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,你了解杜月笙吗?”洪智有问道。 “我跟他不熟。 “这人辈分很高,当年委座也曾见过他,甚至允许他穿军装。 “你也知道老头子为了剿票,曾在上沪、汉口一带大力依赖过地方帮派势利。 “抗战时期,他在香岛组织过物资捐献,也算搏了点名声。 “不过,他能跟戴老板称兄道弟,必然是人精。 “人精往往是讲人情的。 “你跟他或许能谈到一块去。 “可惜我跟上沪站的王新衡,虽然也曾是同学,但关系不一般,程一鸣又调走了,不然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。” 吴敬中道。 “嗯。 “老师,其实我挺想会回这位上沪枭雄的,这活我接了。”洪智有道。 “雄什么雄。 “卢小嘉当初是怎么炮制黄金荣的。 “这些下三滥要敢作,那就是自寻死路,分分钟拿下他。 “更何况戴老板已经死了,他杜月笙这个吹鼓手狗屁不是!” “你救了94军这么多人。 “当初光复,最先进驻上沪的就是94军,上沪刮完了,他们才进的津海发二道财。 “杨文泉这帮人是委座的嫡系,根子深的很。 “他们跟现在上沪驻军、警备司令部穿的都是同一条裤子。” “你救过他的命,他这点人情能不卖? “有军队替你撑腰,他杜月笙算个鸟! “这也是为什么我接了这活,特意嘱咐你去办,还不明白吗?” 吴敬中眼一眯,指了指他,精明笑道。 “老师,您真是算无遗漏。 “你不提我都把杨军长忘了,有一段时间没来往了。” 洪智有道。 “杨文泉这人吧,我是不喜欢他。 “但这人能耐很大、根子很深跟黄埔系走的很近。 “戴老板那一波没弄死他,你等着吧,他准还得升。 “指不定那天就成战区正职,这都是有可能的。 “这关系你得拾起来。 “将来假如真不在系统干了,跟他们做买卖亏不了。” 吴敬中笑着提醒道。 “是。 “我今晚就去拜访杨军长。”洪智有点头道。 “汪局长给了这个数。” 吴敬中竖起四根手指。 “四万美金? “这是真有钱啊。”洪智有道。 “粮食局能没钱吗? “早上起来睁开眼随便把粮价往上提一块,这点钱就挤出来了。”吴敬中笑道。 正说着,余则成走了进来。 “老师,我已经见过陆玉喜的太太了。 “五十根金条。 “我路过您家的时候,把钱交给了师母。” 余则成恭敬汇报。 “怎么说? “我就说这些小鱼小虾,挤一挤能过个肥年吧。” 吴敬中满意笑道。 “是,老师,那,那我放人去了?”余则成道。 “放吧。 “也没多大事,都是为党国抓红票,出卖情报的是陆桥山。 “陆玉喜本无厚非。 “顺带送房司令个人情,就说是看他面子放的,以后咱们找他们办事也方便。” 吴敬中吩咐道。 “你也去! “人情嘛,多搭个熟脸总是好的。 “眼下是乱世、大争之世,指不定哪天这人就起来成号人物了。 “不要小看这点一面之情,有这一面日后就能说上话,坐一块扯呼起来,三两句就能成为兄弟。 “没有人家不见得甩你。 “什么叫结善缘,就是你对别人有善、有恩的时候,一定要让他知道,雪中送炭、锦上添花都可以。 “而不是默默无闻,做了好事念声阿弥陀佛! “现在这世道人心,你不说,人家直接认为是理所当然的,是自己命好。 “指不定外人就直接把人情、功劳全揽自己身上去了。 “去吧。” 他又转头指了指洪智有。 “谢谢老师指点。”洪智有正然点头。 吴敬中这是真把他当姑爷,传授人生真髓了。 说实话,洪智有还真没想的这么细。 怪不得老吴国防部哪哪都能吃的开。 看来以后要学的门道还很多啊。 两人来到刑讯室。 陆玉喜正半死不活的靠在椅子上。 