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务团副团长詹海山，眼见着杨远山出去了没多久，就又乐和和地回来了。 不禁十分好奇，连忙问： “团长，你乐啥呢？” 杨远山当然不能跟他说企业号航母的事，连忙打个哈哈，敷衍道： “打了场大胜仗，开心不是很正常吗？” 随后连忙强行转移话题： “海山，曲北县和忻口那边，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？ 我估摸着，明天开始，咱们就得调头回去了。” 詹海山摇了摇头： “没有。不过团长，我觉得你也没必要太担心。 咱们这里的战斗，结束的这么快，绝对是小鬼子根本想不到的。 我想，我们应该已经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！” 杨远山微微一笑： “嗯，希望是这样啊。” …… 接下来，两人就在指挥部里，默默地等待着各营营长们回来开会。 晚上8点，高远志、王根生和冯双林先赶到了： “团长、副团长！” 昏暗的火把光芒下，杨远山看他们几人脸上都是尘土、眼睛里带着疲惫，连忙招呼道： “先找地方坐着歇会儿，啃点干粮、喝点水。 老何他们还没回来，咱们先等等。” 说话间，他还指了指地上一个弹药箱，那里放着一只布袋，里面是一摞比脸还大的面饼。 “是！” 高远志几人连忙答应一声，凑到装面饼的布袋边，每人拿了两张饼，找角落里坐下，各自埋头大嚼起来。 从傍晚忙活到现在，他们都没顾得上吃东西，这会儿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。 这面饼虽然又干又硬，但好歹是白面做的，吃起来还是相当美味。 …… 约莫晚上9点。 徐威、何云福、王全发等几个营连长，才满脸硝烟地带着战士们从前线撤下来。 个个兴奋不已地走进指挥部，跟杨远山、詹海山等人招呼过后，见高远志等人已经到了，连忙也互相招呼起来，气氛十分欢快。 杨远山对于他们的撤退速度不太满意，等他们寒暄过了，当即就冷着脸敲打他们： “你们怎么撤得这么慢？ 难道是小鬼子咬住你们的屁股了？” 何云福几人，看他这模样，哪还不知道他是生气了啊，顿时心里一凛。 连忙解释： “团长，这事不赖我们啊！ 今天这场仗，打成了一锅粥！ 再加上天黑，战士们都跑散了，我们费了老鼻子劲，才把他们都收拢回来啊！” 对于他们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，杨远山当然不认。 他很清楚，特务团的新兵虽然多，但都有老兵带着。 再加上伙食好、训练严格、思想工作抓得紧，战士们根本不可能擅自行动。 之所以收到撤退命令还舍不得撤退，定然是这些个营长们，有意纵容。 上行下效之下，个个都舍不得撤。 于是当即回怼： “哼！都是千年的狐狸，跟我玩什么聊斋？ 你们一个个的什么样，我还不知道？” 听他这话，何云福等人全都尴尬一笑，没人再敢装无辜。 正如杨远山所猜测的那样，他们在收到撤退命令后，看着眼前那些仓皇逃窜的小鬼子残兵败将，哪里舍得放过？ 自然是先杀个痛快了，再说什么撤退的事。 若非不敢太过分，他们恨不能追杀对方到天亮呢！ …… 气氛尴尬，何云福等人连忙拿眼神，看向刚刚跟他们一起进来的团参谋长韩阳，示意他出来打圆场。 韩阳感受到几个人的期冀，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，笑着道： “团长，你把大家伙都叫来，是不是要部署后面的行动？” 这些营长们都是自己麾下爱将，杨远山当然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。 见韩阳站出来打圆场，也就不为己甚，冷哼一声，回道： “先说说各营的损失情况。 徐威先开始。 要是损失太大，后面的仗，咱们团，可就打不动了。” 听他这话，在场众人顿时又兴奋了起来。 他这话，摆明了是说，要是各营损失不大，那后面还有大仗要打啊。 这可就太刺激了！ 