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我想那只鬼就混在村民中,它才是村子里年代最久远的家伙,我们可以从这些村民的穿着打扮入手,找到最古老的那一小撮人,鬼就在其中。」杨逍只是推测,但他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。 杨逍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,在下午的时间里,大家将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了找人身上。 一番比较下,杨逍认定那位穿着古旧圆领袍,模样慈善的老村长嫌疑最大。 很快到了晚上,令杨逍他们不安的事情发生了,村民竟要求他们分开住,5个人全分开,分别住在村内五个不同地方,彼此间距离不近。 这种要求杨逍自然是想办法推脱,可没用,这些村民铁了心如此,说这是当地的风俗。 杨逍5人被迫分开,住进了村长亲自为他们安排的房间,都是独立的土胚房,门是那种双开木门,后面带有门栓的那种。 离开前,领路的村民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,告诫杨逍天黑后千万不要离开房间。 「为什么?」杨逍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。 村民并不解释,只说这是村里的规矩,大家都要遵守,随即匆匆离开。 关门后不久,正坐下思考的杨逍忽然听到房外貌似有的响动,他悄悄走到门后,透过门缝朝外看,竟发现离开的村民去而复返。 此人鬼鬼票票来到他房前不远处的一棵枯死的歪脖树下,起脚尖,将一盏通红通红的纸灯笼挂了上去,随即一路小跑着逃离。 杨逍:「??!」 他能感觉到,这肯定是某种标记,就像是为某种东西指路的路标。 思考片刻,杨逍取出摄魂镜,心念一动,下一秒就出现在童寒的房间里。 杨逍已经提前拆下一面镜子,留在童寒手中,此刻这面镜子正摆放在床边。 「你怎么跟来了?」杨逍有些头疼,这次他也无法保证自己全身而退,更别说照顾她了。 「闲的没事,出来走走。」童寒口吻平静的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 这女人嘴巴硬的很,杨逍也说不过她,毕竟人都来了,也没办法赶她回去。 二人简单一交流,杨逍得知童寒门外也挂上了一盏红灯笼,看来他们5人的待遇是一样的。 这个发现也让杨逍稍稍安心,看来并不是自己被针对了。 瞩咐童寒极高警惕,随机应变后,杨逍就又回去了,他倒要看看,这些村民想搞什么鬼。 按照书中记载,他们还不至于在第一天就死于非命,毕竟那些樵夫可没他们的本事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杨逍依靠在墙边,不知怎的,突然涌出一股子困意。 这困意来的突然,顿时令杨逍警觉起来,按照他的身体素质,没理由如此疲惫。 果然,在摆脱这股困意后,房外隐约传来一阵很轻的声响,像是有人起脚尖走路,脚步声由远及近,最后停在杨逍门外。 「杨先生,睡了吗?」门外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,声音有些。 杨逍听着耳熟,很快他就辨认出,这声音是袁教授队伍里的一个女学生。 担心有诈,杨逍一声都不,装作睡着了。 「杨先生,白天的时候我见你被山间的藤蔓划伤了手背,我专门带了白药来,为你涂药。」 门外女学生的声音又柔又欲,好似海浪一般,在逐渐侵蚀人心,虽然这种程度对杨逍来说仅是聊胜于无。 「杨哥哥,我身子好热,教授他们都好无趣,这里就我们两个人,你女朋友不会知道的,让我进去陪陪你好吗?」女学生的攻势愈发露骨。 杨逍抿紧嘴角,一言不发,虽然此种程度的美人计对他来说完全没用,但这件事背后折射出的东西却不能不让他警惕。 事情貌似更复杂了,古籍中可没有关于这些的记载,要么是写书人也不清楚,要么...