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山哥,您,您这不为难我吗?”陆玉喜苦巴着脸陪笑道。 “为难? “喜子啊,你这官是越做越大,脑子是越来越蠢了。 “慢慢想。 “想明白了,咱们下回还来这捞。” 陆桥山拿起外套,起身准备离开。 他心里是真窝火。 李涯坑他就算了。 自己养的一条狗,现在也欺负到头上来了。 陆玉喜最近光从倒爷手里拿的回扣,就置办了两处新宅子,还包养了一个女大学生。 一根金条,还特么小的。 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? 再不给上点手段,这家伙跟李涯一样,狗尾巴怕得翘天上去了。 “山哥! “山哥,我捞!” 陆玉喜一咬牙,抬手大喊道。 他知道,这不仅仅是情报的事。 陆桥山今天这一走,两人关系肯定就掰了。 没有山哥。 就稽查队那几个吃喝嫖赌的鸟手下,他想立功,门儿都没有。 “捞!” 陆桥山抬手道。 “山哥,我错了。 “你,你再给我次机会。” 看着冒着气泡的汤锅,陆玉喜额头上渗出了冷汗。 “捞!”陆桥山大喝道。 “好,我捞,捞!” 陆玉喜深吸了一口气,满头冷汗的往锅里缓缓伸出手去。 滚烫的气息,翻腾的羊肉片。 手上传来一阵火辣。 指头刚接触到沸汤,他便嗤的缩了回来。 “山哥,我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 “咱们是同乡,是兄弟。 “求求你,放过我吧。” 陆桥山不说话,只是阴冷的冲他发笑。 陆玉喜见没辙,再一次冲着锅,满脸恐惧的伸出手。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。 陆桥山猛地抓着他的手,按进了锅底,像魔鬼一样狰狞的大叫了起来: “我让你特么瞎了狗眼。 “老子帮你升官发财,你就这么对我? “一根金条! “你特么打发叫花子呢!” “啊!”陆玉喜发出杀猪般的惨叫。 “疼吗?”陆桥山盯着他,狠狠问道。 “疼,疼。 “山哥,我知道错了,我,我把唐山路的宅子给你。”陆玉喜跳脚大叫。 “就这? “想清楚了再说,要不你的狗蹄子就该熟了。”陆桥山冷笑道。 “我再孝敬您十根金条,大的,两千美金。 “山哥真的。 “我就剩这点家底了,都给你。” 陆玉喜大叫道。 陆桥山这才松开手。 陆玉喜缩回手,眼泪花子都流了出来。 “做人不能太贪了。 “老天有眼,什么都想要,会遭报应的。” 陆桥山道。 “明白,明白了山哥。”陆玉喜抱着手连连点头。 “下午三点,马王镇马家祠堂,九十四军有人走私军用物资,你准点带人到。 “记住九十四军很狂。 “你抓了领头的,扣了物资立马走,不要与他们发生纠缠。 “李涯的人会在三点半到。 “只有半个钟头的时间,懂了吗?” 陆桥山冷冷叮嘱道。 “知道了,谢谢山哥。”陆玉喜连连点头感激。 “今天的涮锅不错。 “你慢慢吃。” 陆桥山用筷子把那根金条夹了出来,往衣服口袋里一装径自而去。 什么玩意。 就这怂样,还想吃独食。 呵呵。 …… 下午两点半。 吴敬中批示文件。 洪智有闲着无聊,回到总务科的新办公室,倒了杯茶拿份报纸打发时间。 等了大概十分钟。 电话响了。 洪智有拿起电话: “是我。 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 挂断电话,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。 老许的计划就要实施了。 情报处在九十四军有眼线,那还是张四爷活着的时候,陆桥山利用当时打成一团的关系安插进去的。 老许其实早就知道。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,利用这个暗线把情报透给了陆桥山。 叮铃铃。 电话又响了。 洪智有接了,“好的,站长。” 挂断电话,他直奔李涯的办公室。 李涯正在看德宏楼的菜谱,想着晚上能吃点啥。 他现在急需要一顿美味大餐。 近来太不顺了。 大的行动次次扑空,让稽查队占先手。 原本还对他寄予厚望的吴敬中,最近见他脸上就没挂过笑。 再不干票大的。 只怕德龙客栈就要转手了。 “李队长,站长让你去一趟。”洪智有叩了叩门提醒道。 “知道什么事吗? “老弟,实不相瞒我最近是真怕,也没脸见站长。 “打吃了你顿饺子开了张。 “到现在都快过年了,楞没干成一桩事。 “我昨晚听说,站长去德龙客栈视察了,这就跟陆桥山当时的起火一样,不就烧了床被子么? “随便挑点啥刺,客栈不就又转手了吗? “我现在没薪水,全靠这点外快活着。 “哎!” 李涯叹了口气道。 说着,他指了指身上的深色中山装: “连连丢手艺,我现在连西装都没脸穿了!” “现在搞情报的山头很多。 “政学、黄埔、CC,还有黑市。 “稽查队资金足,渠道来源自然就更准确。 “李队长,别着急,你这就叫流年不利,总有时来运转的时候。” 洪智有笑着宽慰他。 “希望吧。” 李涯苦笑了一下,抬手往外边走去。 到了站长室门口。 洪智有打开门,没跟进去。 李涯一进去就看到陆桥山正和站长喝茶,两人有说有笑的,心头百般不是滋味。 该死的小人。 搅黄了他的副站长。 又害他丢了一车白糖。 说是血海深仇也不过分了。 迟早盘他! “陆处长也在啊。” 李涯表面和气的笑了笑,“站长,您找我有事吗?” “李涯来了,快坐。 “桥山这边刚刚得到了新情报,桥山你跟李队长说一下。” 吴敬中说完,抱着胳膊笑盈盈的看着两人。 这一幕可太精彩了。 “李队长,是这样的。 “近期来军用物资盗窃十分猖獗,牟军长已经请求站长协查失窃物资。 “有人举报九十四军有军官在马王镇的马家祠堂倒卖物资。 “主要嫌疑人现在可以确定,跟三十六团底下一个巡守分队长有关。 “这人叫林鞠圣,只要他值班驻军仓库必然丢失物资。” 陆桥山语气温和,不紧不慢的说道。 “抓,必须抓。 “为何红匪日渐势大,党国的利益不就是被这些蛀虫给祸害的吗?” 李涯皱眉道。 “是。 “根据我们的情报,林鞠圣伙同一批军官,今天下午三点半会在马家祠堂进行物资交易。 “时间上还足够。” 陆桥山看了一眼手表,对李涯笑道: “李队长,这可是牟军长和陈长捷司令官亲自点名督办的案件,要能侦破必然是大功一件。 “祝你顺利。” “谢了,我这就去安排人手。”李涯一看手表,心里直骂娘。 三点半的事,现在才通知。 赶过去还得一段时间,布控什么的都很紧张啊。 “李涯,注意安全。 “九十四军很狂,尽量别发生冲突。” 吴敬中提醒道。 “知道了。” 李涯扭头走了出去。 “李队长这次要立大功了。”陆桥山笑容灿烂极了。 “桥山,李队长这个人对工作还是很认真、积极的。 “站里需要这么一号干苦力的能人干将。 “之前副站长的事已经过去,他现在被一棍子打到底,没法跟你争了。 “都是一个站的,你是建站的老人了,得多帮帮他。” 吴敬中淡笑指点道。 “是,是!”陆桥山翘着腿点头道。 “站长,其实真不是我针对他。 “只是李队长太过分了。 “装备室说了归余主任管,他还跟以前一样,想拿就拿,也不签字。 “比如说监听设备,录音机,那都是我们情报处不可或缺的装备。 “他拿去了也不交还。 “余主任都催几次了,就是把在手里,跟他家祖传元宝似的,直接捂死了。 “哦,投靠了铁血青年团了不起啊。 “建丰也没教他拿东西不还,强占内部资源吧。 “这人真是……哎。 “我手下那些情报员恼透了他,好多掌握了消息都不上报,就等着看他笑话呢。 “不过这月余来,笑话倒也看了不少。 “也就李队长脸皮厚,换我早就待不下去。” 陆桥山吐槽之余,连连摇头冷笑。 “这就是你的问题了。 “我早说过,家庭即团体,同仁即手足。 “他有不对的地方,你这当老大哥的多跟他沟通,内部矛盾内部消化。”吴敬中皱眉道。 “是,是。 “我有空了好好跟李队长谈谈。 “站长,那装备的事?” 陆桥山敷衍了一句,转移到了正题。 “占就占吧。 “不就是几套设备么? “冷藏仓库也没少挣,回头你挤点营收,自个儿专门设一套不就得了。”吴敬中轻描淡写的说道。 “我……”陆桥山眼一圆,人傻了。 老子就这么点小金库,还得上交呗? 李涯是你亲儿子吧! “站长,我看昨天毛局长发的各站通告,关于补全编制的事。 “咱们站里还缺一个副站长。 “上次李涯砸了手艺,失去了申请资格。 “这次该换换人了吧。 “您看您日理万机,白头发比刚来时多了不少。 “是时候找个人分担下你重担了。 “要不老这么操劳,大家于心不忍啊。” 陆桥山按住火气,放下二郎腿凑近些谄笑劝道。 “是啊。 “毛局长早上还在打电话催这事。 “很头疼啊。” “桥山,你觉的谁合适?” 吴敬中皱眉问道。 “这有啥头疼的。 “李涯已经没戏了。 “副站长人选,按照保密局的规矩最低也得是中校军官。 “站里就老侯和我了。 “您还不随便挑嘛。” 陆桥山笑容更灿烂了。 吴敬中站起身,背着手走到了窗户边: “桥山,你也知道我和郑局长的关系。 “我俩是同学兼老搭档,可谓同气连枝,一荣俱荣。 “你跟他是同乡,算得上是自己人。 “你也知道上次我保举的就是你,是建丰和毛局长干预,这才报的李涯。 “这次我本想保举你。 “也该当你做这个副站长。 “但运来昨晚找说愿意担当副站长一职,替我分忧。 “他可是临澧班出来的。 “军衔、资历也够,关键在站内口碑好,人脉好。 “这让我很为难啊。” 吴敬中转过身手,拍打着手心蹙眉道。 “侯运来想当副站长?”陆桥山人麻了。 就老侯那打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的性子。 他躲还来不及呢。 怎么可能去做副站长找罪受呢? 狗鈤的老吴,分明就是在找借口,不想让自己上位啊。 都是老狐狸,陆桥山倒也心知肚明。 自己有郑介民做靠山,吴敬中怕他上位。 再者张四爷的事,两人结了要命的梁子,这事不可能真正解开的。 难啊。 “站长,那要不问问郑局长,看他什么意思?” 陆桥山笑容依旧和煦。 “桥山,你怎么就不懂呢? “上次李涯副站长一事,建丰、郑局长、毛局长都卷了进去,上边已经闹的很不好看了。 “你这时候再去问郑局长,不是让他左右为难吗? “还有,你别忘了上次毛局长可是坚定支持李涯的。 “我把你报上去,他能不能签字还是一码事。 “当然,要报我也是不反对的。” 吴敬中一本正经的做起了陆桥山的工作。 “那就报吧。”陆桥山知道绕不过老狐狸,直接说道。 “我的意思是,按站内投票。 “让大家来选。 “民主制嘛,美佬最爱干这套,底下人选出来的,毛局长也不会反对。 “你看如何?” 吴敬中眼眸黠光一闪,说道。 “投票。”陆桥山吞了口唾沫,紧张了起来。 “怎么,就你这资历,建站元老。 “投票还怕选不过一个侯运来?” 吴敬中笑问道。 “我……”陆桥山一时间被整的有些不知所措了。 “民意即所向。 “真要全站都支持你,毛人凤也挑不出理来。 “大家也心服口服。 “不管如何,我这一票先投给你了。” 吴敬中笑道。 “行吧,那就选。 “谢谢站长。”陆桥山无奈苦笑道。 “你先回去休息,等李涯回来,一块过来庆功。”吴敬中道。 “好!” 陆桥山转身阴沉着脸走了出去。 “国华,把侯运来叫进来。”吴敬中吩咐。 很快,侯运来走了进来。 “运来,坐。”吴敬中抬手,笑容亲切极了。 “吃水果。” 他把果盘摆上,给侯运来拿了块西瓜。 “站长,这个季节还能有西瓜啊。”侯运来受宠若惊。 “东南亚空运过来的。 “尝尝。” 吴敬中道。 侯运来很不好意思的吃了两块,一抹嘴忠厚笑道: “站长,您找我有事吗?” “听说你想做副站长?”吴敬中笑问。 “没,站长我对天发誓,绝对没有非分……”侯运来吓的弹身而起,满脸惊慌的解释。 他不爱攒尖,不代表蠢。 相反,他站在暗处把站里看的一清二楚。 这站里谁都是外人。 马奎、陆桥山、李涯一个个斗的头破血流,那不都被站长玩弄于鼓掌之间吗? 真正这站里的铁三角只有吴、洪、余。 除了洪、余谁想当副站长,都是自寻死路。 这要命的事,侯运来能不慌吗? “运来,可你是中校啊!”吴敬中目光一凛看着他。 侯运来愣在了原地。 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 站长这是要他强行跟陆桥山打擂台。 “副站长只有你能做。”吴敬中手指叩桌,语气不容置疑。 “可我……争不过陆桥山的。”侯运来道。 “试试。 “全站投票,陆桥山未必能投的过你。”吴敬中道。 “属下领命,全听站长安排。” 侯运来应道。 “嗯,去吧。”吴敬中满意点头道。 “老师,靠侯运来,我看八成没戏。”洪智有走了进来,拿了块西瓜边吃边道。 “我知道。 “郑介民已经提名了陆桥山。 “你别忘了,他还是二厅的厅长,据说明年三月份可能要升任国防部常务次长。 “到时候保密局就真成他的下级单位了。 “毛人凤猜透了我的心思。 “他想让毛万里来,不就是觊觎这块肥肉吗? “既然现在一时吃不上。 “他就一定会挺陆桥山,把津海站搅乱,甚至让我和陆桥山、郑介民去打擂台,斗个两败俱伤。 “到时候他坐收渔翁之利。 “我之所以让侯运来跟陆桥山去争,不过是亮明态度:老子不喜欢陆桥山! “即便他上来了,也不会客气。 “这个时候你再客气,回头出矛盾了,人家就会挑你的刺,说你有意破坏团体。 “老子现在刀就架在这。 “你硬要扶他上来,就别怪不讲情面。” 吴敬中手一指,霸气十足。 “老师圣明。”洪智有还真没考虑到这一层。 “智有,我跟你打个赌。 “陆桥山一定会去恐吓侯运来,甚至动用脏手段。 “不出三日,侯云来就会请假。” 吴敬中信然笑道。 “老师的意思是……”洪智有像是琢磨了一点。 “咱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。 “李涯要是能扳倒陆桥山。 “陆桥山恐吓侯运来,日后就是钉他的罪证之一。 “凡事要先谋划,成不成,给他先挖个坑等着。 “跳不跳,那是后边的事。” 吴敬中沉眉笑道。 “学生受教了。”洪智有点了点头。 …… 陆桥山回到办公室,立即给郑介民拨了电话: “郑局长,是我,桥山。 “我今天跟吴敬中提了副站长一事,他让…… “好的,知道了。 “先上来再说。 “谢谢您的指点,再见。” 挂断电话,陆桥山在房间里踱步。 郑局长的意思是一切要稳妥起来。 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局。 别小看这个内部选举。 一旦真选上了别人,万一能在国防部甚至侍从室递上话的,指不定神不知鬼不觉就上去了。 关键毛人凤这种小人极善临时变卦。 这种事是不能冒险的。 还有,就算侯运来被两位局长否了,再重新申请,指不定还有多少糟心事。 不行。 机会只有这一次,必须得抓紧了。 想到这,陆桥山四下看了一眼,进屋拿了包咖啡豆往侯运来办公室走了去。 侯运来此刻正忐忑不安。 刚坐下,悬着的心还没放下来,陆桥山就走了进来,笑盈盈问道: “老侯,不忙吧。” “陆处长,快坐。”侯运来起身恭敬迎他入座。 “老侯,我听站长的口风,你要竞选副站长?”陆桥山森冷笑问。 “我,我是有这个想法。” 侯运来心头暗自叫苦,硬着头皮回答。 “你说你,每天收收电报多清闲。 “这副站长一职,要干的活太多了,劳心劳力的,下面还有李队长这种爱找事的茬子。 “这里边的水太深了,听哥一句劝,你把握不住的。 “小心到时候淹死你啊!” 陆桥山拍了拍他的肩,眼神狠厉道。 “老陆,你还不知道我吗? “我是真的……” 侯运来不敢明言,连连摇头叹气。 “我知道你不想做副站长。 “是有人想让你做。 “但不做的方法有很多,比如生病了,比如出车祸了,家里死人了。 “你总得挑一个吧。” 陆桥山是真急,说话自然也就直白了些。 “陆处长,你,你这是在威胁我吗?”侯运来有些慌乱道。 “你怎么想都可以。 “我话撂这了,这副站长我是做定了,谁敢插手,委座也保不了他!” 陆桥山冷笑道。 “我,我知道怎么做了。”侯运来道。 “知道就好。 “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,我不希望还能看到你。 “懂我的意思吗?” 陆桥山凑在他耳边道。 “懂,我懂的。 “我向你保证,在你当上副站长之前,不会再见不到我。” 侯运来点头叹息道。 “好。 “老侯,那就改日见。 “回家尝尝咖啡,人要与时俱进,否则迟早会被淘汰的。” 陆桥山暗示一句,笑着离开了。 待他前脚刚走。 肖国华就从楼道另一侧拐了过来,面无表情的看着侯运来:“录了吗?” “录了,录了。” 侯运来赶紧把放在一旁用布子挡着的收音机交了出来。 “肖科长。 “看在平日你我的情分上,给我指条明路吧。 “兄弟们现在真难啊。 “陆桥山话里话外,只要我敢去争副站长,他就会对我下黑手。 “他在津海的根子比我深。 “尤其是跟帮派的关系。 “再待下去,我就没活路了。” 侯运来一脸哀求道。 “那就按照他说的办。 “站长会准的。” 肖国华说完,转身而去。 回到办公室,吴敬中听了一遍录音,对洪智有道: “看到没? “坑刚挖好,他就急着跳了。 “人在利益面前,很容易冲昏头脑,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” 说着,他把磁带锁进了抽屉。 “老师,李队长也该回来了,我去叫陆处长过来。”洪智有笑了笑,起身道。 “去吧。”吴敬中点头。 洪智有知道,一处真正的好戏。 一根点爆这场内斗的导火索,就要燃烧起来了。 ……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