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蛰时节的虎丘剑池蒸腾着湿冷雾气。 千年摩崖石刻“风壑云泉”在暮色中泛着暗红,仿佛已被鲜血浸透。戚美珍身披锁子黄金甲,腰间苗刀的鲛鱼皮鞘泛着幽光,三千漕帮精锐布成的“苗刀破甲十七式”大阵如铜墙铁壁。 暮色下,苗刀寒芒若隐若现,恰似蛰伏在草丛中的毒蛇,只待一声令下便要择人而噬。 此时,山道传来铁链破空之声,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,似有千军万马压境。 玄冥二老踏着残雪缓缓走来,左老白发及地,手中玄铁判官笔缠着三丈冰蚕丝;右老面覆青铜鬼面,镔铁拂尘上每一根丝都淬着见血封喉的剧毒。 二人身后,毒龙尊者袒露上身,背上蟠踞的巨蟒吐着紫黑信子,三百名西域弟子手持三棱透骨锥,所过之处草木枯黄,显是喂了剧毒。 “西域妖孽,来得好!弟兄们,只管杀!一定要杀出我们江南漕帮的威风!杀出我戚美珍弟子的威风,为苗刀门争光!”戚美珍足尖轻点飞檐,金盔上的红缨随风猎猎作响。 她一声令下,如此便兵对兵,将对将的厮杀起来。 “水中蛟”金六福暴喝一声,运起“金雁功”,双足轻点地面,身子腾空而起,八卦金刀划出银虹,直取玄冥左老咽喉。这一刀暗含七十二路变化,正是江南漕帮的绝学。 不料那冰蚕丝突然暴长,如灵蛇般缠住刀身。左老阴恻恻一笑:“江南鼠辈,也敢与我昆仑派争锋?”说罢手腕一抖,冰蚕丝骤然收紧。 金六福只觉虎口发麻,险些握不住兵器,急忙运力回撤,却觉一股阴寒内力顺着冰蚕丝汹涌而来,掌心的老茧瞬间被冻得皲裂。 玄冥左老枯瘦的手指轻弹判官笔,冰蚕丝骤然收紧,“咔嗒”一声,竟将精钢锻造的刀身勒出半寸深痕。“雕虫小技!”左老喉间发出夜枭般的怪笑,冰蚕丝突然暴涨,如蛛网般罩向金六福。 金六福足尖点地急退,却见地面不知何时已结出冰晶。 他施展“金雁功”跃起丈余,冰蚕丝擦着靴底掠过,将绣着云纹的牛皮靴削去半截。 玄冥右老的青铜鬼面闪过幽光,镔铁拂尘突然扫出漫天毒针。 金六福旋身挥刀格挡,“当啷”声中火星四溅。 毒针虽被震落,却有三根擦着手臂刺入皮肉,瞬间泛起青紫。 他强提真气压制毒性,八卦金刀舞成光盾,正要突围,玄冥二老已双掌推出“玄冥神掌”。 阴寒之气化作两条玄蛇扑来,金六福顿觉如坠冰窖,刀光都变得迟缓。他咬牙拍出漕帮绝学“翻江掌”,掌风与玄蛇相撞,激起的气浪震碎剑池畔的石灯笼。 但玄冥神掌的寒气顺着经脉直窜心脉,金六福喉头一甜,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冰珠。 “水中蛟也不过如此!下水去吧!嘿嘿!”玄冥左老的冰蚕丝缠住金六福脖颈,判官笔点向他胸口大穴。金六福奋力挥刀劈去,却被右老的拂尘缠住手腕。两股巨力拉扯间,金六福只觉右臂骨骼发出“咔咔”脆响,八卦金刀脱手坠地,在青石板上砸出火星。 毒龙尊者趁机驱使巨蟒扑来,蛇尾横扫如钢鞭。 金六福仓促闪避,肩头却被蛇牙擦过,瞬间皮开肉绽,紫黑的毒血汩汩流出。 他单膝跪地,锁子黄金甲被冷汗浸透,眼前渐渐模糊。 玄冥左老狞笑着举起判官笔,笔尖对准他咽喉:“下辈子记得,昆仑派的人……碰不得!” 判官笔闪电般刺下,金六福拼尽最后力气侧身,笔锋擦着耳垂刺入地面,碎石崩溅。 他强撑着起身,却被冰蚕丝绊倒,后脑重重磕在剑池边的摩崖石刻上。 “风壑云泉”四个大字被鲜血染红,金六福望着渐渐聚拢的敌群,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,最终眼前一黑,瘫倒在猩红的雪水中。 