就是这里的鬼在变强。 随着吞噬掉的人越多,「万仙村」愈发壮大,鬼的能力也越来越恐怖。 这可不是件好事,看来务必要速战速决了。 眼见骚扰杨逍不成,女学生也就幽怨的离开了,而确认外面不再有动静后,杨逍发动摄魂镜的能力,再次回到童寒这里。 果然,童寒这边也刚打发走一个男学生,据她说男学生只穿一条短裤,在门外发骚。 「这些家伙比我想的更棘手,以后的诱惑力会愈发强大,今晚我们就要行动。」 杨逍对童寒说出了自己的计划,他准备今夜就对老村长下手,但不是他亲自动手,是找个替死鬼探路,人选就是银枪小郎君柴勇。 这不是有意针对,是柴勇今夜住处的位置最好,他就住在村长家附近。 5人分别前杨逍告知其余人,睡前各自在床边摆上一脸盆水,这样可以防鬼。 事不宜迟,杨逍立刻行动,这次他带上了童寒,一个眨眼间,就出现在了柴勇房内,以杨逍如今的精神力水准,传送范围足以覆盖整座万仙村。 见到杨逍童寒二人宛若神兵天降,刚从美人计中缓过劲来的柴勇吓得脸都白了。 杨逍简单安慰他两句后,就道出了今夜来此的目的,他让柴勇去老村长房内一探究竟,而自己与童寒则在背后掩护他。 「我去?」柴勇指着自己,满脸的不可置信,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脑残妖王指派去截唐僧师徒的小妖怪。 不过下一秒,见妖土和妖土天人面色变得阴森起来,柴勇瞬间回过神,觉得这任务也不是完全不能接,稍后可能死和立刻必死他还是分得清的。 担心摄魂镜的能力会惊动鬼村长,杨逍三人选择步行,毕竟路程很近。 夜里的万仙村一片寂静,没有丝毫人气,路旁一间间黑漆漆的房子就好像一座座坟莹。 路上杨逍了解了柴勇的能力,他的怨眼就是那条九节鞭,只要放出,就会如同活物一般缠住对手脖子,令其室息而死,却不会留下伤痕。 在怨级使徒中,这算是一件还不错的法器了,但在如今的杨逍眼中,完全不值一提,好姐姐严选的含金量不是柴勇这种级别的家伙所能想像的到的。 三人谨慎行事,很快就来到老村长院外,村内只有少数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里有院子,而村长家的院子无疑是其中最大最宽的,四周砌上了一人高的泥巴墙。 「你安心去,如果有意外,我会出手的。」杨逍绷起脸,看起来非常靠谱。 事已至此,柴勇也只能硬着头皮翻过围墙,这家伙看似笨重,实则灵活性很好,翻越围墙落地后只发出了一点声音,不仔细听,几乎听不到。 杨逍和童寒则寻了个阴暗的隐蔽处,监视着柴勇的一举一动。 村长所住的房子面积较大,从左至右共有三间,白天的时候他们曾来参观过,最左边一间是存放粮食和杂物的库房,中间一进门正对的是厅堂,最右侧的房间才是村长的卧室。 村长没老婆,就一个人住。 柴勇先是绕到右侧卧室窗外,透过窗纸上的孔洞朝里窥伺,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,那人一动不动,看来是睡熟了。 柴勇放轻脚步,悄悄来到村长房门外,黑色的木头门上斑斑驳驳,年头久了,已经无法完全闭合,中间留有一指宽的缝隙。 柴勇用随身的小刀插进门缝,一点点挑开门后的门栓,他动作异常谨慎,直到推开门,也没惊动里面睡着的老村长。 他来此的任务只是探查,杨逍给了他一面铜镜,让他进去后,用镜子照射老村长。 确认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后,柴勇手脚迈进门,进入卧室,来到老村长床前,谨慎观察。 片刻后,柴勇松了口气,老村长呼吸匀称,闭着眼侧着身,睡得很熟,微微张开的嘴巴里,还能看到黑黄的牙齿,这是常年抽烟袋导致的。 柴勇从怀中摸出镜子,调整角度,对准老村长的脸。 可此刻身在院外的杨逍却不清楚屋内的状况,从柴勇走进那间屋子后,他手中的摄魂镜就与柴勇手中的那面镜子失联了,完全感知不到存在。 杨逍再次用摄魂镜想要试探村内的其他人,发现除了他们5人所住的房间,其余村民的房间都无法传送,也无法窥伺。 