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吕阳进入天府的第二年，无忧箓掀起的狂热依旧没有停止。

两年前的今天，无忧箓和外道仙箓的比率是1：5，然而两年后，二者比率却达到了惊人的1：482。

接近五百倍！

这个汇率已经足以让没有购入无忧箓，或者提早离场的修士疯狂了，也让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入场。

然后一个消息就让狂热再度激化了。

天府六层，就连外道盟都没能进入，只有正统仙君以及仙君家族，仆役才能居住的人上人也入场了。

大批的正统仙箓也进入到了购买无忧箓的市场，而来自上层的认可，也让所有人更加肯定无忧箓的价值，不再将其视作外道仙君的仙箓，而是可以媲美正统仙箓，甚至升值空间更大的潜力股。

这一切自然是青阳仙君的操作。

为此，他联系了足足四位交好的仙君一起出手，购入无忧箓，炒作舆论，让泡沫进一步膨胀了起来。

500,600,700……

越来越高的汇率，越来越高的价格，进一步点燃了修士们的热情，无数人坚信无忧箓会永远涨下去。

当然，也有清醒的人。

“上层插手……这是要收割啊。”

外道盟，搬山再度召开了高层会议，七位外道真君齐聚一堂，议论纷纷：“准备一下，即刻抛售吧。”

“盟主，真要抛吗？”

一位外道真君咬牙：“这都涨了两年了，就算有跌的可能，至少未来一个月内应该还是不会跌的吧？”

“要不再等等？”

“不能等了！”

搬山摇头：“我们不是上层人，不知道那些正统仙君的打算，没有内幕消息，你凭什么和别人炒币？”

“现在就抛！”

“起码这两年来我们已经赚了很多，现在都抛了，来日崩盘时候再买入，等回升了还能再小赚一笔。”

能当上外道盟的盟主，搬山绝不是一个草包，早在他很小的时候，他这一脉的祖师就苦口婆心教育过他，身为外道真君，在天府这个破地方，就不要想着什么修行斗法，要把心思花在赚钱上。

“毕竟你是外道真君。”

“只要有这个位格在，区区筑基炼气，你手到擒来，面对正统真君，你就算拼命肯定也是打不过的。”

“那还努力什么？”

“至于和你一样的外道真君，如果你比他有钱，与其和他斗法，花钱请一位正统仙君杀了他不好吗?”

这才是外道真君在天府的生存方法！

因此长久以来，搬山或许斗法垃圾，道行不足，根基虚浮，但是面对收益和风险，他始终心思清明。

“听我的，抛售所有无忧箓！”

搬山的强硬决定让好几位外道真君都皱起了眉头：“要不先去和明合道友商量一下，听听他的想法?”

“明合？他能有什么想法?”

搬山冷然一笑：“他当然会继续鼓吹无忧箓，不肯我们抛售，毕竟无忧箓越值钱，他的资产就越多。”

“别忘了，他始终不是外道盟的人，和我们不是一条心的。”

“可是它还在涨……”

“没有什么可是！”话音落下，搬山直接拍板：“就按照我说的来，即刻抛售盟里持有的所有无忧箓。”

“搬山，你会后悔的。”

“诸位，我才是盟主！”

“砰”

……

发生在外道盟内部的争论，吕阳自然是一无所知，甚至就连暴涨的无忧箓他都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。

此刻的他正在做一件大事。

正气道山门，教化正道旗内。

吕阳和听幽祖师相对而坐，听幽祖师一边动作，一边轻声道：“对，就是这里…轻一点，不要太用力。”

“没错，这里可以深一点。”

“这里重一点比较好。”

“就是这里，到了！到了！”

在听幽祖师手把手的指点下，吕阳眼前，诸多意象交织，堆彻，终于彻底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形状。

然而下一秒，就听咔擦一声轻响。

意象崩塌，幻彩如决堤洪水般倾泻开来，也让即将形成的玄妙溃散，见到这一幕，吕阳忍不住皱眉：

“还是差了一点。”

这两年，吕阳并没有闲着。

他一直都在听幽祖师的协助下试验自己之前关于“空证”的念头，凭借着惊世智慧，可谓收获良多。

“所谓的空证，其实就像是编织一张网……将不同的意象编制，组合在一起，最后形成全新的存在，然而意象之间很容易冲突，想要找到能互补的意象难之又难，正式编制更是需要通天道行。”

甚至这还不是全部。

凭借我的惊世智慧，耗费两年，这些难关我也解决得差不多了，可问题是，一切都仿佛空中楼阁。

堆彻的意象总是倾塌。

无论做了几次优化，修改多少次编织的方案，结果都是崩毁，不过究其原因，吕阳倒也有了些头绪：

‘八成是因为真宝的数量不够……就像是房屋需要好几根顶梁柱才能支撑起来，空证的果位也需要顶梁柱，或许就是和意象对应的真宝，我现在手里只有一件真宝，所以无法支撑起空证果位。

而且在漫长的试验之后，渐渐的，吕阳有了一种直觉：

‘想要空证果位，三件真宝恐怕是不够的……或者说，三件真宝组合起来，最多只能形成【求道仙法】。

在吕阳看来，【求道仙法】就是空证的下位。

想要让其更进一步，达到空证的层次，就必须增加真宝的数量……而这个数量，吕阳猜测应该是五。

‘需要五件真宝！’

‘五行方成天地，神通也要有五道才算圆满，空证应该也是如此，五件真宝才能支撑起果位的框架！

这绝对不是巧合。

在吕阳看来，这更像是某种更深层次的意象，五这个数字在仙枢，乃至整个天外光海都有相应体现。

‘可惜，不是吞噬外道果位就能增长自身道行，炼制真宝的，必须吞噬和万武界，玄灵界那样契合自身果位的外道才行，否则我啥也不用干，吞了外道盟的那几位真君直接跑路就什么都有了……’

当然，事无绝对。

空证需要五件真宝，这种只是他的猜测，虽然很合理，但修行无小事，有的时候差之毫厘谬之千里。

“最好还是验证一番。”

一念至此，吕阳目光微闪：“出来两年，也该回去看看了……正好也寻个有资历的老前辈来询问一番。”

虽然身在天府，但吕阳一直心系仙枢。

而有【提线木偶】存在，哪怕有无垠虚空阻隔，吕阳也可以横跨天外光海，轻松观察仙枢内的景象。

因此他很清楚自己离开之后，老龙君出手保住了正气道在江西的基业，而飞雪真君则是就在江南搭了一件草庐，死蹲【刚形布道真君】，时局变化，逼得净土的三位菩萨不得不选择远走海外。

两年过去，新的平衡已然诞生。

昔日吕阳掀起的风波也渐渐平复了下去。

“虽然这种事情问飞雪真君更好，但圣宗的……不可靠，反而是老龙君，没后台，更有交谈的价值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