鲁得出圆滚滚的身躯如铁塔般矗立在剑池畔,青铜酒葫芦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,寒铁铸造的葫芦口泛着幽幽冷光。 他仰头猛灌一口烈酒,喉结上下滚动间,暴喝一声:“龟孙子们,尝尝爷爷的‘千杯不醉’!” 话音未落,他猛地甩出酒葫芦,葫芦带起的劲风将地面的积雪卷成雪雾。 西域恶徒们举着三棱透骨锥蜂拥而上,却见鲁得出嘴角勾起一抹狞笑,猛地张口一喷。 琥珀色的酒液如暴雨倾盆,每一滴都裹挟着雄浑内力,竟似钢珠般破空呼啸。前排的三名恶徒躲避不及,酒液径直贯入咽喉,瞬间脖颈炸裂,鲜血混着酒水喷洒而出,在雪地上绽开妖艳的红梅。 鲁得出施展“天罡掌法——开天辟地!”右掌如开山巨斧般劈出,掌风所过之处,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。一名使弯刀的西域高手挥刀格挡,却如螳臂当车,整个人被掌力震得倒飞出去,撞在石壁上发出“轰隆”巨响,石块碎裂间,脑浆迸溅在千年摩崖石刻上。 青铜酒葫芦在鲁得出手中化作夺命神器,横扫竖劈间,寒铁葫芦身与透骨锥相撞,火星四溅。 他矮胖的身形看似笨拙,实则灵活异常,每一次转身都带起千钧之力。 一名西域巫师刚念动咒语,鲁得出已欺身上前,葫芦底部重重砸在对方天灵盖上,“噗”的一声闷响,巫师的头颅如西瓜般爆裂,红白之物溅了鲁得出满脸。 “再来!”鲁得出抹了把脸上的血水,又是一口烈酒喷出。 酒液在空中凝成无数细小的冰锥,专取敌人眼目咽喉。 一名西域长老挥舞法杖想要阻挡,却见冰锥穿透法杖,径直刺入面门,七窍流血而亡。 鲁得出趁机欺近,天罡掌法连环拍出,“啪、啪、啪”数声脆响,三名恶徒的胸骨尽碎,瘫倒在地抽搐。西域众人见状,竟结成阵形,试图以人多势众压制鲁得出。 鲁得出却大笑三声,将酒葫芦高高抛起,一招“天罡掌法——翻江倒海!”双掌齐出,雄浑的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涌来,西域阵形瞬间被冲散。 他趁机抢回酒葫芦,如疯魔般冲入敌群,葫芦横扫之处,腿骨尽断;掌风所至,内脏俱碎。 血雨腥风中,鲁得出的粗布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,圆胖的脸上却挂着癫狂的笑意。 当最后一名西域恶徒被酒葫芦砸爆脑袋后,他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,打了个饱嗝:“痛快!痛快!可惜酒不够了!” 脚下,百余具西域恶徒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,剑池的水已被鲜血染成赤红,而鲁得出屹立其中,宛如一尊来自地狱的煞神。 但是,眨眼间,西域三大高手呈三角之势将鲁得出围住:左侧是使一对锯齿流星锤的“阴山双煞”老大,锤头锁链上倒刺泛着青芒;中央是头顶铁冠、手持判官笔的“勾魂使者”;右侧则是赤足踩刃、腰间缠着九节钢鞭的“血刃妖女”。 鲁得出浑然不惧,他圆滚滚的身躯如铁塔般矗立在剑池畔,青铜酒葫芦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,寒铁铸造的葫芦口泛着幽幽冷光。 “龟孙子们,爷爷的下酒菜还没着落呢!”鲁得出猛地灌了口烈酒,喉结滚动间,双颊泛起病态的酡红。青铜酒葫芦突然脱手飞出,带起的劲风将地面积雪卷成雪雾。 “阴山双煞”老大挥锤格挡,却听“当啷”巨响,流星锤竟被砸得凹陷变形,虎口震裂的鲜血顺着锁链滴落。“勾魂使者”的判官笔如毒蛇吐信,直取鲁得出咽喉。 鲁得出不闪不避,右掌突然拍出“天罡掌法”起手式“擎天柱地”。掌心肉茧凸起如小山,掌风未至,空气已发出刺耳爆鸣。 