞的哭着跑了进来,噗通就给余、洪二人跪了:“则成,洪秘书,我家老陆说他出事了。 “他刚刚打电话让我来求您二位。 “说您二位在站长那能说上话。 “求求你们,救救他吧。” “嫂子,你快起来。”洪智有连忙扶起他。 “你放心,陆处长的事就是我俩的事。 “等明天站长气消了,我俩就去说情去。”余则成也劝道。 “老陆身体不好。 “这一晚上可咋熬啊,万一他们要打他,扛不过去的啊。 “还有那李涯,一心想害他。 “万一要在水里、粥里下毒咋办呀。” 李桂芬越想越害怕道。 “嫂子,你想多了。 “陆处长不是一般人,没谁敢动这份心思。 “你就安心回去睡觉吧。 “我向你保证,他会全全乎乎的离开津海站。” 洪智有轻声细语的宽慰她。 “是啊,嫂子,你还信不过智有吗? “他在津海可是有口皆碑。 “回去吧,没事的。” 余则成劝道。 待劝走了李桂芬,余则成沉声道: “陆桥山这人是养不熟的。” “养不熟也得养啊。 “又弄不死他。 “这样吧,我再去站里打声招呼。 “既然都演上了,好歹戏做到位了。” 洪智有放下茶杯,抓起椅子上的外套起身道。 “行。 “你辛苦点。” 余则成道。 洪智有也是没辙。 蕊蕊快要生了,这时候他无论是跟太太们约会,还是去找婉秋风流都不合适。 与其在家里当苦行僧,还不如去站里睡。 到了站里。 他直奔刑讯室,陆桥山戴着手铐,坐在椅子上屁股挪来挪去的,显然是腰酸背痛不习惯。 “小丁,你先去外边待会儿,我和陆处长说会话。”洪智有道。 “可李队长吩咐……”叫小丁的科员有些难为情。 “没眼力架的东西。 “还不快滚!” 正巧卢宝兴走了进来,给了他一个爆栗子拽了出去。 “吃点东西。” 洪智有打开木屉,里边是香喷喷的羊排和几样精致小菜,还有酒。 “嗯,福运茶楼的饭菜,你老弟是在点我啊。” 陆桥山见了他,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。 “不会是送行酒吧?” 刚拿起一根羊排,他骇然看向洪智有。 “是送行酒。 “送你去总部的。 “李涯向建丰打了报告,说你是红票,故意通过陆玉喜向外输送情报。 “还有袁佩林的事,也是你在背后做的。” 洪智有道。 这倒不是他瞎编,李涯就是安的这个心思。 “狗日的李涯,这一招毒啊,这是要置我于死地。 “就他那些肮脏手段,什么事干不出来?” 陆桥山顿时没了胃口。 “别急啊。 “我和老余劝了站长半天。 “站长第一时间就与郑局长沟通了,决定直接把你送往京陵总部,由督查室处理。 “老兄,津海你不能留了。 “留下就是个死啊。” 洪智有小声劝道。 “另外,李涯本来是要大刑伺候你的,被我和站长阻止了。 “你该吃吃,该喝喝。 “卢宝兴那我给了钱,他不会动你的。 “今晚熬过去,明天就海阔天空了。” 洪智有又低声道。 “我明白。 “老弟,站长嘛,我就不多说了。 “他不是真心帮我。 “否则我早做上副站长了。 “但你,救了陆某人两次,这个兄弟我是认定了。” 陆桥山拍了拍他的肩,又吃了起来。 边吃,他道: “我这次是被李涯陷害了,对了,那个汤四毛极有可能是他的人,我怀疑这封电文是他们俩联手炮制我的陷阱。 “我现在没法抓人。 “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抓到他。 “秘密看起来,给我洗刷冤情啊。” 洪智有笑着拍了拍他:“老陆,你想到的太晚了。 “刚刚接到消息,汤四毛死了,胸口连中三枪,从子弹分析是死枪打的。 “李涯这次做的很干净。 “你认栽吧。” “呵,认栽?”陆桥山可不是吃素的。 “等着吧。 “迟早我会杀回来,让那些人好看。” 他眼神一寒,冷冷说道。 这个我信……洪智有笑了笑道:“成吧,你慢慢吃,我今晚就在办公室睡,有问题就让宝兴的人叫我。” “谢了,老弟。 “这屋倒不冷,就是椅子太硬,腰有点受不了。”陆桥山呲牙咧嘴道。 “好说。” 洪智有脱了外套,又在里边塞了两把厚厚的报纸给他垫在了腰后边。 “老弟,谢了。” 陆桥山感激不已。 “谢啥,走了。” 洪智有摆了摆手,自行而去。 翌日。 李涯急匆匆的走进了站长室质问道: “站长,什么意思? “怎么让人放了陆桥山,押解京陵?” “注意你说话的语气。 “这是总部郑局长的意思,你要有意见,跟郑介民说去。” 吴敬中眼皮一翻,不温不火道。 “去了总部,指不定关几天就出来了。 “玛德,算是便宜他了。” 李涯是恨的咬牙切齿。 “行了。 “陆桥山走了,你去把冷藏仓库接过来。” 吴敬中许了他一点利好。 李涯这才咬着嘴唇,气消了些。 津海站前。 洪智有和余则成一左一右护送着陆桥山走出了大门。 陆桥山转过身,盯着大门看了好一会儿,眼里满满都是不舍。 “两位老弟,一毛不伤全身而退,谢谢了。 “小心李涯。 “等着吧,我会回来的。” 陆桥山看了二人一眼,转身快步而去。 两人回到了站里。 吴敬中正在打电话:“好的,好的,谢谢毛局长。” “则成,你的副站长毛局长批了。 “津海站拖了这么久,终究是确定了这个人选。” 他转过头来对余则成道。 “太好了。 “老师,这次怎么这么快?”余则成欣喜不已。 “我花了大价钱,让人找的张群。 “他带着建丰的原话‘保密局需要一百个余则成’,去找的毛人凤。 “毛人凤还能说什么? “戴老板在时器重你。 “现在建丰都表态了,张群开的口,他再有小算盘也得乖乖闭嘴。 “当然,他这么爽快,也是想把球踢给郑介民。 “郑介民那比毛人凤好说话。 “陆桥山出了这事,他只能把牌放在郑挺锋身上。 “他那个弟弟想做94军军长。 “得罪我,郑挺锋能有好果子吃么。 “所以,很巧合、很平顺的这事就定了下来。 “则成,你去机要室等着吧。 “估摸着任职文书和你的晋升中校衔就一块下来了。” 吴敬中笑道。 “老师,这,这一通运作得花不少钱吧。 “这让学生如何以报呢……” 余则成激动的连连鞠躬致谢。 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。 “我已经是一个的父了,也不能不管你啊。” 吴敬中看了二将一眼,接着感慨: “你就安心做的副站长,钱什么的都是次要的。 “咱们是一个家庭,一个团体。 “得守望相助啊。” “谢谢老师。”二人同时道。 “则成,你去忙吧。” 吴敬中打发了余则成,把洪智有叫到了一边沉声道: “蕊蕊昨天给我打电话说,你别去北美了。 “让她妈过一趟。 “到时候等坐完月子,可能要带孩子一块回来。” “好的,老师。”洪智有有些失落道。 他还真想去陪陪蕊蕊,看看孩子。 不过眼下战事胶着,吴敬中这边事多,也离不开他。 哎,只能先忍忍了。 “对了,市政粮食局的汪局长,他外甥在上沪因为争风吃醋把杜月笙手下一个烂人头子给打死了。 “现在人被扣押了。 “昨晚给我打电话,说愿意花大价钱把人保出来。 “我跟毛森关系不太好。 “再者,这帮人以前跟戴老板来往甚密,我使不上力。” “要不,你去一趟上沪看能不能把人捞出来。 “记住,能捞就捞。 “捞不了别勉强,那帮人可是亡命之徒,不带枪杆子很难搞定他们。 “你走走漕帮关系试试。” ……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