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编方案已经敲定,各部立刻开始整合。 虽然被缩编,但规模却要扩张。 八个纵队。 除了一纵之外,剩下七个纵队均是十二步二炮编制,算上配属的支援部队,人数超过了16K。 整个守备分区,算上预备役,人数突破了150K。 征兵! 王奉已经将详细的征兵法案,递交给了宋文杰。 赵方远走进来:“长官,后方送来的那批补给,已经转移到咱们后勤站了。” 王奉站起身,活动了下筋骨:“走,带我去看看。” “这批装备差不多能装备一个纵队了吧?” 赵方远点了点头:“一个纵队..没问题!” “长官,具体交给哪个部队?” 王奉想了想:“还是给一纵吧,退下来的武器,转交给其他部队使用。” 一支部队精锐与否,不能只通过人数来判断。 记得前世玩游戏时,填线部队虽然兵力多,但都不给发枪,纯靠人海战术去硬填。 现实中肯定不能这么干,但大致意思是相同的。 两人出门屋后,乘坐吉普车快速抵达后勤站。 空地上。 12门火炮一字排开,王奉走上前,细致观察一番。 自产二十七式75毫米野战炮,在设计上主要沿袭了法国M1897型75毫米野战炮。 也就是大名鼎鼎的“法国75小姐”。 并在其基础上,做了一系列的改进。 原版的“法国75小姐”是一款直射火炮,仰角很小,只能在视距范围内进行攻击,很难威胁到掩体后方的敌军。 鉴于这点,后方的技术人员在设计时,对其仰角进行了改良。 兼顾了加农炮和榴弹炮的双重特点,简称——加榴炮。 王奉将手搭在炮管上:“将这款野战炮,部署到纵队炮兵营里,一个营部署12门,你觉得怎么样?” 赵方远咋舌:“12门?会不会有些多了?” 这么算下来,一个纵队单是野战火炮,就有24门。 王奉皱眉:“不算太多吧” “如果炮兵操作熟练的话,理论上每分钟射速可以达到15发,实战中的射速,姑且能到每分钟10发。” “倘若弹药充足,发射5.5公斤的高爆榴弹,这么算下来,两个炮兵营在火力全开的状态下,一分钟就能向敌方阵地倾泻一吨以上的炮弹。” “要是省着点用,五分钟的战前炮击,也至少能向敌军倾泻三吨炮弹。” 赵方远笑了笑:“长官,那这就要看后方兵工厂的产能了。” 王奉:“今天早上我去战区长官部开会,制定了接下来的作战方针,李长官明确表示,接下来滕县-临沂方面的战斗,将会由汤,孙两军接手。” “长治地区的抗战,第108师团是不是退却了?” 赵方远点了点头:“八路军搞敌后根据地,对守备日军发动多次袭扰,吸引了不少注意力,现在山西的日军,已经骑虎难下了。” “晋南的卫立煌,阎老西解决不掉,统治区还不稳定,根本无力再进攻长治了。” 王奉:“如此甚好,抓紧这段空窗期,后面的战斗烈度,只怕会越来越高。” 据明确消息,关于第二师团的处置问题,关东军和陆军参谋部起了冲突,目前该师团已经退出了战场。 转向平津一带整备。 前线还能参与作战的日军师团,只剩下矶谷廉介所部。 赵方远走到身旁,压低声音:“长官,那咱们就一直待在徐州?” 王奉挑了挑眉,反问说:“不然呢?” 赵方远神情犹豫:“长官,咱的守备分区在晋,察,冀,绥,鄂,好像没有苏啊?” “苏”是江苏的简称。 王奉冷笑一声:“重庆方面的意思,难道你还没明白吗?” “所谓的守备分区,不过是驱虎吞狼之计。” 赵方远咬着字节:“驱虎吞狼.” “原来如此!” 守备分区和战区重叠,职能又大差不差。 摆明了是让王奉去和阎,傅抢饭碗。 但该打的仗,一场也落不下。 