判官笔撞上掌力的刹那,笔尖寸寸崩裂,“勾魂使者”踉跄后退,七窍渗出黑血——这掌力竟带着刚猛无俦的内劲,直接震碎了他的经脉。 “血刃妖女”的九节钢鞭突然化作漫天黑影,鞭梢倒钩直取鲁得出双目。 鲁得出怪笑一声,猛地吸气鼓腹,竟将喷在半空的酒水凝成冰锥。 “喝!”冰锥如暴雨倾盆,带着呼啸破空声射向妖女。 对方钢鞭舞成圆盾,却被冰锥穿透,数根倒刺钉入肩头。 鲁得出趁机欺身而上,酒葫芦横扫如泰山压顶。 “咔嚓!”血刃妖女的钢鞭被砸成废铁,葫芦底部重重撞在她胸口。 肋骨断裂声混着惨叫响起,妖女倒飞出去,撞碎剑池畔的石灯笼,落地时已没了气息。 鲁得出抹了把脸上的血污,转头望向阴山双煞。老二刚要偷袭,却见鲁得出双掌翻飞,施展出“天罡掌法”中的“翻江倒海”。两股雄浑掌力如惊涛骇浪,将老二直接拍进石壁。 千年摩崖石刻“风壑云泉”被撞出人形凹痕,碎石飞溅间,老二的天灵盖被掌力震得爆裂。 老大肝胆俱裂,转身欲逃,鲁得出却甩出酒葫芦。 寒铁葫芦如流星赶月,“砰”地砸中他后脑,脑浆混着碎骨喷溅在雪地上。 剑池边尸横遍野,鲁得出踩过敌人的尸体,捡起酒葫芦灌了一大口。 酒水混着血水从嘴角流下,他望着远处蜂拥而来的西域喽啰,圆胖的脸上露出狰狞笑意:“来得好!爷爷这‘天罡醉拳’,还没热够身呢!” 说罢,身形如陀螺般旋转,酒葫芦与肉掌齐出,所到之处,血花飞溅,惨叫连连。 残雪混着血水在青石板上凝结成暗红冰晶,金六福的八卦金刀已脱手飞出,玄冥左老的冰蚕丝正死死勒住他咽喉。 金六福青筋暴起,锁子黄金甲下渗出的血珠顺着冰蚕丝滴落,在地面晕开朵朵红梅。 “住手!”一声暴喝撕裂剑池上空的血腥味。鲁得出圆滚滚的身躯如同一颗出膛的铁球,青铜酒葫芦横扫带起千钧之势。玄冥右老鬼面微动,镔铁拂尘轻挥,数十枚淬毒银针破空而来。 鲁得出不闪不避,天罡掌法“金刚护体”瞬间运起,肉掌如拍苍蝇般将银针尽数震落,掌心却被毒力灼出焦黑痕迹。玄冥左老判官笔轻抖,冰蚕丝骤然松开金六福,转而如灵蛇般缠向鲁得出脖颈。 鲁得出侧身急避,酒葫芦顺势横扫,寒铁葫芦身与冰蚕丝相撞,发出金铁交鸣之声。 这一撞竟将冰蚕丝震得微微发颤,却也震得鲁得出虎口发麻,葫芦差点脱手。 “江南肥猪也敢螳臂当车?哼!”玄冥右老阴恻恻的笑声混着毒雾弥漫开来,拂尘突然化作万千黑芒,正是昆仑派绝学“万毒归宗”。 鲁得出大喝一声,天罡掌法的绝杀招“开天辟地”轰然拍出,掌心肉茧凸起如小山。 掌风与毒芒相撞,爆发出的气浪将剑池水面掀起三尺巨浪,岸边古松被拦腰截断。 玄冥二老见状对视一眼,同时施展“玄冥神掌”。 两股阴寒之气化作玄冥虚影,左掌寒冰封喉,右掌毒雾锁心。 鲁得出双掌翻飞,天罡掌法“翻江倒海”全力施为,掌影重重叠叠,却觉寒意顺着经脉直窜心脉。他强提真气,张口喷出一口烈酒,酒水在空中凝成冰晶,却在触及玄冥虚影的瞬间被震成齑粉。 冰蚕丝突然缠住鲁得出脚踝,将他猛地拽倒在地。玄冥左老的判官笔如毒蛇吐信,直取面门。千钧一发之际,鲁得出竟就地翻滚,酒葫芦横扫带起漫天雪雾。 “砰”地一声闷响,葫芦砸在左老小腿上,疼得老者发出夜枭般的惨叫,却也在鲁得出背上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。“圆桶兄弟小心!”金六福缓过气来,挣扎着捡起半截断刀掷出,却被右老拂尘轻易扫落。 鲁得出趁机翻身跃起,天罡掌法“追星赶月”连环拍出,肉掌带起的劲风将西域喽啰吹得东倒西歪。玄冥二老却如跗骨之疽,冰蚕丝与毒拂尘交织成死亡罗网,在他身上又添数道伤口。 鲜血顺着鲁得出圆滚滚的脸颊滑落,滴在他破旧的粗布衣衫上。 他抹了把脸,突然将酒葫芦高高抛起,双掌推出天罡掌法中最刚猛的“愚公移山”。 