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9章 心软的神,你命苦,和我有什么关系 影视:从小舍得钟益开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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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可以好色,但最起码得有底线。

像李和满这种对小女孩下手的畜生,就得没收他的作案工具才行。

“哥……”乔三丽有些拘谨地叫着,声线像浸过温水一般发软,“我们要去干嘛啊?”

林渊笑笑:“出去挣钱去。”

三丽有些疑惑:“挣钱?”

“嗯。”

乔三丽紧紧跟着林渊,遇到街上人多的时候就牢牢地攥住林渊的衣角。

街上人来人往,穿着多是颜色素淡的衣服,款式也很传统保守。

男人的发型还稍显多样,女人们不是齐耳短发,就是扎着两条规规矩矩的马尾辫,几乎看不到别样的发型。

不像后世的街头,姑娘们穿着吊带裙、踩着细高跟摇曳生姿,露出裹着丝袜的修长双腿,编着各式各样时髦的发型。

现在虽然没有那些养眼,可眼前这人声鼎沸的街道,包子铺的热气、自行车的铃铛声、卖糕点的吆喝声,到处都是鲜活的烟火气,甚至能感受到人们满满的干劲。

察觉到行人变多,林渊抬手摸了摸三丽细软的发顶,柔声说道:“哥哥教你一句话,以后不要和别人单独待着,尤其是男人,记住没?”

乔三丽仰起脸,享受着掌心的暖意,她还小,不懂得这句话代表什么,只是乖巧地点头。

“在油坊工作的李和满,就是那个李叔。”林渊刻意提高声调,继续说道,“我听人家说了,他专门挑不懂事的小女孩下手,总是偷偷对小女孩做坏事。你以后看到他就躲远点知不知道?”

林渊既是叮嘱乔三丽,也是说给身旁的路人们听的。

只可惜乔三丽还是个小孩,他没办法把话说的太直白。

林渊不动声色地看向身边的行人们,余光瞥见几位大婶停下脚步,抱着菜篮交头接耳。

毕竟这个年代传播信息都得用最朴素的方式,口口相传。

只要有一个人把这话听进去,再经几个人添油加醋,李和满的坏名声就会像风卷残叶般,刮便附近的巷子。

三丽是知道林渊口中的李叔的,她在乔家有时会拿家里的那个油腻的瓶子去打油,回回在李叔手上打油都会稍稍多给那么一点点,她以前还觉得李叔人挺好的。

但听到林渊这么说,她还是不停地点头,乔三丽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坏事,才让林渊这么重视,但她觉得林渊是不会无缘无故地骗自己的。

“以后家里打油,你就不要去了,知道吗?”

“知道了,哥。”三丽用力地应着。

“油坊那个李和满欺负女孩,他早晚会遭报应的!”

林渊故意加重了李和满三个字的声音,像是生怕其他人听不见一般。

……

林渊牵着乔三丽走进一家供销社,柜台后面,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售货员亲切地问道:“小朋友,你要买什么呀?”

眼前这个小男孩,衣着虽然朴素,却长着一张俊俏的脸蛋,任谁看了都觉得讨喜。

林渊甜甜地说道:“漂亮姐姐,我能不能跟你借一张桌子呀。”

女售货员温柔地笑着看向林渊,“小弟弟,借桌子做什么呀?”

林渊认真地说道:“我想在供销社外面找个地方表演魔术,看能不能挣点钱,给我妈妈和妹妹买点好吃的。”

女售货员惊讶道:“你还会变魔术啊。”

“漂亮姐姐,我变给你看,你要是喜欢的话,可以借我一张桌子吗?”林渊满脸期待地问道。

虽说卖萌有些可耻,不过配合他现在这个年纪,倒是没有半点违和感。

这时,刚送走客人的另一个女售货员,听到两人的交谈,也凑了过来。

林渊掏出一枚一分钱的硬币,用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捏着它,朝着硬币轻轻一吹,指尖微动,硬币便瞬间消失不见。

他又将手心手背都展示给两个女售货员看,只见也是空空如也。

两个女售货员都露出惊叹的神色。

乔三丽紧张地抓着林渊的衣角,心里纳闷极了,哥哥怎么把钱给变没了。

林渊虚虚地握住拳头,然后缓缓张开,那枚消失的硬币又出现在了他的掌心。

两个女售货员忍不住齐声惊呼,这也太神乎其神了!

