扈轻对自家器灵的老底有数,让他们去统兵?想都别想。 无情和勾吻厉害,没厉害到这上头。令皇去统兵他能把她的兵带到歪路上。白吻不用说,雷龙也不是那块料。只有一个血杀最多做前锋,还不如去做刺客。 所以—— “师伯,我和你借。说不定哪天我就碰着帅才了。我运气很好的,心想事成。”扈轻信誓旦旦的说。要不然老天把你送到我面前呢。 杏谷:“你让我想想,从哪里借人。” 揣着袖子在平台上走了几圈,反应过来:“不对呀,咱们不是来杀帝彻的?” 扈轻笑笑:“是呀,他马上就回来了,我感应到了。” 假魔帝必然有假帝印,假帝印必然与凌云界牵扯甚深,不然不可能蒙混过其他魔帝的试探。假魔帝死不死杏谷说了算,但假帝印,她必须收回来。 扈轻眼中闪了闪,既如此的话,凌云印先不能出现。她当即命令神魂里的凌云印,没她允许,不得现身,把自己藏好。 凌云印无有不答应,即便它不现身,那冒牌货只要迈进凌云界就不可能逃得了。天道都要劈死他! 想到这里,又收到扈轻的命令,让它劝着天道,别一上来把人劈死。 凌云帝印:那你动作要快些。 老天可不是人,不会憋屈自己。 不,应该说,天道在得知自己被蒙蔽的那一刻以来一直憋着呢,罪魁祸首回来,怎样也要发泄一番。 扈轻知道天威不可冒犯,只希望天道给自己些时间,即便降下雷霆惩罚,也配合好时机,好让自己收一波大的。 话说帝彻榴花带着一群手下匆匆赶回。离着凌云界近了的时候便遇到追去给他们送信的人,一听四魔帝带兵围攻魔宫,大发雷霆。 榴花听得仔细,问询一番日期,诧异:“四魔帝出现在后,魔宫现异象在前。可知魔宫出现异象的时候,发生了什么事?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线索?” 手下说一切正常,或者有不同寻常的事但他们不知道。当时的动静,便是连他们这等知道帝君不在的人都忍不住猜测是帝君渡劫,实在天威浩荡,恐怖骇人,无人敢前去一探——直到四个魔帝出现。 挥退手下,榴花神色阴沉:“定然是那几个器灵闹出来的事。我怀疑,他们有什么手段引天雷破阵。可恨,敢坏我阵法!” 帝彻:“那件神物会不会被他们取走?” “绝无可能!除我之外,无人能发现宝莲痕迹!” 扈轻:就喜欢你的自信。来,到我跟前来耍耍。 她以绝对肯定的语气说:“宝莲仍在魔宫,我能感应到!” 听此,帝彻松了口气。魔宫、宝莲,是他们做下的遮蔽天机的手法,只要魔宫不破宝莲不丢,他就是凌云的魔帝! 帝彻让手下先行去通知各地大军,而他和榴花一进入凌云界立即去感应魔宫,果然在感应中魔宫好好的宝莲也好好的,两人都大松一口气。紧接着便带着一路汇合而来的军队赶到魔宫反包围。 就这样碰了面。里层四魔帝的军队掉了个面,四魔帝见到帝彻非常惊讶。 “帝彻,你不在里头?” 什么时候跑出去的? 有暗道? 当即不约而同用帝印去感应,果然,魔宫里已经不再有帝印气息,帝印气息出现在对面帝彻身上。 而此时的帝彻也在努力去感应魔宫里头的具体情况,但——石沉大海,什么都感应不到。 魔宫结界张开,没有破损,没有人出来,重重敌军阻拦,他看不到里头的情形。想来里头的人被这样包围着也无法出来送信。 帝彻脸一沉,一柄冰寒巨剑飞到身前,散发骇人气息。 “你们来叙旧还是——” 巨剑一横,强大无匹的气息凛然荡开。 四魔帝对视过一眼,干笑之余迅速交换眼色。 ‘怎么办?打不打?’ ‘彻底撕破脸吗?’ ‘一起上?’ ‘他到底受没受伤?’ 魔宫里,屏上显不出那么远的地方,大家看不到,扈轻却看得到。如今她想看凌云界哪里,不过是心念之间。 她遥望某个方向,对众人说:“四个怂货,想退。” 令皇立即开口:“我去,一定让他们打起来。”他有自己的思量,“顺便让榴花发现我,让她认为我是那四个派来摸底的。” 想法是好的,扈轻不放心:“她能放倒你一回就能放倒你两回。” 令皇才要说这次他一定不会,杏谷开口道:“我带他去。” 他是来杀帝彻的,帝彻就在那边呢,他怎能不去? 扈轻犹豫:“四个魔帝,您打得过?” 宿善:“我也去吧。” 无情:“大家都去好了。” 血杀:“我一定要去,你们站我后头。” 于是所有人一齐看扈轻,眼神明晃晃的:你留下,看家。 扈轻:我是犬? 哦,还有个绿云骓也去不了。 绿云骓好惨,自发现最厉害的一瓶毒都没把他毒死,一群人来了精神,一天五六回得轮流给他喂毒,好像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新世界。 扈轻问他:“把他们悄无声息的送出去,能做到?” 半死不活的绿云骓点头。 “行,让他们出去吧。他们不在正好我教你毒经,这些日子的准备也做足了。” 绿云骓一点儿都没感觉到她的好心好意,觉得只是因为自己没被毒死,她才拿来用一用。 他叹了口气,吐出一个泡泡,泡泡的颜色与结界一模一样,沾着人的衣裳就将人拉进去,众人一一进去,好奇的戳着泡泡壁,坚韧不沾手。泡泡一路飘出去,绿云骓选了个方向,那泡泡嗖一下加了火箭助推似的跑没影儿。 “它会和结界融为一体,大家想出去就能出去。” 扈轻:“想回来也能回来?” 绿云骓点头:“染上结界的气息,算是结界的一部分,可以无阻碍穿越。” 他转过身,对上扈轻靠近的脸,吓一跳后退三步。 扈轻:“你是什么族?鱼吗?或者螃蟹?” 绿云骓:“...我是蚌族。” 扈轻:“啊——” 绿云骓:“但这不是我的血脉天赋。我的血,被毒咒腐蚀,早已变异,我没有继承任何血脉传承。” 扈轻想到他身上的甲片,一片片小而碎,并不完整,她还以为他是犰狳血脉,没想到是蚌,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蚌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