他是真惨。 李涯是恨透了他。 亲自过来抡了他几回,打的浑身开花,那叫一个惨不忍睹。 “噗!” 洪智有拿起木勺舀了瓢水,泼在了陆玉喜脸上。 “呜!” 陆玉喜打了个摆子,一甩头清醒了过来。 “陆队长,你可以走了。”余则成在一旁说道。 “我,我可以走了?” 陆玉喜还以为自己听岔了。 “这是你老婆拿来的衣服换了吧。 “跟我走。” 洪智有递给他一身干净衣服。 然后,让卢宝兴卸了他的手铐。 陆玉喜颤抖着换好衣服,跟着二人出了地下。 刚走到门口,李涯正好迎面走了过来,皱眉不悦道: “怎么回事?” “站长有令,放人。”洪智有道。 “不是……”李涯刚要说话,洪智有抬手打断了他,把他拉到了一边耳语道: “李队长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 “房司令打电话了。 “吃里扒外,透露情报的是陆桥山。 “陆玉喜获取情报抓人,作为稽查队长无可厚非。 “从证据、法理上来说,你私扣他,并动了刑已经是不符合程序了。 “你要再纠缠,房司令该上国防部跟你打官司了。 “陆桥山已经滚蛋了。 “人你也打了。 “该消消气了吧。 “就当给老弟个面子,改天请你吃涮羊肉。” 李涯没吭声,歪着头眼里精光闪闪琢磨了一会才道: “也行。 “上次去刑讯室,你给陆桥山带的那家羊排闻着挺香的。 “我看就去福运茶楼得了。” “没问题,正好余主任也想感激你,改天咱仨一起。”洪智有满口答应了下来。 “狗东西,算你命大,滚吧。”李涯转过身来,踢了陆玉喜一脚道。 余、洪二人开车把陆玉喜送到了司令部门口。 “陆队长,说来咱们俩家以前是一个单位,你我不算外人。 “这次我们吴站长大发慈悲,是保你下来了。 “以后呀,离李涯远点。 “依我看他迟早还会找你麻烦。” 洪智有下车给陆玉喜递了根香烟,叮嘱道。 陆玉喜接过抽了一口道: “谢谢余主任、洪秘书。 “我知道这次要没您二位,我就死在了刑讯室。 “这情兄弟我记心里了。 “以后有用得着我陆玉喜的地方,尽管开口。” “行了,好好回家养着吧,你媳妇不错,这次出了大力,以后别慢怠了人家!”余则成提醒了他一句。 “知道。 “走了!” 陆玉喜摆了摆手,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。 “被他这么一说,我也馋了。 “走,福运茶楼吃羊排去。” 洪智有上了车,一脚油门往茶楼开去。 “这个点吃午餐会不会太早了?”余则成看了眼手表道。 “早吃早消化。 “晚上得去拜访杨军长。 “他是讲究人,吃的肯定好,到时候我正好蹭他顿大餐。” 洪智有笑道。 点了菜。 两人边吃边闲聊。 “你真要去上沪,那边水很深。 “我担心的是毛森。 “他在沪杭一带经营多年,根子很深,指不定会借这个机会对你下手。 “剪除了你,那就报了站长的一箭之仇啊。 “现在想你死的人不少,你得小心。” 余则成吃着凉菜,提醒道。 “我担心的也是这点。 “毛森据说和杜的私交不浅,驻军向来受军统、保密局钳制,有他从中作梗,我估计杨文泉的那点关系未必派的上用场。 “只能说试试吧,看老杨的面子够不够硬了。 “当然,我还有一张保命王牌。” 洪智有笑了笑道。 “说来听听。”余则成道。 “不能说,说了就不灵了。 “要不你以为站长傻啊,会派我这个姑爷去上沪送死?” 洪智有笑道。 他不说,余则成也不问。 有些事知道的多了,不见得是好事。 “我这边交通站建好了,现在胡宗南、傅作义、孙连仲陕北、华北两路进攻,组织机关很危险。 “医药、弹药、粮食各路告急。 “你这边能不能想想办法?” 