掌风如排山倒海,却见玄冥二老同时挥掌,玄冥神掌与天罡掌轰然相撞。 气浪所过之处,剑池畔的摩崖石刻“风壑云泉”被震得碎石纷飞,鲁得出喷出一大口鲜血,肥胖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。 但他落地瞬间竟借力跃起,再次扑向玄冥二老。 此时他衣衫褴褛,身上伤口无数,却仍挥舞着酒葫芦,天罡掌法一招快过一招。 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,逼得玄冥二老不得不暂避锋芒。 漕帮弟子们望着这尊浴血奋战的胖汉,眼中涌起熊熊战意,苗刀阵再次发出震天怒吼,向着西域众人席卷而去。惊蛰的虎丘剑池蒸腾着腥甜雾气,千年摩崖石刻“风壑云泉”被鲜血浸成暗红。 戚美珍身披锁子黄金甲立于高台,三千漕帮精锐的苗刀阵如铜墙铁壁,刀芒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冷光。 毒龙尊者赤着上身,背上盘踞的巨蟒吐着紫黑信子。 他枯瘦如柴的手掌重重拍在蟒身七寸,沙哑笑道:“小崽子们,尝尝万蛇噬心的滋味!”巨蟒昂起斗大的头颅,腥臭的毒雾如潮水般漫向漕帮弟子。 前排三人不及闪避,瞬间皮肤溃烂,惨叫着在地上翻滚。“让开!”蒋伙添身形如电,踩着一名圆胖弟子的肩头借力跃起。他手中开叉铁杆寒光闪烁,直取巨蟒双目。 这一招“二龙戏珠”乃是江南漕帮七十二式点穴手的变招,专破凶猛巨兽。 巨蟒吃痛,血盆大口猛合,蒋伙添脚尖点在蟒鼻,施展“燕青十八翻”,在空中连续三个翻转,堪堪避开横扫而来的蟒尾。 那尾巴扫过地面,青石瞬间被腐蚀出丈许深的大坑,毒烟袅袅升起。 为了营救鲁得出,公孙仁的吴越钩化作漫天黑影,缠住玄冥右老的镔铁拂尘。 两人内力相撞,剑池水面顿时沸腾,水花四溅。右老青铜鬼面下传来冷笑:“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!”拂尘一抖,三十六枚透骨毒针激射而出,针尾泛着幽蓝的毒光。 公孙仁大喝一声,施展“泥鳅功”,在地上翻滚腾挪,身形灵动如蛇。但他身后一名漕帮弟子躲避不及,毒针射中咽喉,七窍流血,不过片刻,尸体竟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。 “青面兽”杨锋见状,怒目圆睁,脸上青纹如蚯蚓般扭曲。 他挥舞着鬼环大刀,刀风虎虎生威,直取西域三大高手。 “着!”大刀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劈向对方头颅,却见那人不闪不避,掌心陡然冒出灼热之气,正是西域绝学“赤阳掌”。刀掌相撞,火星四溅,杨锋顿感刀锋一滞,虎口发麻。 再看刀刃,已被烧得焦黑,空气中弥漫着金属融化的刺鼻气味。 毒龙尊者见势,驱使巨蟒再次扑来。 蒋伙添从腰间抽出软鞭,鞭梢缠住巨蟒下颚,大喝:“给我下来!”已经能够腾出手来的鲁得出,趁机挥舞青铜酒葫芦,重重砸在蟒身。 巨蟒吃痛,疯狂扭动身躯,将周围的西域弟子扫得东倒西歪。 公孙仁的吴越钩也没闲着,专找玄冥右老的破绽,逼得对方不得不分心应对。 杨锋重整旗鼓,大刀舞成一片刀幕,施展出漕帮绝学“开山刀法”。 刀光如雪,与西域高手的赤阳掌力激烈碰撞。 每一次对招,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,碎石飞溅。 蒋伙添则在巨蟒身上闪转腾挪,开叉铁杆专刺蟒身要害,巨蟒身上很快布满血洞,腥臭的血水不断滴落。玄冥右老见局势不妙,突然长啸一声。 毒龙尊者心领神会,双手结印,巨蟒身上泛起诡异的红光,张开血盆大口,喷出一团比之前更浓烈的毒雾。