常凯申早就意识到了,徐州战场将会成为继淞沪,南京之后的又一个主战场。 正调集全国各地的军队,支援第五战区抗战,光是在路上的,就有近二十万大军。 守备军,自然也在参战序列之中。 王奉:“台儿庄战斗只不过是前奏,日军也在从各处调兵,还有的是仗要打。” “快下去准备吧。” “另外,你给宋文杰发报,询问一下关于油田的事。” 赵方远应了一声。 关于油田问题,王奉将目光瞄准了陕西延长石油官厂。 眼下这块油田,在八路军手中,但万事都可以好商量。 合作开采不就好了。 唯一的弊端就是相隔甚远。 但没有办法。 山西受限于地质构造,缺乏形成石油的条件,仅有的几块小油田,也压根就不具备开采价值。 所幸卫立煌所部在晋南撑起了一条“运输走廊”,安全性还是能得到保障, 后方车辆制造厂已经建设完毕,运输卡车改装油罐车的项目,目前已经上马了。 数十个技术人员正在日夜奋战,想必要不了多久,就能将其量产出来。 ———— 3月17日晚。 王奉坐在椅子上,心情一片大好,面色微红,胸中已经有些醉意。 第二十二集团军从前线战场撤下,王铭章抵达徐州后,首先干的事,就是到守备军营地,亲自登门拜访。 若不是张虎所部,现在的红旗一纵奔赴滕县,恐怕122师就要全军覆没了。 饭桌上,二人把酒言欢,喝的非常尽兴。 王铭章豪情万丈,站起身连干三杯,以谢救命之恩。 王奉也不差事,短时间内部队没有作战任务,难得放纵一次,王铭章喝了多少,他也跟着陪了多少。 顺带着完成了自己的心愿。 用两吨炮弹,把王铭章和他的川军老底子换了过来。 酒局一直持续到了深夜。 宾客散尽后。 赵方远敲了敲门,端着个碗大步走进:“长官,这是炊事班兄弟做的醒酒汤,您先喝一下。” “您请过来的空军教官,已经到营区了。” 王奉晃了晃脑袋,将醒酒汤一饮而尽,方才确是喝了不少,但酒量好,还没到酩酊大嘴的程度。 “快把人请进来。” 王奉站起身,理了理军服。 赵方远转身,向门外喊了一声:“卫兵!把人带进来!” 话音刚落。 从门外走进来一名青年军官。 “长官!原东北空军司令部,飞行教官袁博涛前来报到!” 看向眼前身姿挺拔,面容刚毅的军官,王奉微笑点头示意。 “来,赵方远,搬个凳子过来!” 袁博涛侧目,瞅见屋内圆桌上的残羹:“长官,这是” 王奉:“刚才来了几个朋友,怎么了?” 袁博涛站在原地,欲言又止。 王奉皱眉:“想说什么话,但说无妨!” 袁博涛犹豫再三后,支支吾吾:“长官,这.在军营里喝酒” 王奉并未发怒。 这句话说的在理,自古以来,军中饮酒都是兵家大忌。 但特事特办,有些事只能在酒桌上解决。 王奉讪讪一笑:“咱们部队军纪严明,饮酒确实不对。” “这样,我以身作则,自罚一个月军饷,算作今夜的惩罚!” 一个月的军饷. 说实话,自打从黄埔军校毕业之后,他一直没留意过自己的军饷有多少。 和祖上留下的家产相比,这点钱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。 见王奉如此,袁博涛眼神中燃起希望,又敬了个礼:“多谢长官!” “久闻您麾下军纪严明,今日一见,果真如此!” 同时在心中默念:“有这样的长官,或许真的能搞好空军.” 王奉坐下,靠在椅子上。 赵方远搬过来个凳子,示意袁博涛也跟着坐下。 王奉好奇问:“你之前在东北空军里面,干的怎么样?” 虽然教官大致信息是自己编成的,但对方永远都是个活生生的人。 但波澜壮阔的人生经历,怎么可能用几行字就概括出来。 袁博涛苦笑,摇了摇头:“东北空军.不过就是一支旧军阀队伍罢了” “长官,我想提一个建议。” 