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德顿了顿,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空白的友人帐递过去,问:“用法知道吗?” 克莱尔咽了口口水,小心翼翼地接过去,说:“大概……知道吧?我见别人用过……” 维德点点头:“在上面写上你的名字,就可以跟我联系。我这几天有别的工作,大概一周以后会找你。” “好的,我知道了……” 克莱尔想了想,又补充了一句:“我会联系好其他狼人。” “我也会准备好契约……你的全名叫什么?”维德问。 “格里芬。我叫克莱尔·格里芬。” 克莱尔带着笑容说道。 …… 从对角巷回去以后,小天狼星家里就多了一面流镜,哈利天天跑去看节目。 随后,维德在自己家里和穆迪家里也放上了两面镜子。 “这就是魔法版的电视机?”费迪南德转到镜子后面,惊讶地说:“竟然真的没有线?” “真的?”菲奥娜也绕着电视转了一圈,然后转头问维德:“它是靠什么能量运作的呢?” 费迪南德含笑看了她一眼:“当然是魔法呀,亲爱的。” “啊!对!”菲奥娜拍了下手,然后惊叹道:“维德,这真的是你发明的吗?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?” “唔……”维德想了一阵才说:“简单来说,主要就是用咒语把不同的镜子关联起来,让它们同一时间呈现相同的画面……” 菲奥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:“嗯,总之……魔法真是神奇。” “这就是魁地奇比赛?” 费迪南德则迅速地沉浸在电视节目中。 魁地奇的规则他们早就搞懂了,但看比赛还是第一次。 “飞这么高?”菲奥娜被球员的高度给吓到了,担心地说:“万一掉下去怎么……”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,画面中的两个人就狠狠地撞在一起,然后如断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地掉了下去。 夫妻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,菲奥娜紧紧地抓住丈夫的手臂,两人下意识地靠在一起,手指紧扣。 坠落的两个球员在离地面很近的地方悬停下来,然后满脸是血地被人匆匆抬走。 维德宽慰道:“魁地奇比赛的观众和球员都是巫师,发生意外很容易控制住局面,职业比赛还会有专门的治疗师救护队,所以很少发生死亡事故。” 菲奥娜瞪大了眼睛:“——很少?那就是发生过?还不止一次?” 维德:“呃……” “哪怕没有落地,看他们碰撞时候的速度,也足以把颈椎撞断、内脏破裂了。”费迪南德欣慰地看了维德一眼,说:“幸好你没有参加这种比赛。” 维德:…… 其实他在学校的时候,基本上每天都会骑着扫帚上下塔楼。 当然,普通飞行的时候,他的速度也不需要很快,更比不上激烈对抗的职业比赛。 但是化身为游隼的时候,他的时速可以达到飞天扫帚的两三倍。 维德想了想,跳过自己,转而说起哈利。 “……他一年级就加入格兰芬多队了,有一次从五十英尺那么高掉下来,最后也只是伤了胳膊……” 菲奥娜:“天哪!他不害怕吗?换成是我,肯定再也不敢骑扫帚了!” “对哈利来说,这在他的经历中只能算是小儿科了。”维德说:“六月份的时候,他还参与了剿灭千年蛇怪的活动……” 费迪南德:“什么东西?!” 维德:“……千年蛇怪。” 说话间,魁地奇比赛结束了,巨大的蛇怪突然出现在镜面上,血糊糊的双眼下,长长的尖牙似乎正滴着毒液。 ——阿斯兰魔法作坊目前准备的节目还不是很多,精彩的片段自然会反复播放,反正观众一样会看得津津有味。 而且流镜和电视不同,它呈现的画面就像是真正的镜子一样,看起来非常真实,蛇怪似乎就在他们眼前,随时会从镜子里冲出来! 格雷夫妻又被吓了一跳,费迪南德下意识地挡在菲奥娜前面。 然后,他们就看到哈利冲上去战斗的画面。跟蛇怪比起来,他简直迷你极了。 “这就是蛇怪?”菲奥娜惊呼:“你们学校的校长疯了吗?” “没有……是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,才进行的活动……”维德也不知道怎么地,声音有点发虚:“而且最后也没有造成死亡事件……”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观念已经不知不觉发生了一点偏差。 维德已经习惯了魔法世界大大小小的事故,在他看来只要不死,也不是受到无法逆转的伤害,那基本上就是一瓶魔药的事。 但是对生活在普通人世界的、他的父母而言,蛇怪把人拍飞的画面是十分惊悚的,考虑到喊着冲锋的“战士”都是十几岁的孩子,简直可以说残忍。 假如他们能看到魔药课的课堂直播,一节课下来不知道要发出多少次尖锐爆鸣,999电话都能打爆了。 菲奥娜顿时警觉:“维德,你不会也参加了吧?” “没有。”维德立刻说:“你们看,画面里面根本就没有我。” “谢天谢地!!你一定要注意安全,别去参加这些危险的活动啊!” 菲奥娜简直是含着眼泪在叮嘱他。 维德点了点头,却见费迪南德正怀疑地盯着他看。 以这位父亲对儿子的了解,如果他真的没有参与,会说“这个活动太蠢了”、“没有意义”之类的,而不是让他们去找证据。 维德眨了眨眼睛,用口型无声地说:“我在录像。” 费迪南德这才信了。 虽然站在旁边也有波及的风险,但总比被蛇尾巴拍扁要好得多。 …… 今晚没有月光。 海水看上去黑漆漆的,跟那一座光秃秃的岛屿几乎融为一体。 浪花拍打着岛上一座漆黑的、高耸的堡垒,除了海浪来来回回地往返以外,这里仿佛没有第二个活动的物体。 塔楼上的窗户全都没有一丝光亮,显然废弃已久,但是在最顶端那个狭窄的房间里,还囚禁着唯一的囚犯。 巨大的石门封锁着,黑石块上狭窄的缝隙就是房间的窗户。一个瘦弱的老人躺在硬板床上,身上只有一条脏兮兮的毯子。 忽然,房间里响起“当”地一声。 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被人从那条窄缝里塞了进去,落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