这毒雾所到之处,草木瞬间枯死,青石地面滋滋作响。 戚美珍在高台上看得真切,娇叱一声:“变阵!” 三千漕帮弟子齐声大喝,苗刀阵瞬间变化。 前排弟子将苗刀斜举,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刀墙;后排弟子则将苗刀掷出,如流星般射向敌人。 刀光如浪,层层叠叠,与西域众人的兵器碰撞在一起,火星四溅,喊杀声震彻山谷。 杨锋的大刀终于找到破绽,一刀劈在西域高手肩头,鲜血飞溅。 蒋伙添瞅准时机,开叉铁杆直插巨蟒心脏。巨蟒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惨叫,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,溅起漫天血雨。公孙仁也不甘示弱,吴越钩缠住玄冥右老手腕,用力一扯,撕下一块血肉。 激斗愈发惨烈,剑池的水已被鲜血染成赤红,浮尸枕藉。 但漕帮弟子们毫不退缩,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:守护江南漕帮,守护家园。 惊蛰的虎丘剑池宛如一座沸腾的熔炉,暗红血水混着残肢碎肉在漩涡中翻涌。玄冥二老白发无风自动,左老玄铁判官笔轻点地面,右老镔铁拂尘划出半轮黑月,昆仑派绝学“玄冥神掌”裹挟着千年玄冰之气轰然压下。 刹那间,方圆十丈的空气骤然凝结,漕帮弟子的苗刀上结出冰晶,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冰珠。 “帮主小心!”蒋伙添的开叉铁杆刚架住西域高手的透骨锥,便觉寒气顺着兵器爬上手臂,整条右臂瞬间失去知觉。 戚美珍银牙紧咬,锁子黄金甲下渗出的冷汗在腰间结成冰碴。 她猛地抽出寒月刀,刀身幽蓝的寒光与漫天白雾相撞,竟将三尺内的寒气尽数逼散。 “漕帮弟兄们,今日便是生死之战!要想维护我们生命的尊严,只有杀!弟兄们,杀!”寒月刀出鞘声如龙吟,戚美珍娇喝一声,足尖点地腾空而起,裙裾翻飞间已施展出“苗刀破甲十七式”中的“寒星照夜”。 刀光如流星划过夜空,正劈在玄冥左老的冰蚕丝上。 精钢锻造的冰蚕丝竟如枯枝般寸断,左老惊骇之下,判官笔仓促划出“昆仑十三式”防御,却见寒月刀势如破竹,在笔杆上斩出半寸深痕。 右老的毒针暴雨般袭来,戚美珍旋身落地,刀锋挽出朵朵刀花。 “雨打残荷”一式施展得恰到好处,毒针撞上刀背纷纷弹回,反倒射入身后西域弟子的咽喉。 她踩着满地碎冰突进,寒月刀突然变招,使出“破甲式”直取右老面门。 青铜鬼面“当啷”碎裂,右老仓促间拍出玄冥神掌,两股内力相撞,激起的气浪将剑池水面掀起三丈高的冰墙。戚美珍是吃过徐福仙丹的人,玄冥二老的玄冰寒气对她没有什么作用。 混战中,鲁得出的青铜酒葫芦与毒龙尊者的狼牙棒轰然相撞。 鲁得出被震得连退三步,却趁机喷出一口烈酒:“尝尝爷爷的‘醉八仙’!” 酒水混着内力如钢珠般射向毒龙尊者面门。 那恶徒怪笑一声,竟张口吞下酒水,反手拍出一记“毒龙钻心掌”。 鲁得出顿觉胸口如被毒蛇噬咬,喉头一甜,鲜血混着酒水喷出。 杨锋的鬼环大刀舞得密不透风,却被西域三大高手的赤阳掌力压制得节节败退。刀刃与赤阳掌相撞时,火星四溅,刀身渐渐扭曲变形。 “青面兽”杨锋怒喝一声,突然弃刀用掌,施展出漕帮失传已久的“水龙十八拍”。 双掌拍出的刹那,空气发出爆鸣,西域高手胸口凹陷,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赤红冰晶。 戚美珍的寒月刀已被鲜血染成紫色,锁子黄金甲上的绿痕与血渍交织。 她瞅准玄冥二老招式间的破绽,突然高高跃起,寒月刀直指苍穹:“看刀!” 