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故昏迷。 之前也是在这里,也是在那啥的时候,也是突然脑袋一歪人事不知。 可那不是因为体内血统冲突所以他们才去万喑谷得魔神认可?魔神认可了,血统融合了,怎么还会这样? 宿善肝胆俱裂。把人从熔浆里捞回来,检查过好好的,没吐血。帮她变回人形后,皮肤红润气血充盈,除了不醒,状态非常好。 没有血统冲突,也没有暗伤,神魂也安定。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? 宿善问绢布,绢布不吱声。他不和扈轻以外的任何人说话。 宿善便喊冰魔。绢布心说,喊也没用,那家伙不知跑哪里去了。但他知道是怎么回事,倒不着急。看宿善着急还挺有趣。 很快宿善便淡定下来。他是见过绢布护着扈轻的,此时绢布在扈轻手腕上一点儿动静也无,说明扈轻其实没有危险。 扈轻确实没有危险。她的意识被通冥镜拉到山洞,金色的功德一条条飞在山洞里,每一条都像宽大的丝绸长带,飘来飘去。那么多条飞在一起,让扈轻看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:这是在表彰她? 不由嘴角抽抽,但凡在上头写个字呢。 仿佛意识到扈轻看懂了,也可能是表彰的功夫做足,那些功德便向她冲过来,消失在她眼前,随之而来的便是发自神魂的满足。神魂深处传来一阵阵舒服的颤抖,大约是道法石倥侗它们也喜欢? 还有一枚小小的冰核,金光一闪一闪。 文丁界,冰魔诧异的抬起手掌,掌心隐隐金光一闪一闪。 “小东西难道真能成?” 空间更是被功德金光冲刷得宛如美玉明珠,植物快速生长,动物欢跃不休,陆地上的绿浪与海洋里白浪争相竞高。 老人参笑得合不拢嘴,银牙头次见到功德傻傻的站在土条头上瞪着眼睛。荒月守在沉睡的玄曜身边。 玄曜身下已经没有魔晶,浓郁的魔力聚集在他身周。荒月正是被魔力吸引而来,她不会打扰玄曜,只是在旁边蹭个位置自己修炼。 点点金色从空气中凝结,落进里头,沾着玄曜的身体消失不见。 而通冥镜的山洞外头,花小猫挨着一块石头只露出半个脑袋,双眼迷离下巴搁在石头上,仿佛为什么着了迷。 这是它最喜欢的地方,只要有时间它就来山洞外头走一走,就像这山洞有仙气,吸了能成仙似的。 扈轻:屁个仙气哟,是阴气。 花小猫吸猫薄荷似的吸啊吸。 海浪声声,传达不知多少万里。 金敖敖从床上猛的坐起来,喊了声“姐”。 扈暖在外头听见,当即闪身进空间,半抱着她——金敖敖个头长了,但有限,还是小孩子的身形。 “怎么了怎么了?是不是做噩梦了?” 金敖敖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的眼睛:“姐,姨姨好像回家了。” 扈暖一僵:“果然是噩梦。” “姐,我想姨姨了。我们要多久才回家?” 扈暖算了算,如果不再出意外:“十年?” 金敖敖哦了一声,双脚伸出床外:“姐,我先回去了。” 扈暖去拉她:“诶你——” 金敖敖往下一跳整个人咻就消失了。 扈暖好怕,溜得这么快,是老太太发脾气了?这孩子不把话说清楚就走,看她回去怎么收拾她。 吞金兽在她手背上变成一个纹身的样子:“我感觉不是坏事。” 扈暖:“我妈回家了,我们没回去,这已经是坏事。” 吞金兽:“她会生气吗?” 扈暖:“不会。她会打我。” 吞金兽:打你还不是生气吗? 至今他仍搞不懂人类的感情。 金敖敖是闻着味儿回去的,不知道是什么香气,勾得她一刻都等不了。扑通几下回到扈轻的空间,顿时家的味道扑面而来,金敖敖欢喜的在海水里扑腾,变回本体立时吸引许多鱼群来。还有一头好大的鲸,游到金敖敖下头往上浮,驮着她跳上海面,从身体两侧伸出宽阔的翅,稳稳飞行一段,再扎入海中,再飞起,再扎下。 天空传来咔嚓一声,金敖敖不惧怕的看过去,惊讶:“这是劫雷吗?” 当然不是。扈轻的空间尚不具有这功能。 不过这声咔嚓也把扈轻唤醒,她猛的睁开眼睛,眼前一张脸,想也不想亲上去。 “轻轻——” “玄曜要渡劫。” 扈轻攀着他的脖子起来,脑袋仍发晕,那种补过头的发晕。 “幽冥给我下发上次的功德奖励了。太多了,我缓不过来。走走走,你带我去文丁。玄曜于文丁有功,在那里渡劫更有把握。” 宿善便抱着她往文丁去,一路上看得众人纷纷起哄。宿善红了耳朵,扈轻大大方方,认识不认识的她都打招呼。 突然前头冲出来一人,猛的停在他们前头,用悦耳而激动的声音说:“帝君在上,小人愿追随帝君左右服侍您。” 扈轻都懵了,从宿善肩上转过脸,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。长得很好看,身材也很有看头,但是——这是当着正宫的面挖墙角? 忙去看宿善神色。 宿善没有吃醋,不是所有人都配被他看在眼里的,但他很不开心。这人当着他的面来撬墙角就是看不起他。 扈轻望了圈周围,这里是传送阵附近,人很多,很多是自家的人,很多不是。 眼前这个胆大无脑的嘛,肯定不是九宗九族的人,气息不对。 扈轻都不想与他生气,犯不上。 她问:“你有什么让我用的本事?” 年轻男子激动,帝君回应他了! 他说:“我、我愿为帝君做任何事——” 说话就说话,他还微微调整姿态,好展现他的美吗? 扈轻很疑惑,这人在宿善面前这样炫美是多眼瞎? 随手一指:“你。” 边上一人出列,指着自己的鼻子:“扈师姐叫我?” 扈师姐三个字已经是一个单独的敬称,不管小几辈都愿意跟着一起喊。 扈轻胡乱点着头:“随便弄哪去,让他做事。好好做事。” 既然敢于自荐,言称可做任何事,难道她还会嫌牛马多? “不是,帝君,小人意思——” “啊呀呀——” 一个人扑了上去,更多人扑了上去,一下就将不甘的呼唤压在下头。 有人喊:“宿善,我们挺你,只挺你一个!” 宿善高兴了,得意的挑起眉梢,得婆家上下认可的感觉可真好。 扈轻也高兴,说他:“没白为人。” 宿善说:“跟你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