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天蒙蒙亮。 地下城入口站岗的守卫,就看到了一个男人,从下面走上来。 守卫认得,这男人似乎是昨天和博士等一起的,想来应该是专家团队。 “专家老师,这么早啊?” 守卫打了个招呼,心说搞科研的不容易啊,一大清早已经在下面了? 秦云发现已经是换过岗了,知道对方是误会了,但也没多解释,简单点了点头。 他回头,看向台阶下面,正在跟着上来的张半夏。 女人每迈一步,都疼得黛眉轻蹙,身上白色的衣服,这会儿也都脏兮兮的,似乎在哪地上滚了好几圈。 狼狈之中,带着楚楚可怜。 秦云叹了口气,心里有点过意不去,问道:“真不用帮你治疗一下?” 张半夏白了他一眼:“说了不用!” “又不会碰到……” “不用就是不用!”张半夏语气有点激动。 秦云见她这么要强,也只好随她去。 “哎哟?张教授,您也这么早就下去了?”守卫看到张半夏,越发钦佩。 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,完全有理由靠外貌,锦衣玉食,享受人生。 可她为了祖国的考古研究事业,一大清早已经下地,还一身脏兮兮的,头发都乱糟糟的,这容易吗!? “是啊,你辛苦了”,张半夏有点尴尬,微笑回应了句。 “不辛苦!跟您比算什么啊!”守卫关心道:“张教授,您是不是腿受伤了?怎么走路都不利索?” “没……没有啊,可能有点累了”,张半夏忙掩饰道。 说完,张半夏努力忍着疼痛,尽量保持自然地走回了自己休息的单独临时房屋。 秦云跟着一路来到门口,可张半夏一进去,就直接将门给用力摔上了! “不许进来!” 女人冷冷说了一句,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。 秦云愣在门口,饶是见惯了血流成河的大场面,这会儿竟然有点心虚,乖乖答应了。 他走到一旁,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,回忆起墓穴里发生的旖旎种种,哭笑不得…… “老家伙……你干的荒唐事,几千年了来祸害我们俩,这叫什么事儿啊……” 所谓“龙生九子”,民间的这种神话传说,其实并非虚构。 它很直观地讲出了一个龙这种强大生命,一个很离谱的特征——几乎没有生殖隔离! 说白了,龙是一种和各类物种,都有可能诞下后代的生物! 秦云猜测,刘累大概率是想用剩下的公龙,再多繁衍一些灵兽,好让他继续修炼。 所以,那条公龙生前,以及周围的那些巨大野兽,体内积攒了大量的强力药物…… 药物的作用,不言而喻。 秦云一靠近那片墓室,就感觉不对劲,连他都中招,更遑论凡人张半夏了。 如果张半夏是女朋友,是妻子,那倒罢了。 如果张半夏是水性杨花的女人,那也没事。 可偏偏,这个常年搞科研的大龄女青年,于他只见了两次不说,男女经验就是一张白纸! 人家还是张家的嫡孙女,自己跟她的长辈,也算颇为熟悉。 这么一来二去的,关系可就搞复杂了…… “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……” 秦云有点头疼,吃干抹净不认账,他也不是这种人。 虽说只是一场意外,但若要他承担责任,他也觉得理所当然。 临时屋里,一直没动静。 秦云不禁皱眉,这女人……该不会想不开,做傻事吧? 犹豫片刻,秦云专注地开始听,想要知道张半夏在干嘛。 结果,他却听到了哽咽啜泣声…… 似乎是蒙在被子里,悄悄地在哭,才会如此安静。 “唉……” 秦云捂了捂额头,一筹莫展。 这就是红尘劫啊! 自己对这方面,愣是没什么经验,活该渡劫失败啊! 足足过了半小时,张半夏才打开门。 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梳理好了一头青丝,还打了粉底,将自己哭过的痕迹尽可能掩盖住。 秦云注意到,张半夏甚至在修长的玉颈上也都涂了粉。 他才想起,那里似乎也有不少红印,幸亏早上那守卫没注意,不然可就尴尬了。 不过,再怎么掩饰,张半夏带着红丝,微微发肿的眼圈,还是能看出端倪。 “进来”,张半夏冷冷说道。 秦云点头,走进了房间。 屋子里,一股浓浓的香味,让秦云咽了咽喉咙,他现在对这股味道,已经很熟悉了。 “时间不多,等下我就要去跟同事们开早会,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。” 张半夏语气清冷道:“我想了下,觉得这件事,说到底只是意外,是我自己要跟下去的,所以也不能怪你。” 秦云愕然,这女人还真理性,不过很奇怪,听张半夏这么说,自己心里并没有放下石头,反而有点小失落? “你不用这样看着我,再怎么说,我年纪也比你大几岁。” “大家都是成年人,不是那种青春期少男少女了,这种事不过是人生的一小部分罢了。” “你放心,我知道你有家室,我不会对你们家造成困扰的。” “我也有自己的事业,我要研究,要教书,全国各地跑,根本没空搞这些男女关系。” “说实话,本来我觉得……可能这辈子,都会跟考古研究打交道,不会跟男人扯上关系了。” “所以,我就当这是一次人生的特别经历,有过一次,也算让人生少点遗憾了。” 张半夏轻笑道:“当年读大学,都没谈恋爱,就当是补了一回。” 秦云听了直皱眉头,这叫什么话?怎么说得好像……他成了工具人一样? “好了,握个手吧,以后继续当普通朋友就行了,不要有心理负担。” 说着,张半夏主动伸出纤纤素手。 秦云看了眼,迟疑了会儿,才跟她握了握。 “我得去开会了,你自便吧”,张半夏说完,转身就要出去。 秦云深吸一口气,对着她看似潇洒的背影问道:“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吗?” 张半夏娇躯一震,脚步停在那儿。 过了会儿,她才幽幽问道:“是不是真心话,重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