这招“月落长河”乃是苗刀破甲阵的精髓所在,刀光如银河倒泻,竟将玄冥二老的掌力劈开一道裂缝。左老的白发被刀气削断,右老的拂尘更是被斩成数段。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剑池,西域弟子的尸体堆积如山,血水顺着石阶流入池中,将千年摩崖石刻“风壑云泉”染成暗红。漕帮弟子们的苗刀早已卷刃,却依然死死守住阵地。 戚美珍的寒月刀突然发出清鸣,刀身泛起幽幽蓝光——这是宝刀认主,激发了隐藏的威力。 “杀!”她一声令下,三千漕帮弟子齐声大喝,苗刀阵化作金色洪流。 寒月刀所到之处,冰蚕丝寸断,毒雾消散。 惊蛰的虎丘剑池已化作修罗场,残肢碎肉漂浮在猩红池水中。 石飞扬施展“千里不留行”的绝世轻功,背着石雄,飘身而下。 双足落地的瞬间,石雄从石飞扬背部跳跃而下,拔出腰间的白虹宝剑,杀入敌阵之中。 残月的冷辉被血雾染得朦胧,吕源蜷缩在摩崖石刻的阴影里,绣春刀的护手几乎要嵌进掌心。 他望着石飞扬掌心吞吐的金色刀芒,喉结上下滚动,锦袍下的双腿已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——那道玄色身影曾在燕山之巅以掌碎他七十二路“寒冰绵掌”,又在播州城外的漫天箭雨中如死神降临。此刻石飞扬每挥出一掌,都似有千钧重锤砸在他心头。 “我的天……”吕源喃喃低语,冷汗顺着绣着金线蟒纹的衣领滑进后背,“这煞星竟没离江南!”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密探传回的“石飞扬远赴播州”的急报,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,“好个瞒天过海之计,老子又着了道!” 身旁的锦衣卫千户张牙欲言又止,却见吕源突然踉跄起身,锦靴踩在积雪与血水的混合物上发出“咯吱”声响。“走!”他压低声音,带着哭腔的嘶吼中满是恐惧,“再留下去,咱们都得葬身此地!” 话音未落,一股臊臭之气已从他裤裆弥漫开来——这位平日威风八面的锦衣卫同知,此刻竟被吓得大小便失禁。几名锦衣卫高手对视一眼,眼中皆是惊恐。 他们望着石飞扬如战神般屹立在尸山血海之中,手中的绣春刀不由自主地颤抖。 一人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大人,玄冥二老和毒龙尊者……” “管他们死活呐!”吕源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,锦袍下摆沾满泥污,“朝廷出了重金请他们卖命,如今折在此处,也是他们咎由自取!”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威严,却掩不住声音里的颤抖,“咱们锦衣卫的命,可比这些江湖草莽金贵得多!”说罢,他转身便要溜走,却因双腿发软险些摔倒。 众锦衣卫如惊弓之鸟,跟着他们狼狈不堪的上司,踏着同伴的尸体,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山道的阴影中。唯有夜枭的厉啸回荡在剑池上空,在嘲笑这些朝廷鹰犬的怯懦与狼狈。 而石飞扬掌心未散的金色刀芒,依旧如烈日般耀眼,照亮了这场惊心动魄的血战,也将锦衣卫的丑态永远钉在了江湖的耻辱柱上。 玄冥二老白发在阴寒真气中狂舞,左老玄铁判官笔划出的符文泛着幽蓝鬼火,右老镔铁拂尘扫出的寒星带着蚀骨剧毒。“玄冥归位!”二老齐声嘶吼,方圆十丈的空气骤然凝结,池水瞬间化作百丈冰墙,冰雾中浮现出青面獠牙的玄冥虚影,双掌裹挟着千年玄冰之气,直取石飞扬面门。 