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从亲信那儿得知奥斯库拉斯佣兵团背后的老板是安南·里维斯,菲伦社长就要去诘问,结果在黄金宫外扑了个空。 “安南·里维斯领主不久前就离开了,他去了黑礁石酒馆。” 菲伦社长又调转方向。赶往黑礁石酒馆的路上,他逐渐恢复了冷静。 他检视自身,自己得罪过安南吗?没有。最多说过些坏话但他绝不可能知道。 身边的人和他有仇?更没有。放到三天前,整个菲伦商社都没几个人听说过这个名字。 要说有仇,他跟大领主才有摩擦和争执,安南·里维斯怎么会突然对商社出手? 肯定有什么信息被遗漏了! “掉头,我们回庄园。” 菲伦社长赶回围了不少商社伙伴的庄园。看见他们菲伦社长就来气:“你们除了找我抱怨还会什么!现在给我把私兵和底牌都拿出来,抢不回煤山,我们都得完蛋!” 让门卫把这些废物有多远赶多远,但凡他们有斯卡鲁那帮人的一半血性……好吧,也轮不到自己做这个社长。 进到庄园,管家凑过来道:“老爷,外面都在说安南·里维斯先生是凶手,这……会不会是误会,他上午才来过……” “什么?安南·里维斯来过我们这里?” 管家就把今天早些时候夫人邀请他和领主夫人的事说了出来。 菲伦社长脑海顿时一阵嗡声。 那个混蛋抢了自己的煤山,还睡了自己的老婆!? 菲伦社长日渐稀疏的额顶顿时渗出一片汗珠。 不要冲动……隐忍是成功人士必备的休养。而且该发生的都发生了,再发脾气也没办法…… 不过领主夫人也来了?那个混蛋真是艳福不浅…… “夫人在哪?” 菲伦社长脸色的反复变化看呆了管家:“老爷,夫人在房间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 菲伦社长脚步匆匆的回到卧室,推开门,看见夫人坐在梳妆台前,哼着歌谣。 “你的心情很好吗?” 相处十几年,菲伦夫人清晰听出丈夫语气中的不快。她站起来正要问怎么了,菲伦社长脸色阴沉地说:“你和安南说了什么?” “没说什么啊。” “那他怎么会来我们这儿!” “菲伦,你吓到我了……”菲伦夫人退后半步,蹙着眉毛:“我只是给他发了邀请函,然后他来了……我们一起聊了会儿天。” “只是这样?” “你居然怀疑我?” 菲伦社长松了口气,隐约还有些遗憾。 “到底出了什么事,亲爱的。” 菲伦社长刚升上来的愧疚消失,冷哼道:“你的好客人,刚抢走了商社最重要的煤山。” “抢……走?他怎么能这样……” 菲伦夫人的惊愕不似作假,菲伦社长不甘道:“你确定什么都没有?” “没有,我们就是讲了些生活趣事,他什么也没说……” 该死,那个混蛋到底想干什么? 抢了自己的煤山,还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来见自己夫人,偏偏又什么都不做!? 任凭菲伦社长想破脑袋,也不会猜到安南是为了躲避帝国官员才来赴约的。 “亲爱的,我要你去引诱安南·里维斯。” “你居然让我去勾引别的男人!?”菲伦夫人宛如第一次认识这个同床共枕十几年的男人。 菲伦社长深感耻辱,但为了事业,他不得不这样,脸庞带着一丝狰狞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一直和那些壮小伙眉来眼去,而且你不是对他很有好感吗!” “我跟他们只是玩玩,你凭什么这么说我,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些女人的事吗!”菲伦夫人眼中蓄起泪光,“菲伦,只有你,是我一直深爱的男人。” 菲伦社长难以自已,将妻子拥进怀里。 “我也是……但我们的爱应该更伟大,更无私。”他红着眼眶说:“亲爱的,商社是我的一切,我的根基,我不能没有它。现在,只有你能拯救我,拯救商社……” …… “让基里安封锁?” 安南觉得好笑:“他们觉得基里安有用,还是封锁有用?” “说不定是觉得都有用。”小斯莫回答:“大领主的反应很奇怪,他们在避战,只想让我们待在煤山出不去。” 雷蒙德大领主在袖手旁观? 安南若有所思:“恐怕那位大领主在借我们削弱菲伦商社?” 煤山每拖一天,他们都会损失海量的利益和违约金。 安南欣然笑纳雷蒙德大领主的助攻:“那就利用他们的误会,抓紧时间发展吧。” 雷蒙德大领主天真的以为安南在陪他打一次规则之内的战争……事实会告诉他,为什么安南会被认作是帝国的小兄弟。 吱呀—— 坐在阴暗冷清的酒馆柜台后的安南抬起头,望见一辆马车停在酒馆外。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。 菲伦夫人? 他们不是上午才见过吗? 然后安南就想到,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黑礁石酒馆的呢。 猜到她背后的人,安南起身来到门前,在打扮妖艳的菲伦夫人开口之前就礼貌拒绝说:“请回吧,菲伦夫人。” 菲伦夫人刚展露的笑容僵在脸上:“难道我没让你开心过吗?” 还好黑礁石酒馆的自由民都跟着威尔逊走了,不然安南跳进普朗尼河也洗不清。 “我知道你的来意,很抱歉,我做不到。” “我让你讨厌吗?” 菲伦夫人的眼中闪烁着泪光,逼近安南。 安南只得后退:“并不……” 菲伦夫人跟着安南走进酒馆,一直将安南逼到退无可退的柜台:“那为什么要害我。” “为什么说我害你?” “你抢走了我的丈夫的煤山……”菲伦夫人让人心疼的啜泣起来。 “菲伦夫人,你先别哭……” 安南一时不知道要关门还是不关门,怎么好像他才是坏人一样。 “抢走煤山的不是我。” “你骗人!” 安南无奈地说:“我只是救出了那些被奴役的苦工们。” 菲伦夫人抽泣着:“他们有工作,有薪水,怎么会需要你去救?” “你真这么觉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