这村内没有镜子他是知道的,可毕竟家家户户都有水盆水缸,摆在院子里的都还好说,但只要进了房间门就感知不到了,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某种诡异力量屏蔽掉了。 杨逍心中一凛,这只鬼的能力确实有点克制自己手中这面摄魂镜。 他打定主意,就算拿不到这件法器,也要找省署,乃至是总署的高手来,将这东西毁掉。 自己拿不到,那名年轻宗主也别想得到。 屋子里的柴勇用镜子照了老村长几下,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,还在闭目熟睡。他算算时间,也差不多该撤了,自己已经按照杨逍的吩咐做了,应该足够交差了。 可就在他转身打算将镜子收起来时,这不经意的一警吓得他心跳都漏了半拍,镜中的老村长竟是睁着眼睛的,正盯着他。 可等柴勇再看时,镜中的老村长又恢复了熟睡的状态,无论是镜里镜外,都睡得很香。 艰难的吞了口吐沫,柴勇拿起镜子就走,这鬼地方不能待了,太邪门了。 迈出卧室门后,柴勇鬼使神差的举起镜子,利用反射查看身后床上的老村长,下一秒,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,镜中的老村长竟无声无息站了起来,直挺挺立在床上,依旧是背对着他。 此刻柴勇就算再迟钝,也知道自己遇见麻烦了,他心一狠抢先出手,转身的同时就将法器丢出,那条九节鞭在半空中扭动,好似蛇一般,以极快的速度缠在了老村长的脖子上。 很快,老村长不再挣扎,户体无力地瘫倒在床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 一击得手,柴勇也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解决了对方,他取下法器,匆忙离开,找到杨逍童寒后, 用最快的速度将事情讲了一遍。 而就在柴勇击杀老村长后,那股压制杨逍手中摄魂镜的诡异力量瞬间就不见了。 杨逍让童寒留在外面,他带着柴勇重返老村长的房间,一番检查后,确认老村长死了,死的透透的。 生性谨慎的杨逍又取出鬼灯笼探查,老村长的户体没有异样,就是一具刚死的户体。 但在扯开尸体上衣时,杨逍在尸体左胸心口的位置发现了一道陈年旧疤,可奇怪的是,户体背心位置也有这样一道伤疤,那种感觉就像是老村长的左胸曾被某种锐器贯穿过一样。 「这.:.我们算成功了吗?」柴勇小声问。 「先走。」杨逍确认现场没留下什么明显漏洞后,带上柴勇离开。 先将柴勇送回去,随后杨逍使用摄魂镜,与童寒一道回去她的房间。 杨逍自然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,看来问题的根源不在老村长身上。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,如果真正的鬼被解决掉了,那么这所谓的「万仙村」也就不复存在了。 「明天怎么办,村民发现老村长死了,一定会怀疑是我们做的。」童寒忧心道。 「老年人生老病死很正常,现场我看过,老村长脖子上没有勒痕,如果真有人问起,就一口咬定不知道。」杨逍给出对策,在杀人现场他也是这么交代柴勇的。 不过这些都仅仅是权宜之计,要想彻底解决问题,还是要找出灵异事件的根源,也就是那只源头鬼。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,杨逍返回自己住处后不久,外面的天就蒙蒙亮了,这一整夜的时间最多4,5个小时,昼夜的时长被灵异力量扭曲,已经全乱了。 不多时,杨逍听到门外有人靠近,紧接着传来敲门声和村民招呼吃早饭的声音。 杨逍装出一副睡憎了的模样打开门,照例想要推辞,可下一秒,整个人猛地愣在了当场。 他看到一脸和善的老村长就站在几名村民身后,眼角堆起褶子,在对他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