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内。 麦克阿瑟叼着烟斗，随手带好门，叉着腰问道：“孔夫人，好久不见，说吧。” “司令官，我知道洪智有是您豢养的一条疯狗。 “他现在为了一己私仇，借助您的威严，抓了我的儿子。” 孔夫人也不废话，直接说道。 “嗯？”麦克阿瑟眉头紧锁了起来。 这些家伙是疯了吗？ 她怎么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？ 狗？ 那是吉田茂、池田杉上。 洪智有，是他的朋友。 也只能是朋友。 他不惜放弃半岛的胶着战事，亲自跑到这来替洪智有主持任职一事。 居然会被认为是为一条狗撑场。 那自己堂堂司令官成什么了？ 他有一种被深深冒犯、羞辱的恼火。 孔夫人见麦克阿瑟不满，心下大喜，连忙在胸口划了个十字道： “司令官，令侃是您的朋友。 “请你看在上帝的份上，下令救救他吧。” 麦克阿瑟如实道：“夫人，我很想帮你。 “但你不知道，洪智有并非联军军人，他是盟军特聘的，你可以理解为‘伙伴’，而且湾岛之事属于蒋的内政，我不好干涉。” 他不想得罪洪智有。 没人会闲的蛋疼，拔一只能生金疙瘩的母鸡。 “当然，我不会让您白忙活。 “这里是二十万美金。 “只要能救我儿子，它就是将军您的了。” 她掀开台布，从桌子底下费力的提起一个箱子打开了。 麦克阿瑟看了一眼。 二十万美金！ 不少了。 “夫人，我可以试试。”麦克阿瑟欣然应允。 洪智有答应，白赚二十万美金。 不答应，钱没给够，继续套。 常规操作而已啦。 “谢谢。”孔夫人大喜，连忙欠身致谢。 到了楼下。 孔夫人向小妹微微一笑，点头示意搞定了。 “洪秘书长，湾北风大，当心点。” 孔夫人看了洪智有一眼，披上丝巾，拎起包包准备离去。 “谢谢。 “夫人也要当心。”洪智有很绅士的微笑回应。 孔夫人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，冷哼而去。 宴会到了这，已经尾声了。 委座不胜酒力，看了建丰一眼，跟麦克阿瑟打了招呼，与夫人携手而去。 “洪，待会到我房间来一趟。” 麦克阿瑟吩咐了一句，与兰德尔离席而去。 “姨母看样子请司令官下场了，你有把握吗？”建丰担心三百万美金飞了，第一时间凑了过来低语。 “她拿什么请？”洪智有反问。 “当然是钱。”建丰道。 “钱？ “她有钱，我也不少啊！”洪智有笑了。 智有还是好使啊……建丰顿时笑了，拍了拍他的肩欣然而去。 …… 送走了宾客。 洪智有来到麦克阿瑟的房间。 司令官正和兰德尔在阳台抽雪茄，喝红酒。 “洪，尝尝，艾森豪威尔送给我的，古巴货。”麦克阿瑟拿了一根雪茄，咔嚓剪了递给洪智有。 兰德尔则是给他点上火。 洪智有闭上眼，半仰着头吁了一口，“嗯，不错，口感很正。” “二位，辛苦了。 “送给你们一点小礼物。” 说着他拿出一份文件，递给了麦克阿瑟。 “这是我妻子之前搜集的一些关于东南亚各国农业、畜牧业，以及一些矿产资源数据。 “我已委派人，以盟军司令部的名义去洽谈采购事宜。 “初期的一部分已经到位。 “我新加坡、香岛的公司，在总督、港督的协助下建立工厂，采购设备，培训员工。预计这个月底，部分工厂可以开工。 “当然，还有湾岛、鬼岛两地的资源协调、生产等。 “谢先生初步统筹了一下。 “到11月份左右，大概能从国会拨给盟军的军需款中匀出三百六十万美金，这些钱是司令官您和兰德尔将军以及参谋联席会几个要员的。 “具体等分好后，我再做账洗干净了，给二位送过去。” 洪智有道。 三百六十万美金！ 麦克阿瑟与兰德尔迫不及待的碰杯相庆，爽声大笑： “洪，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。 “你总能像上帝一样，用神奇的魔法解决一切难题。” 麦克阿瑟极尽赞美之词。 搞钱简单。 但难的是，这些钱怎么避过联邦政府和五角大楼的审查。 麦克阿瑟深知自己背后的芝加哥财团，在犹太财团打压下正处于不利的位置。 再加上自己的敌人众多。 别人给的钱，极有可能是裹着蜜糖的毒药。 唯有洪智有总能把钱洗的干干净净，出现在他家人的账户里。 这是一个完美、可靠的朋友。 “我早就说过洪是上帝派来的使者。 “赞美上帝。” 兰德尔亦是举杯称赞。 “兰德尔，你的五万美金是不是该拿出来了？”