其实不用他说太明白，何云福、王全发这种大局感很强的营长，心里都猜到，接下来，全团肯定是要调头回去，收拾小鬼子第26师团了。 …… 徐威见杨远山点名，连忙第一个站出来汇报。 然后是何云福、王全发…… 听完他们汇报的情况，杨远山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。 先前干掉冈村次宁、弄到企业号航母的欣喜，荡然无存！ 他这5个主力步兵营，虽然赶到黄坪镇的时候，就不是满编7500人，但也有6000出头。 可现在，只剩下了区区2000人！ 直接伤亡了三分之二！ 绝对算得上是伤亡惨重了！ 虽然其中有不少伤员，被送去野战医院治疗、将来能康复归队，但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。 而除了这几个步兵营以外，800人的警卫营，也因为狙击连、无后坐力炮连、喷火兵连、侦查连都有出战，损失了近200人。 现在只剩下了500多人！ 他忍不住感慨道： “好家伙，咱们团这回，是真被打残了啊！ 回头领导肯定得骂我败家子了。” 在场众人闻言，也都面露哀戚、唏嘘不已。 巨大的伤亡数字背后，那可就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，把热血洒在了这片土地上啊！ …… 詹海山见众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，连忙开解道： “团长，咱们不能光看伤亡啊。 还是得看战果。 一战歼灭小鬼子两个甲级师团，别说几个步兵营损失四千来人很值得，就算咱们团打光了，也不算什么！” 他这话一出，大家伙顿时又振奋了起来。 正如对方所言，损失固然不小，但战果更大啊！ 虽然黄坪镇这一战的胜利，不是特务团一个团的功劳，但他们领个七八成功劳，一点问题没有。 也就是说，特务团保底都干掉了小鬼子两三万人！ 这可是惊天动地、骇人听闻的战果！ 杨远山也点了点头： “嗯，此番我们的战果的确不小。 正好顺便跟大家同步一个好消息。” “好消息？难道是忻口那边的小鬼子退了？” 二营长何云福连忙急切地问。 他心里还琢磨着回头去收拾对方呢，要是跑了，那可就不好玩了。 杨远山摇头： “那倒不是。 是和尚那边来电，说他们已经成功击毙了小鬼子冀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次宁。 缴获了对方的大将军装、肩章、领章和军刀等物。 等这一战结束，咱们团肯定又要收上级的表彰电报，收到手软了。” 他这话一出，顿时如同石破天惊一般。 韩阳、何云福等人，全都满脸不可思议地失声惊叹： “什么？干掉了冈村老鬼子？ 这……这怎么可能？ 这老鬼子没有重兵保护吗？” “好家伙，和尚这狗日的，是真能耐啊！” “干得漂亮啊，小鬼子没了司令官，这回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！” …… 一时之间，这简陋的临时指挥部里沸反盈天。 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。 大家伙的眼珠子，都快掉出来了。 尤其是坦克连连长孔大成。 脸上满是羡慕。 同样是直属团部指挥的连长，这魏大勇立下的战功，可比他孔大成强了十倍不止啊！ 而警卫营营长王野，更是酸得不行。 暗道：当初要是让魏大勇来当这个警卫营营长，自己去带特战连，那这冈村老鬼子，岂不是会死在他手里？ 这事，可特么是能吹一辈子的啊！ 羡慕得眼泪都要掉下来！ …… 好半晌之后，大家伙的情绪才稍稍冷却了下来。 王全发忍不住好奇地问杨远山： “团长，之前的情报不是说这冈村老鬼子，躲在石门城里吗？ 肯定有重兵护卫吧？ 特战连只有区区几十人，他们是怎么杀进城里，击毙这老鬼子的？” 不等杨远山回答，詹海山就站出来，把特战连的电报叙说了一番。 说话间，他也是眉飞色舞，与有荣焉。 对于能来特务团工作，他早就已经庆幸不已。 现在若是让他回772团，别说当营长他不乐意了。 就是让他当副团长，甚至顶替程瞎子的位置、当团长，他也不会愿意去。 