余则成道。 洪智有也知道现在时局艰难。 “现在粮食管的很严,新上任的民调局张局长是建丰的人,想从他手里倒粮食很难,万一被举报一手,建丰会要我命的。 “我只能给你从美佬那搞,能搞多少算多少。 “不过,你那条交通线确定靠谱吗?” 洪智有问道。 不是他小看地下组织的能力,是津海各路地下组织被渗透、破坏的太严重了,洪智有不想做竹篮打水的买卖。 他归根到底是个“商人”。 “要不先走一小批试试。 “如果可以,再换大宗的走。” 余则成道。 “可以。 “不过得小心李涯。 “陆桥山一走,他现在对手就只有你一个了,肯定会盯你,甚至下狠手。 “这人闲不住,不找点事他会难受的。” 洪智有提醒道。 “嗯,你先找美佬筹粮,运粮的事等你回来再定。 “你不回来坐镇,好多事我心里没底。” 余则成点了点头道。 “哎,最近杂七杂八的事太多了。 “不瞒你。 “我最近忙的连找女人的精力都没有了。” 洪智有笑着吐槽道。 “那不正好,去了上沪马太太那少不了你吃的喝的。”余则成眯着眼干笑道。 “嗨。 “你不说我都把阿娣给忘了,罪过罪过。” 洪智有一拍脑门,摇了摇头道。 倒不是薄情。 每天尔虞我诈,在刀尖上跳舞,他哪有心思去关心这些情情爱爱的事。 估摸着周根娣有蝴蝶带着,这会儿应该在圈子里站稳脚跟了。 两人正说着。 就看到一辆汽车停在了对面的酒店前。 车上走下来一位穿着白裙子的女士,偏西方的洋裙子,凹凸有致的身材很是吸睛。 “看什么? “刚忘了马太太,这瞧上一个了。”余则成瞅了一眼。 “看到了一个熟人。” 洪智有眼也没眨一下的盯着。 只见酒店里一个男人走了出来,跟女士轻轻拥抱了一下,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。 “谁?”余则成问。 “梅绍。 “站长的大舅子,这位应该是他留学英伦的女儿梅盈雪了。”洪智有道。 “嗯,也对。 “过几天师母过生日。 “他们肯定是想赶在师母去北美之前,回来一块庆生的。” 余则成道。 梅绍是从粤州强行带到津海的。 站长和蕊蕊没有赶尽杀绝。 还给了梅绍一笔钱,在津海经营些门道。 具体是啥,洪智有回来后跟他没了交集,很少关注。 不过他这女儿梅盈雪的确是个美人胚子。 以前蕊蕊妈还想把她介绍给自己。 现在是不可能了。 估摸着做朋友都难,毕竟有杀弟之仇。 洪智有抓了把花生米,嚼了个嘎嘣脆。 一擦手。 他站起身披上了衣服。 “不是,见了美女就要溜啊。”余则成道。 “想啥呢。 “尹卓然来了。 “我得去找安德森、杰克陪他打牌,酒厂的买卖还指望这帮人呢。 “顺便帮你打听下粮食、医药的事。” 洪智有道。 “辛苦了,那我给翠平打包了啊。”余则成喊道。 “等等。 “北平的方行长最近是不是在津海开会?” 洪智有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。 “是,老头子想搞币制改革,平津两地的行长现在比市长还忙。”余则成道。 “他有个襄理是不是姓谢? “这个我不清楚。 “除了上次抓贪腐,我跟银行打过几次交道,这个系统的人基本不熟。”余则成摇了摇头。 “如果北平来的是方行长,那姓谢的襄理应该是有的。 “你去,不委托雍先生找他。” 洪智有道。 “我闲着没事找他干嘛?”余则成不解。 “你上次不是哭穷吗? “美佬可不是做慈善的,东西我估计有,但价格肯定高的离谱。 “你手上没钱,我怎么给你拿货?” 洪智有没好气道。 “现在银行管的很死,他能借吗? “银行是互通的,有雍先生的人脉,他们应该会借的。 “反正一句话,没钱,我可交不出货。” 