王奉:“你说。” 袁博涛想了想:“空军和陆军不一样,军纪必须要严,否则的话.唉.” 王奉明白了他的意思。 看样子袁博涛对军风军纪如此敏感,是有原因的。 估计是在东北空军中,和同僚格格不入,饱受排挤,已经心灰意冷了。 王奉抿了一口热茶:“你继续说。” 袁博涛一咬牙:“之前的东北空军,缺乏良好的组织性和管理性,士兵有时近于匪徒,各类事故频频发生。” “记得在民国十四年时,张大帅心血来潮,想要看空军飞行表演。” “结果由于管理疏忽,在编队飞行时,两架飞机相撞,飞行员一死一伤。” 王奉听后咋舌。 飞机也不便宜,飞行员更是宝贝。 就这么毁了,着实可惜。 袁博涛继续说:“还有在民国十五年,当时好像是在郑州,一些飞行员将手册上的要求抛之脑后,随意低飞,一架飞机撞上树干,机组人员全部阵亡,还有一架飞机,飞行员竟然被地面步枪射杀。” “还有,飞行教练在训练学员时,竟然允许家属乘坐,结果由于操作不当,也全部唉.” “这些飞机,都是用东北百姓的血汗钱换来的啊!谁曾想,还没等上了战场,就毁在了自己人手里。” 王奉心中连连吃惊。 家属还能上飞机? 这军风军纪,得松弛成什么样? 同样是组织管理不当,空军的造成的损失,可要比陆军还严重。 造一架飞机的成本,比步枪,火炮高出太多了。 袁博涛:“后勤人员上班画到,不干实事,打麻将成为日常工作,吸食鸦片成风,关键飞行员待遇丰厚,钱多了,就娶小老婆,逛窑子,花天酒地,甚至不少人都染上花柳病” “您说这” “我在军中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,多次向上峰反应,非但没有得到反馈,还.” 说到这,袁博涛不愿再继续往下说了。 若以后任职的军队还是如此,他宁愿回家,老婆孩子热炕头,过安稳日子。 王奉彻底弄明白了,扭头看向赵方远:“谢尔盖的内务部队,扩编的怎么样了?” “还在训练,和制定完备的军纪规章。”赵方远答复,“半个小时前还来问过,长官您对这方面有什么要求?” 王奉想了想:“不许抽大烟,这是底线,打麻将这种娱乐活动也要控制,还有逛窑子,一律不准!” “至于贪污腐败,一旦发现,立刻羁押!” “剩下的一些细则,你让谢尔盖制定好后,拿给我审批。” 赵方远应了一声。 王奉转头看向袁博涛:“我打算成立一个航空兵学院,任命你为总教官,兼政治处主任!” “怎么样?” 袁博涛“蹭”地一下起身,敬了个礼:“多谢长官栽培!” 王奉笑着说:“好,具体的组织管理框架,你来负责制定,到时候送过来就好。” 袁博涛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,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。 对他来说,担任政治处主任,严抓学院纪律,是一个施展胸中抱负的绝佳机会。 那参与制定组织管理框架,就相当于给他的理想插上对翅膀。 生当陨首!死当结草! 袁博涛神情肃穆:“请长官放心!,我袁某,必将不负长官所托!” 王奉挥了挥手,示意其坐下:“好了,我从欧洲购买了一架教练机,估摸要过段时间才能到。” “你尽快把工作落实了,我要你在一年之内,建设出一支足以夺取局部战场制空权的力量!” “有没有信心?” 袁博涛点了点头:“一年时间,没问题!”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