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隆隆! 傍晚,突然下起暴雨。 这场雨一直下到深夜。 砰砰砰! 院门被敲响。 若非陈观楼耳聪目明,暴雨中,未必能听见敲门声。 他起身带上雨伞,走到院落,打开院门。 门刚一打开,一道身影猛地扑了上来。 差一点他就出手把人轰出去了。 幸好,关键时刻,他辨认出眼前之人,正是岳馨。 “岳姑娘,你这是……你身上都湿透了,快随我进屋。你怎么来的,你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。你先坐下,我去烧水给你洗漱……” “陈大哥别走。”岳馨紧紧抱着他,不肯撒手,“陈大哥,抱紧我!” 陈观楼微蹙眉头,抬手轻抚对方的额头,“没发烧啊!” “陈大哥,难道你不喜欢我?我长得很丑吗?” “没有,不是,你……” “什么都别说,抱紧我,好不好?”岳馨像个八爪鱼似的扒拉着他的身体。 人家姑娘都主动到这个份上,他身为男人,要是不做点什么,不将主动权拿过来,那他还是男人吗? 于是乎,陈观楼果断抱起对方,往床榻而去。 两个人抵死缠绵。 岳馨热情得不真实,仿佛第二天是世界末日一般。 待到天明,她起身,洗手作羹汤,像是个贤惠的娘子。 吃着热腾腾的早饭,陈观楼一时间有点沉迷,貌似如果成亲的话,有这么一个漂亮老婆,挺好的。 二人目光对视,相视而笑。 接下来两天,两人就跟夫妻似的相处。 得空,就往床上钻。 每当陈观楼想说点什么,聊一聊未来的计划安排,岳馨就堵住他的嘴,“亲我!” 美色当前,他哪里还顾得上未来。眼下最重要! 颠鸾倒凤,‘新婚’小夫妻的日子转眼又过去了两日。 陈观楼必须去天牢一趟,不能再这么‘荒淫’下去。 岳馨穿着一身嫩绿色衣裙,靠着门框,像个小媳妇似的望着他,眼中全是爱慕之情。 一时间,陈观楼动情,还想继续厮混下去。 努力压制了一番,方才压下心头的蠢蠢欲动。 他走上前,轻抚对方的脸颊,又贴上对方的额头,“我会尽快回来。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。” “嗯!”岳馨含笑答应。 “等我哦!” 到时候必须得聊聊两个人的未来,不能再这么‘荒唐’下去。 荒唐是要荒唐的。 只是不能没名没分的荒唐。 他要给对方一个名分! 他赶到天牢,将起哄看热闹的人统统赶走,没空同穆医官掰扯,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公事,又去了一趟刑部。 出了刑部后,他直接回家。 半路上买了些肉菜,准备今儿大显身手,让对方见识一下自己的厨艺,吃过的都说好! 他乐呵呵的,哼着小曲,推开院门。 “我回来了!” 屋里静悄悄的。 “我回来了!” 他又喊了一声,还是没动静。 他意识到问题,丢下肉菜,每个房间寻找,人不见了。岳馨不见了,她走了。并且拿走了楚王抵债用的那枚龙凤玉佩! 他扔下一切,直奔豆腐巷而去。 人去楼空! 枣树边的那栋二进宅子,根据周围邻居说,昨晚上就在搬家,今儿一大早全都搬空了。 人走了,都走了! 陈观楼走进空荡荡的二进宅子,什么都搬空了,她就这么走了?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? 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留下一句道别的话? 她真要走,他绝不会阻拦! 可是为什么连一句道别的话都不肯留? 前面几天的缠绵,又算什么? 他坐在屋檐台阶下,心头惆怅不已。 缘分一场,何必走得如此决绝!好歹说一声再见! 那些动情的瞬间做不得假,她对他是有情义的。为何要无声无息的离开,何必呢? 一声叹息! 心情郁闷,家也不想回。一回家难免想起动情的时刻。 什么都不想做,青楼也失去了兴趣。 干脆回了天牢,一副莫惹我,惹我我杀人的样子。 天牢人都会看脸色。 明明之前还一副笑眯眯,赶着回家陪老婆的模样,才过了几个时辰就跟家被偷了似的。 有问题! 大问题! 可是谁都没有胆子问。 一群人只好怂恿穆医官。 穆医官眼一瞪,“你们怕死,难得老夫不怕死吗?” “大人火气再大,也不会对你动怒。老穆,你去问问,我们都是关心大人的安危。” “对对对,我们都是关心大人。万一大人钻了牛角尖,一时间想不开怎么办。” 穆医官也觉着要适当的关心一下,可不能钻了牛角尖。 他悄声走进公事房,默默烧水泡茶。 等茶水泡好,放了一杯在陈观楼手边,“大人,你常说人是铁饭是钢,一顿不吃饿得慌。看样子大人还没用饭,要不老夫让小厨房那边整一桌下酒菜。我们两边吃边喝。” “哎!” 陈观楼一声叹息。 他招招手。 穆医官迟疑了一下,凑上去,“大人叫我?” “老穆,你说实话,本官长得如何,条件如何,是不是姑娘家的良配!” “那肯定的啊!大人有钱有势有身份有地位,长得玉树临风,不知多少大姑娘小媳妇想要钻你的被窝。必须是良配!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良配!” 陈观楼听完,连连点头,非常认同穆医官的分析。 “那你说,一个黄花闺女,主动跟我睡了。明明蜜里调油,跟新婚夫妻没啥区别。为啥突然就不告而别,走得干净利落?难道是嫌弃我?” “啊?”穆医官惊了一跳,“你跟岳姑娘睡了,还是她主动?” 这是大新闻啊! 第一次见,他就知道二人迟早会有一腿。 没想到这么快。 陈观楼冷哼一声,“重点是这个吗?重点是为啥她要不告而别?” “大人的意思是,岳姑娘不见了,找不到了?她走了?” “走了!搬家搬得空荡荡,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。” “她有拿走什么吗?” “你是想问她有没有卷走我的钱财?没有!她什么都没动。放在抽屉里面的银票,金银首饰,她都不稀罕看一眼。走的时候,只带走了楚王抵债用的玉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