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她就有些在意了。 此人是与她一样,作为客人被请回文海书院,并且面见院长的。 说明有过人之处。 星渊大尊也投来目光,道:“千娇,这位是?” 千娇尊者忙道:“忘了介绍。” “他是来自太仓大州的王冲霄,精通雷道神通,我请他来清除遗骸中的邪灵。” “只是没想到,怜镜尊者也来了。” 她面露一丝难色。 作为少帝山出身,怜镜尊者也修行有雷道神通。 而且一定比江凡强。 可她先请了江凡,总不能赶人吧? 怜镜尊者讶然,眼前的中年还是一位雷道修士呢? 她轻轻扫一眼对方,意外的发现,自己竟看不透他的情况。 “好厉害的隐身法宝,修为和神通都看不透。” 她略一沉吟,道:“无妨,带他一起吧。” “我专心转移遗体,他负责清除邪灵。” 千娇尊者微微松口气,又望向星渊大尊:“夫君觉得呢?” 星渊大尊打量着江凡,若有深意道:“王冲霄?” “这名字,很熟悉啊。” 咦? 千娇尊者疑惑起来:“你一说,还真有些熟悉。” “等等!” “太仓大州的江凡,在天界行走,就是冒充王冲霄的名字吧?” “你也来自太仓大州,该不会,你就是那个被冒充的王冲霄吧?” 江凡心虚不已,没想到“王冲霄”这个名字,也随着自己天界之行的经历,传扬开来。 还好他足够镇定,露出沉痛之色: “让前辈们见笑了,正是在下!” 星渊大尊和千娇尊者,面露古怪之色。 千娇尊者不由嘀咕:“我还以为是江凡编造的化名。” “结果,真有其人?” 她一时间都不知怎么安慰了。 毕竟,江凡可是冒充王冲霄,在天界干了许多远古巨人天怒人怨的事。 黑锅是一口一口的背。 不难想象,他已经成为了远古巨人必杀目标! 啪! 怜镜尊者拍案而起,呵斥道:“又是江凡这个混……” 骂到一半,想起江凡身上“打是亲骂是爱”的贤者刻字。 连忙改口:“这个该死的小可爱,到处祸害人!” “老天爷瞎了眼,怎么还不把他给收了?” 呃! 星渊大尊和千娇尊者,一脸愕然的望着暴怒的怜镜尊者。 她是被江凡坑得有多惨,以至于,让她堂堂天人四衰的尊者,抓狂成这样? 江凡心虚的哆嗦了一下。 这要是被发现,那就真完了。 怜镜尊者误以为自己的失态吓到江凡,连忙收敛怒意,道: “我并非针对你。” “和你一样,我也是江凡的受害者,你我算是同病相怜。” “你说来听听,江凡在天界是如何冒充你,给你造成多大麻烦的?” “我们一起骂骂这……这小可爱!” 江凡暗暗无语。 我疯了,骂自己? 他脸上的沉痛之色缓解了一些,摇摇头道: “晚辈不怪江凡,相反,我很钦佩他。” “为了中土苍生,他深入敌后,不怕牺牲,不畏流血,多么伟大啊?” “冒充我的名字又算什么? “这是我王冲霄的荣幸,是我的骄傲。” 殿中一片寂然。 千娇尊者忍不住对江凡刮目相看:“王道友格局真大!” “不愧是我儿喜欢的人,人品高贵,心胸如海,真是难得。” 怜镜尊者也呆了呆。 不由重新打量江凡,道:“你真的不恨江凡?” “他可是冒充你的名字,干了很多坏事。” 江凡飒然一笑:“都是为中土,为苍生。” “何言吃亏呢?” “如果冒充我,能够造福众生,我甘愿每一个登上天界的人,都来冒充我。” 顿了顿。 江凡向星渊大尊拱手道: “前辈,晚辈并非虚言。” “往后混元州前往天界执行棘手任务时,若担心泄露身份,请不要客气,就以我的名义行事。” “事后,远古巨人们有什么就都冲我王冲霄一个人来吧!” “佛说,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。” “我王冲霄,愿舍身为中土开辟前行的路。” 星渊大尊微微怔然。 千娇尊者捂着嘴,定睛望着江凡,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层耀眼的光芒。 那是人性里最闪亮的光辉啊! 她忍不住呢喃道:“我中土若全是你这般的人物,何愁远古巨人不灭?” “太仓大州,真是人才辈出。” 怜镜尊者心灵备受冲击。 世上竟有这等舍身为己之辈? 回想自己,为了一点被江凡欺骗的经历,就对江凡睚眦必报,以至于落得如此下场。 对比王冲霄的觉悟。 她不由自惭形秽。 活了半辈子,修到天人四衰,竟不如一个年岁相当,修为落后的王冲霄。 她微微一叹,拱手敬重道:“王道友一番金玉良言,妾身佩服!” “妾身也愿如道友一样,以大局为重,放下和江凡的恩怨。” 江凡暗暗舒口气。 总算蒙混过关。 顺便还给王冲霄上了眼药。 不久后,王冲霄会像雨后春笋一样,从天界各处冒出来。 不就是互相伤害吗? 来呀,谁怕谁? 江凡颔首道:“怜镜前辈,您尽管上天界。” “晚辈会尽我所能,帮您恢复领域。” 怜镜尊者微微一笑:“谢了,上了天界保护好自己,别管我。” 她的领域,哪里是一个元婴境能够修复的? 星渊大尊都避之不及呢。 她望向星渊大尊,道:“不知大尊何时动身?” 星渊大尊道:“等我本尊归来便出发。” 嗯? 江凡愣住:“本尊?” 望着面前的星渊大尊,江凡一脸纳闷。 怜镜尊者倒是没有感到意外,看着江凡一脸不解,温声道: “星渊大尊多年前就在游历九州,寻觅功德。” “眼前是他的一道纸人而已。” “唯有重要事发生,才会回来。” 纸、纸人? 江凡想起了顾馨儿,当初探索天界时,就动用了纸人离开接天黑柱探索外面的情况。 只需滴血在上面,就可共享纸人的视线。 可眼前的纸人,未免太逼真了吧? 若无人提醒,他根本看不出来,他只是一个纸人。 可仔细想一想。 殿中的人要是星渊大尊本人,只怕他们刚入学院时,便会察觉他们的到来。 何至于被千娇尊者踹开门,才后知后觉的慌张收拾棋盘。 而且,自己这张面具,可未必挡得住天人五衰强者的探查。 但眼前的星渊大尊,却一点都没有怀疑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