洪智有道。 “我,我试试吧。”余则成点了点头。 他跟北平的人不熟。 但洪智有提到了这个人,必然有他的道理。 这家伙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。 但最后往往都是自己有利的。 余则成没再吃,翠平最近老嫌家里钱不够花,好久没买过硬菜了。 难得有顿大餐。 余则成第一个想到的,就是赶紧给翠平送去。 打了包,到了柜台。 他直接亮出证件:“开个工作餐收据。” “好的,余先生。”掌柜的连忙应道。 余则成拿了收据,拎着饭屉上了车。 打洪智有做了总务科长,他俩时不时就出来吃“工作餐”,中午基本上都是下好馆子,反正洪智有能签字。 站长更是没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。 俩人的生活水平是直线上升。 …… 中午,洪智有谈下了余则成要的医药、粮食。 这一天还得接着连轴转。 晚上,他拎着礼物来到了杨宅。 杨文泉之前住的是常德路的大豪宅。 不过,打被戴笠整了一出,在雍二小姐的建议下,他现在住的桂林路宅子要小多了。 不过胜在清幽、雅致。 洪智有去时,他正在给雍曼华讲笑话,两口子其乐融融。 这点他就很佩服老杨。 对媳妇那是真好啊,完全没有这个时代军官的大男子主义。 “杨长官,二小姐,好久不见啊。” 在仆人引荐下,洪智有来到了客厅,郎笑打招呼。 “老弟,你这就没意思了。 “这不是在军营,叫哥。” 杨文泉见了他是真心欢喜,连忙迎了过来。 雍曼华也是微微欠身行李。 嫁为人妻后,二小姐愈发丰腴美艳了,这不禁让洪智有有些同情依旧贫瘠的曼珠小姐了。 “嫂子。”洪智有微笑点头。 “你们聊。” 雍曼华扭着翘臀,盈盈上楼去了。 二小姐是红票。 她赌老杨,绝对是押对宝了。 老杨马上要重新出山任正职。 关键还是宠妻狂魔。 未来国军战略情报源源不断输送到延城,那才叫真正的战时见奇效。 “老弟,你生疏了。 “是不是嫌老哥没了那身皮,感情淡了。” 杨文泉眼一眯,很是不爽的倒上了茶。 “我是被李涯给绊住了。 “老哥,我要去上沪杜老大手里捞人,你之前在上沪驻过军,能不能在司令部给我找个镇场子的。” 洪智有也不客套,开门见山道。 “老许的事,你做的很地道。 “这事包在我身上。” 杨文泉起身走到电话机旁拨了个号码: “是我啊,杨文泉。 “老弟,我有个兄弟津海吴站长的秘书姓洪,明儿要来津海见杜月笙。 “你得帮忙镇镇场子。 “好,改日来津海,我请你吃酒。 “挂了。” 啪! 他挂断电话走了回来: “上沪警备司令部的李参谋以前是我的部下。 “他在那边吃的很开。 “有他给你打招呼,姓杜的不敢玩什么花样。” “太好了,谢谢杨长官。”洪智有连忙相谢。 “又来了。 “老弟,没你,我这条命早交代在戴笠手里了。 “咱们兄弟间就别这么客套了。 “吃饭没,我让你嫂子给你下碗鸡蛋面。” 杨文泉道。 “不是,就鸡蛋面,我记得你以前吃饭可都是十八碗啊,我还等着蹭你顿好的,中饭都没吃呢。”洪智有笑侃道。 “现在不比以前啦。 “你嫂子管的严,大烟、雪茄不让抽,红酒也只能喝一杯,晚上还必须吃的清淡。 “说对身体好。 “没法,我听她的,反正也习惯了。 “面你吃不吃?” 杨文泉摆了摆手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。 “算了。 “我无肉不欢,撤了。” 洪智有起身准备走人。 “等等,把你东西都拿走,太生分了。”杨文泉指着礼物道。 “里边有东北熊主任送给吴站长的人参鹿茸粉,大补之物,你确定要拿走吗?”