乔三丽看到硬币重现,也跟着开心地笑了起来。

“两位漂亮姐姐,我中午之前就还回来,可以吗?”

两个女售货员咬着耳朵商量几句,然后从储物间一起搬出一张旧桌子。

不得不说,林渊的颜值和嘴甜帮了他很大忙。

“这张桌子是我们以前用过的,现在不太用了,不过有点破旧,这个你能不能用?”

林渊连忙点头:“能用!谢谢两位人美心善的漂亮姐姐。”

“不过借桌子得登记一下,你把学校、班级和名字登记一下。”女售货员拿来登记簿说道。

林渊依言照做,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下自己的信息。

女售货员将登记簿推到一旁,叮嘱道:“用完后,你可要记得把桌子还回来哦。这木桌分量可不轻,你一个人能搬得动吗?”

林渊轻轻点头,脑袋上的碎发跟着晃了晃:“我搬得动的。放心吧,漂亮姐姐,我一用完就还回来。”

林渊抬着桌子走出了供销社,在街边找了一处空位摆下,乔三丽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。

林渊清了清嗓子,扯开嗓子喊道:“哥哥姐姐、叔叔阿姨,走过路过别错过,精彩魔术免费看!您要是觉得精彩,有钱的捧个钱场,没钱的捧个人场……”

这一嗓子果然吸引来了不少人,林渊便开始了他的表演。

硬币消失、硬币移位、空手落花瓣……

由于今天是星期日,不少家长带着小孩出来赶集,因此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,可愿意付钱的观众却没多少。

毕竟这时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不高,消费观念也较为保守。

眼看赚不到钱,林渊给了乔三丽一分钱,让她去供销社买了盒火柴回来。

他把火焰凑近掌心,脸上适时地露出痛苦的表情,硬生生挺到一根火柴全部烧完才结束。

这刺激危险的一幕,总算让大家慷慨了些。

即便是这样,散场时一数,加起来也才赚了两块多。

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上心软的神。

虽说出师不利,不过林渊并不气馁。

这本来就是看运气的,而且林渊主要是想散播李和满的恶名,等之后去商业区或者大学那些地方,兴许就能挣得多些。

而且挣钱的法子多了去了,实在不行就换条路,他又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。

乔三丽看着林渊的手心,声音里满是心疼:“哥,你手疼不疼啊?”

毕竟刚刚林渊痛苦的神情她都看在眼里。

“火烧能不疼吗?但是咬咬牙就忍过去了。”林渊笑了笑,摸了摸她细黄的马尾辫,“走了,回家了。”

他抬着桌子送回供销社,又花三分钱买了三颗水果糖。

他把两颗糖放在柜台上,朗声说道:“两位漂亮姐姐,这是送给你们的,谢谢你们帮忙。”

林渊又把剩下那颗塞进乔三丽手心,带着她往家走。

小丫头攥着糖,仰起脸问:“哥,你不吃吗?”

林渊笑着摇了摇头:“我不爱吃。”

林渊说什么乔三丽都是信的,她这才喜滋滋地拆开糖纸,将糖放进嘴里,甜意在舌尖蔓延开来,她舒服地眯起眼睛。

两人回到家时,吴秀兰已经在家,正围着围裙在忙活午饭。

林渊只给自己留了一点零钱,将剩下的两块多都交给了吴秀兰。

吴秀兰看到钱,手上的动作顿住,惊讶地问:“这钱是哪来的?”

林渊解释道:“我带着三丽出去挣来的。”

吴秀兰满脸疑惑:“你怎么挣来的?”

一旁的乔三丽抢着说:“哥哥他用火烧自己的手心。”

吴秀兰脸色骤变,连忙抓过林渊的双手仔细查看。

林渊坦然地任由吴秀兰检查,笑着说道:“你看嘛,两只手都好好的,这是我跟别人学来的障眼法。我又不傻,拿火烧自己干嘛。”

吴秀兰松了口气,嗔怪道:“家里再难,也不缺你赚的这几块钱,你还是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。”

嘴上这么说,她还是把钱小心地收进衣兜,毕竟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,小孩子更不能养成乱花钱的习惯。

林渊认真地点点头:“妈,你放心,这不会影响我的学习成绩的。”

中午一家人吃过饭后,吴秀兰又出门上班去了。

下午林渊也没有再带乔三丽出门,而是在家里继续教她识字。

……

两周时间匆匆而过。

乔家那边,虽说家里少了一个孩子,不,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孩子,但几个孩子还是过得很困难。

