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新年依然没有多大新意,新年的宏钟大吕撞响,千门万户的鞭炮骤然响起。这鞭炮虽不及焰火气势雄壮,但它却像滚滚的春潮,震撼激荡在山乡的角角落落。 年三十这晚上饭菜刚上桌,却突然一下子停电了。 李和也没去检查电路,早就有了停电的心里准备,电力不足,停电是经常性的问题。何况又是年关口,更是用电高峰,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。 王玉兰摸黑点着了煤油灯,突然找不着了灯罩,咋呼老五道,“是不是你这熊孩子拿去玩了,想想放哪了?赶紧找找,一点都不省心”。 老五委屈的说,“那么脏,俺才不玩呢”。 李和赶紧打圆场,“没灯罩也行,你放堂屋就是了,屋里也没风。你要是去厨房,抽屉里也有蜡烛,我在县城买了一大堆呢,放到厨房里够用了”。 李和拉开抽屉,随手点了一根蜡烛,屋里倒是更亮堂了一些。 王玉兰说,“那多浪费,有煤油灯就行了”。 李和说,“孩子跑来跑去,等会再来人,黑乎乎的啥都瞧不清”。 年夜饭,王玉兰没有打折扣,鸡鸭鱼肉都是很齐全。李和兄弟俩开了一瓶茅台,李隆说,“还是好酒喝着带劲,一点不上头,这一瓶咱俩喝完”。 段梅说,“你别喝多了,等会要带孩子去拜年“。 李隆倒是听话的很,直接抿了最后一杯酒,就把酒瓶给了李和,自己不愿意喝了。 王玉兰见儿子又被媳妇管住了,有点不满了,就说,“年三十正经的不喝,什么时候喝,多喝点,等会俺带孩子”。 段梅说,“你可哄不来孩子睡觉,这孩子晚上可闹腾了。俺肚子里这个晚上也闹腾,一宿一宿的,俺都睡不安稳。隆子喝多了,晚上就没,“都这么大年龄了,带这么玩意,招眼了吧。你自己留着吧”。 李和给直接把戒指套到了王玉兰右手的无名指上,大小挺合适,“不错,挺漂亮的,这个旧的先戴着。等以后我给你换新的”。 虽然有点氧化褪色,但是在蜡烛光的映衬下,依然有点金灿灿的感觉。 王玉兰把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,一咬牙,“那俺就先戴着,以后不用费这钱,还买啥新的”。 这几年随着条件的改善,许多人又翻出了老物件,穿金戴银,王玉兰在公社也是见识过。 李和又掏出一叠钱塞到王玉兰的袄子口袋里,“这是2000千块,以后每年我就按这个数给你,该花钱的地方就花,老四老五以后都归我管”。 “你又从哪里来这么多钱,你不能又在外面胡闹吧?”,王玉兰急着问道。 “你看你又瞎操心了,我什么时候让你操过心。给你就拿着”。 “俺自己有钱呢,你爹找几回都没找着”,王玉兰低声继续道,“那俺给你存着,你以后娶媳妇肯定要用,你就会糟践钱”。 李和出了厨房,自己点了一根烟,怕是两辈子都学不会如何去表达自己对母亲的亲昵,比如给王玉兰一个拥抱,捶个背,或者说声妈妈我爱你。只是母子情深,爱在心头口难开。 李和刚抽完一根烟,李兆明和李兆辉家的几个孩子都来了,李和都给每个人的口袋里塞满了花生,还有从县城买的糖果。 几个孩子都是欢天喜地的接了,出门后又是引来了不少孩子,因为糖果好,都眼巴巴的来了。 李和本来糖果之类的就买的多,也没小气,每个孩子都给了一大把。 陈永强、李辉来的时候,都嚷着要打牌。 李和说,“输钱你们不哭就行”。 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,李和觉得家里耍不开了,刚好自己有村委会钥匙,”咱去村委会,面积够大“。 一伙人自然同意,就到村委会开起了牌局,拼拼凑凑开了两桌。 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