洪智有眨眼一笑。 “咳咳。 “那你走就好了,这东西我还是要的。”杨文泉干笑道。 “你慢慢享用。 “改日见。” 洪智有笑了笑,起身而去。 …… 法兰西俱乐部。 梅盈雪一身束胸长裙,黑发高挑挽着,贵气而不失美艳。 她轻翘着兰花指,优雅的用羹勺搅动着咖啡。 “盈雪,你弟弟死的惨啊。 “当着我的面被一枪打爆了脑袋,脑浆子溅了我一脸。 “我在粤州经营了这么多年。 “没想到被洪智有短短不到一个月全给搅了。 “听说了吗? “你表姐还怀了他的种,下个月就要生了。 “人家这才叫利害。 “人才两得,你那守财奴姑父精明一世,到头来也是这小子的打工人啊。” 梅绍说起儿子,眼眶微红道。 “爸,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做点什么。 “你有什么安排?” 梅盈雪轻泯了一口咖啡问道。 “先等等吧。 “洪智有要去上沪。 “王新衡和吴敬中来往不深,杜月笙、杭城的毛森都不是善于之辈。 “毛森与你姑父有旧怨,津海站当初杀了他的管家,毛森素来以狠辣著称,他肯定会以牙还牙杀狗儆主任。 “这小子还能不能回来,现在说不好。 “死在上沪,如你我之愿。 “要活着回来,咱们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。 “保密局的行动队长李涯,是建丰铁血青年团的人,他一直跟洪智有不太对付。 “关键这人还是单身。 “你明白爸的意思吗?” 梅绍看了眼漂亮、迷人的女儿,冷笑道。 “明白。”梅盈雪是见过世面的人,自然是一点就透。 “这个人很喜欢钱。 “一直羡慕上流生活,而且心高气傲。 “他定然十分妒忌洪智有。 “正好吴敬中是他的老师,李涯一直想再往上走走。 “雪儿你到时候往他跟前一站。 “无论是人,还是前途,他必然会垂涎三尺。 “也做个吴家的自己人。 “一旦李涯为你我所用,咱们仨人对付洪智有,为你弟弟报仇就简单多了。” 梅绍笑道。 说着,他拿出了李涯的照片递给梅盈雪。 梅盈雪一看,微微皱眉。 照片中,李涯一脸严肃,眼神往前瞄着,灰色中山装。 土死了。 她在英伦的同学谁不是风度翩翩。 那些老外更是时尚前卫。 “这个人还是很有前途的。”梅绍看出女儿的不快了。 “报仇要紧。 “爸,我分得清轻重。” 梅盈雪把照片递了回来。 她没告诉父亲。 在英伦时,她早已被英伦的情报机构发展为了外勤,这次回到国内就是来搜集一些经济、军事数据,好供那边对蒋作出更精准的评估。 逢场作戏,对一个特工来说并不难。 必要的时候,她甚至可以牺牲美色刺杀了洪智有。 当然,她没有经过军事训练。 不过女人要杀男人,可比男人杀女人简单多了。 当然,刺杀是下下策。 那样极可能会暴露自己身份,在津海待不下去,影响任务。 让李涯去对付洪智有自然是最好的。 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梅绍松了口气道。 “什么时候安排我和李涯见面?”梅盈雪问道。 “很快。 “就你姑妈过生那天。 “差不多也就是洪智有从上沪回来吧。 “到时候去你姑妈家,你俩一打照面,我暗中撮合撮合不就成了。 “放心吧,我相信没有人能抵御我女儿的天姿国色。” 梅绍很有自信的说道。 梅盈雪微微一笑,目光看向了窗外。 一只白鸽正好落在了树梢上,咕咕鸣叫。 “弟弟,是你么? “姐回来了。 “我会让姓洪的和吴家血债血偿的!” ……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