石飞扬玄色劲装猎猎作响,掌心流转的金色刀芒与冰蓝真气交相辉映。明玉功瞬间运至“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”境界,真气形成的漩涡,让石飞扬周身腾起的雾气竟在虚空中凝成冰刃。 “来得好!”暴喝声震得崖壁碎石如雨,石飞扬双掌交错如刀,出手便是“百胜刀法”的终极杀招“天地同寿”。掌影化作的金色漩涡与玄冥神掌轰然相撞,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,爆发出的气浪将石砌亭台掀上半空。玄冥左老瞳孔骤缩,判官笔急点石飞扬胸前大穴。 这一招“昆仑点将”乃是昆仑派七十二手擒拿手的精髓,笔尖未至,寒芒已在石飞扬衣襟上划出裂痕。 石飞扬冷哼一声,左手突然变招,使出“百胜刀法”的杀招“斩红尘”。 掌缘凝出的金色刀芒如轮飞转,判官笔与刀芒相触的刹那,玄铁竟寸寸崩裂,左老虎口震裂,鲜血溅在冰墙上绽开红梅。 右老抓住破绽,镔铁拂尘如灵蛇般缠住石飞扬脖颈。“给我死!”他厉喝声中,拂尘上的毒丝突然暴涨,却见石飞扬周身冰蓝真气迸发,瞬间将毒丝冻成碎冰。 石飞扬右掌如电,施展百胜刀法的“斩月式”,掌风所过之处,空气扭曲成漩涡。 右老的青铜鬼面被刀气震碎,露出半张腐烂的面孔,惨叫着连连后退。 玄冥二老心胆俱裂,正要施展“玄冥遁术”逃离,石飞扬已如鬼魅般欺近。 他双掌同时拍出,左掌裹挟“冰魄寒狱”的千年玄冰之寒,右掌蕴含“百胜刀法”的刚猛,正是“冰火交淬”的杀招。二老仓促间双掌齐出,玄冥神掌与石飞扬的掌力相撞,冰雾与金光交织成绚丽的死亡之网。 “咔吧”一声脆响,左老的手臂在强大的压力下寸寸断裂。石飞扬乘势追击,左掌拍出百胜刀法的“截江式”,掌风如长江大河,将左老整个人拍进冰墙。 千年摩崖石刻“风壑云泉”被撞出人形凹痕,碎石飞溅间,左老七窍流血,气绝身亡。 右老见状肝胆俱裂,转身欲逃。 石飞扬足尖点地,身形如离弦之箭,双掌推出“破云式”。 掌影翻飞间,右老的拂尘被尽数震碎,紧接着一招“断天涯”拍出,掌风直接贯穿右老胸膛。右老低头看着胸前碗口大的血洞,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,“扑通”一声倒在血泊中,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。 石飞扬屹立在冰雾之中,周身的金色刀芒尚未消散,玄色劲装沾满鲜血却更显英姿。 他扫视着满地的尸体,目光如电,声震四野:“犯我雄樱会者,虽远必诛!” 剑池畔的幸存者们望着这尊浴血战神,心中涌起无尽敬畏。 残阳如血,将虎丘剑池染成猩红炼狱。 戚美珍金盔上的红缨已凝成硬块,锁子黄金甲下渗出的血水在甲叶缝隙间蜿蜒。 她握紧令旗,望着石飞扬以雄浑掌力斩杀玄冥二老,扬声高呼:“漕帮弟子听令!苗刀阵——破!”三千苗刀同时翻转,刀背相撞发出清越鸣响。 踏着石飞扬震碎的冰棱,漕帮精锐结成锥形战阵,如金色洪流般撞向西域三才阵。 在“杀尽奸贼!”的呐喊声中,苗刀破风声与骨骼碎裂声交织。前排弟子斜举苗刀如林,将西域弟子的透骨锥尽数挡下,后排刀手旋身跃起,刀刃划出新月弧光,直取敌人脖颈。 “竹竿”蒋伙添的铁杆横扫,借着冲阵之势,将三名西域妖匪的头颅同时击碎。 脑浆混着鲜血溅在古松树干上,树皮瞬间被腐蚀出黑斑。 他足尖点地再跃,铁杆如毒蛇吐信,挑飞第四名敌人的下巴,那人惨叫着抓着脱落的下颌踉跄后退,却被后续涌来的苗刀手洞穿胸膛。 “青面兽”杨锋的鬼环大刀舞得虎虎生风,刀环碰撞声似厉鬼哀嚎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