甚至因为家里少了乔三丽,乔祖望又缩减了给乔一成的开支。

即便是一小块鸡蛋羹,都得三个孩子分着吃。

至于乔七七,已经被乔祖望送到他二姨魏淑芳家里了。

乔祖望以每个月给魏淑芳七块钱的代价,才甩出去了这个“烫手山芋”。

乔二强和乔四美整天在家里也吃不到好的,于是便想着卖鸡蛋,卖了钱去买点心吃。

只不过出师不利,鸡蛋没卖出去不说,还被居委会的两名治安员给发现了。

“你们小小年纪,还搞起投机倒把来了,这个鸡蛋哪里来的?”

乔四美老实地解释道:“这不是我们偷的,是从我们家鸡屁股……”

二强连忙捂住四美的嘴,只不过已经来不及了。

两个治安员也是邻居,倒不会真的把两个小孩当投机倒把分子给抓了,只是送他们回了家,说道,“城市不能养鸡,小孩子不懂事可以不追究责任,但是这鸡不能留。”

男治安员一把抓住母鸡的翅膀,母鸡在他手里动弹不得。

乔一成在一旁苦苦哀求道:“阿姨,我们把鸡关起来养,不会让它跑出去拉屎的,还行啊?”

女治安员严肃地说道:“这个城里头不许养鸡的。”

只不过乔二强对家养的这只名叫“芦花”的鸡很有感情,紧紧地抓着男治安员的手腕,不让他离开。

男治安员只能吓唬道:“你再不松手,我让警察把你抓起来。”

吴秀兰大白天听到吵闹声,弄清楚事情原委,看向那名女治安员,帮忙说情:

“刘主任,这小孩子家家不懂事。要不这鸡我来杀,当你们面杀,然后把杀了的鸡,留给他们,他们这家小孩可怜,没得娘,爹又不负责任,让他们喝回鸡汤,补补身子。你们等我,我这就回去拿刀。”

居委会的人这才同意,吴秀兰当着两名治安员的面,割了母鸡的脖子,又帮着剖肚,然后交给了乔一成。

乔一成兴冲冲地将砂锅洗得干干净净,他都不知道多久没吃过鸡汤了。

不一会儿,汤就开了,整个小厨房被香气给淹没。

乔一成在炉子上垫上一块铁隔板,把煤火封得小些,好让汤炖得更香更浓。

终于,乔一成忍不住揭开砂锅的盖子,金黄的汤里,漂着依然青绿的葱段,还有一个鸡胗。

他飞快地把手指伸进滚烫的汤汁中,捞起那个鸡肫,咬了一口,四美过来也咬了一口。

两人你一口我一口,鸡胗很快就被吃完。

只是吃完后才意识到鸡胗是乔祖望的最爱,于是两人约定好,要是爸问起来,死不承认!

至于乔二强,正缩在床角,怀念着他一手养大的芦花。

乔祖望打牌回来,听说这件事后,倒也没说什么。

他抄起铁勺在砂锅里左捞捞,右捞捞,没有找到鸡胗,问向乔一成和乔四美,“鸡胗呢?”

乔一成咬紧牙关说道:“我洗了下锅的时候就没看见。”

乔祖望相信了,放下勺子,气冲冲地直奔吴秀兰家。

吴秀兰家刚开饭,乔祖望跳到院里开骂:“你把我们家鸡胗藏哪里去了?当我是睁眼瞎啊?你这个女人真的是,鸡胗都要昧下啊?”

吴秀兰气得直跺脚:“真的是好心不得好报诶,谁拿你家的鸡胗了?我看是被你家的孩子偷吃掉才差不多。”

乔祖望梗着脖子骂道:“放屁!我们家孩子什么德行我清楚!”

林渊“嚯”地站起身,筷子重重砸在桌上,毫不客气地说道:“乔祖望,鸡是完完整整交给乔一成的,现在吃完了,就想赖到我们家头上?乔一成,你过来,当着你妹妹的面,你敢说你没见到过鸡胗吗?”

乔一成虽然命苦,可这和林渊又有什么关系。

这个世上命苦的人多了去了。

你命再苦,也不能把脏水往别人头上泼。

这要是传出去,别人会怎么看待吴秀兰。

乔一成一时犯了难,要是三丽不在吴秀兰家,他说也就说了,毕竟死无对证,大不了不来往就是。

可万一他们回头把气撒在三丽头上,那自己不就是坑了三丽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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