麦克阿瑟笑问。 “当然。” 兰德尔从左右兜里掏出五沓百元面额美钞放在桌上： “愿赌服输，洪，这是你的了。” “将军，您可真是一位诚实的绅士。”洪智有拿起一沓在手上掂了掂，又丢在了桌上。 “我们华夏有句古话：君无戏言。 “可惜，我从来都不是君子，而是趋利的商人。 “既然不是君子，那便是戏言。 “戏言又怎可当真呢？ “将军还是收回去吧。” 洪智有风趣的拒绝了这笔赌资。 “这，这怎么可以……”兰德尔有些不好意思。 “我就说，洪不差钱，他不会要你的。 “兰德尔，你输了，该自罚一杯。” 麦克阿瑟笑着打了个圆场。 “好吧。 “我输了，认罚。” 兰德尔哈哈一笑，倒了满满一杯干了个底朝天。 “洪，我是军人，说话比较直，有句话不吐不快。 “你暗中游说了艾奇逊，让总统拒绝了我提议的国府出兵计划？ “为什么？” 麦克阿瑟笑容一敛，问道。 “是我。”洪智有爽快承认。 “国府若加入盟军往北打，另一路必从南边海上进攻大陆。 “如今盟军虽然介入半岛。 “但苏联的注意力在西欧，出于利益考虑，他们尚会保持克制。 “可一旦蒋想反攻。 “他们立即会把注意力投入到亚太。 “当然，这不是我关心的重点。 “我只知道国府出兵，孔令侃的如意算盘就成真了，局面会对我十分不利。 “我不会坐视别人断了我的财路。” 谁还不是个直人啊，洪智有就差指着麦克阿瑟的鼻子，骂上一句：搞的就是你狗娘养的了。 “都说权利，权利。 “如今的孔家，就像一只待宰的肥羊，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当初在大陆的权利，以及数百万国军的钢枪、大炮。 “洪，你就不怕哪天我们和蒋联手，又或者是香岛的总督把你给吃了吗？” 麦克阿瑟颇很不爽的指了指洪智有道。 “你或许不了解我。 “人这一辈子很短暂，儿孙自有儿孙福，孔家想百世无忧，我不是。 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，我肯定早把钱换成了枪炮。 “再不济。 “我的钱也会捐给故土。 “而在那之前，我会先拿出一亿美金买那些贪婪者的人头。 “这个世界从来不公平。 “唯一公平的是死亡！” 洪智有说道。 他现在是合伙人，有些话必须说透点。 要么一起挣钱。 要么一起死。 又想要钱，又想拌他的腿，门都没有。 “嗯，很精辟，你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。 “万幸，我们是朋友。” 麦克阿瑟略作沉吟，决定不再追究艾奇逊的事了。 “当然，我们是最好，最好的朋友。” 兰德尔赶紧补了一句。 三人又碰杯同饮。 闲聊了几句，麦克阿瑟继续霸道发问：“你绑架了孔令侃？” “不是绑架，是审查。 “孔令侃涉嫌通票，证据确凿，我有录音和照片。 “如果你需要鉴定，咱们可以去东京。” 洪智有语气也变的正式起来。 “不必。 “我只想知道，能放吗？”麦克阿瑟道。 “不能。 “我这次游说国会议员和国务卿等，花费了巨资，必须得有人买单。 “司令官，我总不能找您要吧？” 洪智有笑了起来。 “洪，我全部的存单也就十万美金，拿工资的人买不起你的单。”麦克阿瑟自嘲一句，化解了尴尬。 他很清楚，因为自己的摇摆才导致洪智有另寻“他路”，放了一大波血。 断人财路，如杀人父母。 洪智有是商人。 亏了这么一大波钱，不翻脸就不错了。 自己要再掺一手，这朋友是没法做的。 鉴于麦克阿瑟的反复无常，洪智有觉得有必要再提醒他一句。 “列位，美利坚可以有无数个总统，有无数个麦克阿瑟、兰德尔。 “但圣尼古拉斯只有一个！ “无论是谁在亚太，我都会在圣诞节那天，在他妻子和孩子们的长筒袜里塞满美钞和黄金。 “所以……” “司令官，将军！ “愿咱们的友谊天长地久吧！” 洪智有站起身左手托杯，右手食指一竖正然道。 这话十分刺耳。 麦克阿瑟听着很不舒服。 但他必须承认，洪智有说的事实。 洪智有远比驾着驯鹿的圣诞老人更招人喜爱。 杜鲁门迟早会下台。 自己也终有一天会离开东京。 而洪智有和他的商业帝国，却将扎根亚太继续延宕数十年，甚至百年，与每一个亚太继任的司令官继续愉快的享受红酒。 不满之余，麦克阿瑟突然有一种时光易老的悲凉感。 最终，他看着这个高傲、睿智的东方年轻人。 得出来七个字的人生感悟： 且在且珍惜！ “洪，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！” 兰德尔将军率先举杯致敬。 “天长地久，我的朋友。”麦克阿瑟回过神来，微笑举杯。 “干杯。” 洪智有一饮而尽，告辞而去。 “我有点喜欢他了。 “除了他那该死的盟军必败理论。” 麦克阿瑟看向兰德尔道。 兰德尔没有像往日一样附和，而是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。 洪智有没错过。 也许，这一次……也不会错！ …… 孔夫人回到了府邸。 “姐，你们谈崩了？”夫人见大姐神色不对，皱眉道。 “何止是崩了。 “他就是个疯子。 “他不仅拒绝了婚事，还扬言要搞垮孔家。 “马上叫毛人凤来。 “这个人必须死！” 孔夫人火冒三丈道。 “怎么会这样？”夫人百思不得其解。 洪智有一个精致的利己之徒，没道理拒绝孔家的橄榄枝啊。 “洪智有身边现在有海军陆战队的一个六十人大队护卫。 “想暗杀他很难。 “这样的人要是死在湾岛，会很麻烦。” 夫人还是有点脑子的。 “有什么麻烦。 “他死了，就这摊活正好我们孔家接过来。 “麦克阿瑟已经收了钱，令侃很快就会回来，不干掉洪智有，我们寸步难行。”孔夫人杀气腾腾道。 “还是等令侃回来再做决定吧。”夫人拒绝了这个提议。 …… 四天后。 保密局。 毛人凤脚步匆匆的走进办公室，很快他把叶翔之叫了进来： “孔令侃怎么样了？” “除了水，他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，中间饿晕了好几次。”叶翔之如实汇报。 “你们……”毛人凤刚要发飙。 叶翔之道：“人是建丰抓的，负责审讯的是盟军司令部，委座有明令要继续深挖孔令侃一案，局座，属下觉得您刚返岗还是不插手的好。” 毛人凤瞬间哑口无言。 “审讯材料呢？”他问道。 “人已招供，资料已经递交委座封存了。”叶翔之道。 “走，随我去见见孔少爷。”毛人凤很不是滋味道。 叶翔之没动。 “怎么，我这个局长连见犯人的资格都没有了？”毛人凤不满道。 “局座，那边是美军看管，您恐怕还真见不着。”叶翔之道。 “你不是主审人之一吗？”毛人凤恼火道。 “局座，您就别为难我了。 “现在二号审讯室，别说我，建丰来了也不见得能进去啊。” 叶翔之一脸无奈。 “岂有此理！” 毛人凤骂了一句，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，笑盈盈的说道： “喂，智有。 “是我啊。 “是，今天刚回来。 “是这样的，夫人托我见一下孔令侃，还请你看在我这个老领导的薄面上，行个方便啊。 “好。 “谢谢。” 挂断电话，他瞪了叶翔之一眼：“人家比你好说话。” “这……”叶翔之顿时无语。 到了2号刑讯室。 余则成早在门口等着了，微笑行礼：“局座。” “则成，还是你们老军统靠谱，不忘本啊。 “开门吧。” 毛人凤稍觉慰藉的点了点头。 “安德森，开门。”余则成吩咐。 安德森让开身，用英文下令。 毛人凤走了进去。 刑讯室内，灯光昏暗。 里边搭着一张简易铁床，孔令侃缩在上面一动不动。 “孔少，孔少。”毛人凤唤了两声。 孔令侃惊醒过来，迷蒙着眼：“毛，毛局长？真的是你吗？ “你，你快救救我啊。 “他们不给我饭吃。 “我，我快要死了，求求你让我见见夫人和委座，哪怕建丰也好啊。” 他连滚带爬，踉跄到毛人凤跟前，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哭求道。 毛人凤不禁叹了口气。 堂堂孔家大少，都快饿脱相了。 洪智有这狗娘养的，毒啊。 “孔少，别急。 “我这就代你向夫人和委座请示。” 毛人凤确定他还活着后，未做逗留，直接令人派车去了孔家府邸。 …… “智有，刚刚看到毛人凤走了，应该是向夫人报信了。”余则成道。 “就等他报信了，要不孔夫人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。 “我还真怕把孔令侃给耗死了。” 洪智有笑道。 “老余，这个女人不简单，心狠胆子也大，极有可能搞暗杀。 “你让张靖盯着点夫人那边。 “看看她和孔夫人近期见过谁，还有毛人凤都得盯一盯。 “老军统的亡命之徒很多啊。” 洪智有并未仗着有美军保护而掉以轻心。 “好。”余则成点头。 “对了，林添过来了吗？”洪智有扬眉问道。 “过来了，一来就奔师大去找妹子了。 “怎么，你不会想派他去刺杀孔夫人吧？” 余则成皱眉问道。 “杀了她，又换不来钱。 “而且太挑战老蒋底线了，没这个必要。 “她不是说湾北风大，让我小心点吗？ “我总得回敬点什么，省的她歪心思层出不穷。” 洪智有琢磨了一下道。 …… 孔家。 毛人凤刚走进大厅，就听到孔夫人正大发雷霆： “麦克阿瑟这个混蛋！ “拿了二十万美金，连个声都不吭，每次询问他那个愚蠢的副官，只会说快了。 “这都四天了。 “到现在还没个准信！ “北美鬼子真是不靠谱！” “姐，是不是给的不够多啊？美佬就是这样，钱没到位，事很难办成。”夫人道。 毛人凤全收耳底，心头不免咯噔了一下。 连麦克阿瑟都搞不定洪智有，这事还是少掺合为妙。 见了他，夫人连忙问道：“齐五，见着令侃了吗？情况怎样。” “不怎样。 “洪智有让美军封锁了二号刑讯室。 “我是求爷爷告奶奶才进去看了一眼。 “好几天了，除了水，孔少滴米未进。 “再拖个一两天，估计得活活饿死啊。” 毛人凤叹了口气道。 “而且，我听他的口气，没有半点放人的意思，大有要活活饿死孔少的架势。 “姓洪的素来心如蛇蝎，手段歹毒，尤擅做局。 “我觉得，他就是想弄死孔少。 “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。 “那就是孔少绝食，自己求死。 “如果我所料不差，他这会儿假的录影带、音频什么的都做好了。 “只等孔少饿死，就对外公布。 “这也是老军统和委座惯用的手段。” 毛人凤分析道。 “怪不得他拿了了人，一不联系，二不提条件。 “看来他就是想整死令侃啊。 “好狠毒的手段！” 孔夫人脸色煞白的骂道。 “不见得就是大哥干的，也有可能是姨父和表哥的指示。”孔令伟在一旁道。 “你给我闭嘴！” 一看大背头、抽着雪茄，男不男女不女的令伟，孔夫人就气不打一出来。 但凡她像个女人样点，洪智有能不动心？ “还好齐五去看了，大姐要死等麦克阿瑟的消息，只怕黄花菜都得凉了。 “姐，这事不能再拖。 “齐五，你再去问问洪智有。 “让他有什么条件尽管提，凡事都是可以商量的嘛。” 夫人一脸担忧道。 “抱歉，三楼被美军封锁了，还单独设了门禁。 “我现在连洪智有的面都见不着。 “不过，他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余则成处理。 “要不你们抽空跟他见见。 “余则成是抽调过去的，他本身军籍、职务依旧挂在教育署，夫人要以侍从室的名义传他，按照程序，他是必须得见的。” 毛人凤毫不犹豫把自己给摘了出去。 “也好，我现在就让俞济时传唤余则成。”夫人道。 “齐五啊。 “借一步说话。”趁着夫人去内室打电话，孔夫人单独把毛人凤叫到了院子里。 “夫人有何吩咐。”毛人凤躬身道。 “我听说你有个心腹叫杜长城，擅长爆破、刺杀、绑架。 “洪智有的女儿在香岛，是他和吴敬中的心头肉。 “你帮我个忙，派杜长城去香岛把人给绑了。 “我给你十万美金作酬劳。 “他敢搞我儿子，我就搞他女儿，让他也尝尝牵肠挂肚，生不如死的滋味。 “能办到吗？” 孔夫人问道。 毛人凤何等奸猾。 绑架洪智有的女儿，又是在香岛执行，的确可行。 一来，可勒索大量的钱财。 二者，这对于他日后某些计划，算是一个提前演练，验证下杜长城的实力和胆魄。 至于洪智有是什么盟军物管会秘书长，毛人凤不在乎，也不妒忌。 反正，他又没指望，也没能力去接管搞钱的大摊子。 再者，以自己的身子骨，搞了钱也没啥卵用了，只能便宜了家里那个贱妇。 毛人凤只想凭着最后一口气，维护自己在情报系统的绝对尊严。 洪智有跟建丰走的太近了。 如今又有美军“护体”，这对组合的杀伤力太强大，对于他跟建丰斗法十分不利。 要能先搬掉一个，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。 不过这种事，谁也不敢明着答应。 “夫人，我久病成殇，近来耳朵不太好使。 “不过，我想湾北应该没有您找不到的人吧。 “告辞。” 毛人凤微微欠身后，快步而去。 “老滑头！” 孔夫人嘴角一撇，浮起一丝冷笑。 毛齐五这算是默认了。 洪智有，咱们走着瞧吧！ ……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