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1章里外里全是算计

经边沐、聂易雄联手精心治疗，岑松雪身上的顽疾基本治得差不多了，病根一除，岑松雪心境可是好多了，不管怎么说，生死攸关那种险境总算是熬过去了。

然而，年岁不饶人，元气大伤的岑松雪再想康复到之前八成以上的健康程度都特费劲，作为医学大家，岑松雪心里跟明镜似的，为求保命，他不得不将国医馆以及其它中医药产业分别交付池医生、子女、亲友打理。

岑家国医馆为中心的综合产业是大头，财务方面自然由岑松雪的儿子接管，其余业务基本交在池医生手上。

池医生医术高明且背景深厚，没费多大劲儿就促成了岑家国医馆的平稳过渡。

不过……

池医生跟岑松雪到底还是不能相提并论，另外，池家的经营方略跟老岑家也不大相同，一来二去的，岑家产业当月的实际收益明显下降不少，有意无意的，岑家子女、门人子弟对池医生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微词碎语的。

好在池医生为人大度得很，并不跟众人计较，一如既往，我行我素。

池医生开车来的，天色已经很晚了，边沐代驾，一路之上，二人聊了几句“欣G廿”国医馆开分馆的事。

“岑家那些子女……唉！一个个的本事没多大，心气还特高，老爷子调教出的那些弟子心地也不是太纯，两眼就知道盯着钱，时间久了怕是不是那么好相处，我家毕竟在南津那边嘛！做完我该做的迟早还得回那边，看他们那糟心样儿，岑门医派在他们手上或许就维持到这一代了，所以……他们手上那点市场份额与其败坏在他们手上，倒不如交到你手上。”忽然，池医生说出这么一番出人意料的建议。

听到这儿，边沐连忙摇了摇头。

“我可能有点贪心了，最近这段时间，一多半的精力全放在新药上了，医馆的事反倒是宁大夫出力最多，说实话，每天加班加点的都有点不赶趟呢！哪还顾得上再开一摊呐！另外，林家老铺我不是借的嘛！上个月我上林府拜望老太太，想着把房租结算一下，老人家坚持不要，说我只要把医馆经营得好好的就是给她积德了，积德者易寿！老人家说活到她那岁数，钱财早已变得没多大意义了，可是……当着明人不说暗话，她可是年近百岁的高龄老人耶！说不定哪一天就……对吧！林家那几个儿女比老岑家好不到哪儿去，老太太万一有个好歹，人家要么跟我收个高房租，要么直接把我赶走再租给其它商家，到时候，我跟同事们可就有些抓瞎了，你知道的，眼下我们收益渐高，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身处市区最核心地段，这家伙要是换到其它地方，上上下下一大家子，我不一定养活得起呢！这种情况下，我还敢考虑开分店那事儿？疯了吧！”边沐耐心地解释了一番。

深夜，大街上来往车辆可是少多了，边沐丝毫不敢大意，一边跟池医生商谈，一边将车速降到60迈左右。

听到这儿，池医生反倒会心地笑了笑。

“听你这么一说，那就更应该考虑筹备着再开一家分馆，省得到时候再弄得措手不及，你为人心善，我们这种开馆模式你有意无意地一直在回避，稍有不慎，你那医馆真就有些难以为继了，别看我们医术不如你，经营方面毕竟还是比你老道，比如说，你给手下员工开的薪资条件、日常待遇都有些超标了，说真的！以后多少也得注意一下，否则，将来怕是也会难以长久！至于林家，作为外人，我是不抱任何幻想的，想想墨菲定律就知道。”

所谓“墨菲定律”是指，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，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，它总是会大概率发生的。

边沐用高数多次推演过该定律，一直认为该定律确实颇有深意。

“你说的对……那我确实应该认真考虑一下再换个新店址了。”

“诶！重新择址，你就开始走‘背’字了，玄学方面你肯定比我精通，是不是这么个道理？！新房东绝对会借机抬价的，另外还可能提出一些你做梦都想不到的条件，当然，听说你精通术算，应该吃不了多大的亏，但是，整体医门气数绝对会落下风的，人呐！再牛气只要开始走麦城，好从事操作起来那可就被动了，心里明明白白的为啥非要走那一步呢？！自虐啊？！”说到最后，池医生笑着开了几句玩笑。

“得亏你及时提醒，最近净顾着摆弄新药了，差点儿误了大事，那……得空我也出去物色几个合适的地点，看看房租都啥行情。”

“你探望林老太太肯定少不了得搭个平安脉吧？”

“那是自然！”

“那……以你的水准，肯定能大体估算出……你懂我意思的。”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筋骨，毕竟都是名医，相关医德医风还是得注意一下的。

池医生的意思是，以边沐超凡入圣的脉诊功夫大体可以估算出林老太太还能活多久。

“这……如果不出意外，三年时限还是有的。”边沐为人坦然得多，有些禁忌他其实并不在意的。

“那就简单多了，反正那些黄金铺位老岑家也守不住，倒不如你接收过来把当地中医事业好好振兴一下，这是天道，没什么可忌讳的，关键是，这一上一下两头各切一刀，一年下来，你可是能省不少租金，部分员工的工资不就出来了？！别怪我说你，以后这种账得经常好好算算，否则，就算你医术通天也未必有岑老爷子撑得长久，摆弄个人产业，岑老、聂老他们那一辈还是相当厉害的，你那么聪明，可得好好学学。”

“这……合适吗？”

“落到雷啸宣那种人手上就好吗？！”

“这……倒也是……”

“到了！好好想想吧，反正我不可能成天这么陪着老岑家人勉强维持，迟早要回南津那边的，我跟他们正式交接之前，咱们两边最好商量好，也算我为当地中医事业做点小贡献！”

“我再考虑考虑……”

“好吧！有些事其实就是个观念问题……另外，真君子未必就是你这样，知道吧！话难听，理是顺的，走了！”说罢，池医生下车等边沐从车上下来她再上车将车子开到车库。

……

第二天，午休时分，边沐特意约着三强子上街找了家饭店炒了几个菜，边吃边聊，边沐让三强子留意一下合适的地段，他打算再开一家分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