毕竟772团再好，也没有一万五千人！ 更加没有几百门火炮啊！ …… 听詹海山讲完电报内容，大家伙对魏大勇愈发羡慕了。 这运气，也是没谁了！ 忍不住纷纷酸溜溜地吐槽道： “这莽和尚，真他娘的走了狗屎运啊。 冈村老鬼子主动送到他面前的好事，都能赶上，真让人不服不行！” “是啊！是啊！ 回头得让这家伙请咱们喝酒。 这么大的战果，保不齐又得领个一等功甚至是特等功了。” “和尚身上的一等功啥的，他都记不住有多少次了吧！ 这狗日的，怕都不稀罕！” …… 就这样，众人七嘴八舌，把魏大勇好一番议论，气氛十分热烈。 昏暗的山坳里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 好一会儿之后，杨远山才示意他们停下来，继续问起了炮兵各营的损失情况。 尤其是炮兵一营和炮兵二营。 他们从今天早上打到晚上，堪称劳苦功高，想必损失也不会小。 …… 高远志和王根生依次站出来，把各自的情况叙说了一番。 得知炮兵一营还剩13门山炮、五六百人，而炮兵二营还剩5门山炮、10门120毫米重型迫击炮、不到五百人，但杨远山还是十分满意。 虽然这损失也不算小，但整体来看，自己这两个炮营，还保持着相当的战斗力。 算上那4门自行榴弹炮，现在他们一共还有32门重炮，足以继续正面硬刚小鬼子一个山炮联队！ 而且他琢磨着，今天这一整天的战斗，特务团歼敌无数，自己的系统里，肯定又奖励了一大批各种火炮了。 说不准能完全弥补两个炮兵营的损失，还有富余。 于是他又问了问冯双林和郭有庆的情况。 这两个营此番基本没捞到什么仗打，算是打了一圈酱油。 自然也就没什么损失，现在每营还有千余人。 杨远山略一沉吟，就对冯双林和郭有庆两人道： “双林、有庆，小鬼子的航空兵看起来是被咱们打怕了。 估计不会大举出动，找咱们的麻烦了。 你们两个营现在人数最多，闲着也是浪费。 我想从你们营里，各抽调300名弹药手，补充到两个炮兵营那边，你们觉得怎么样？” 听他这话，冯双林和郭有庆多少有些不开心。 但他们也知道，现在全团主要的战斗部队，人数都那么少，他们这两个营占着那么多人，的确浪费，于是只能点头答应： “团长，我们没问题！” “那好，此事你们下去就赶紧办。” 对于他们的态度，杨远山当然十分满意。 随后就交待一脸兴奋的高远志和王根生： “远志、根生，你们拿到人后，一定要充分利用行军和行军间隙的时间，对这些弹药手进行训练，争取能尽快形成战斗力。 你们两个营现在剩余的火炮，绝不是全部，回头我会给你们补充更多火炮。 明白吗？” 高远志和王根生瞬间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，连忙齐声接令： “明白！” …… 问完全团的损失情况，杨远山在心里盘点了下全团剩余的人数，就发现，自己原本一个一万五千人的团，经过几番大战，现在似乎加在一起，也只剩下了不到6000人。 其中大部分甚至还是炮兵，步兵只剩下了2000多人。 不禁感觉有些头皮发麻。 他知道，自己必须想办法从外面弄点兵力来补充了，要不然，后面的仗，根本没法打！ 想到这里，他安排道： “同志们，今天时间已经不早，你们都回去休息吧。 咱们的兵力不多了，你们各营，一定要照顾好所有的轻伤员。 药品不够的，可以派人来找我。 海山、韩阳，你们俩明天一早，就带着全团，向栖霞镇撤离。 我带警卫营留下来，跟领导商量一下后面的事。” “啊，一早就撤？ 团长，这战场不打扫了吗？ 战利品都不要了？ 这一战，咱们消耗了不少武器装备和弹药，不补充，后面的仗怎么打？” 詹海山跳出来，机关枪一般，抛出了一大堆问题。 杨远山摆了摆手，示意他淡定。 随后解释道： “咱们的战士轮番战斗，都十分疲惫，打扫战场的活，就没必要让他们干了。 至于战利品，我会找领导要的，肯定不会少。” 对他来说，都偷摸往战场上扔装备了，还要什么战利品啊！ 回头找李云龙弄点粮食啥的，就行了！ 这场战役，最大的收获，是他系统仓库里爆出来的那些装备！ 小鬼子战场上丢下的那些破烂，他杨远山，根本看不上！ ……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