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;合一) ;;半个时辰后。 ;;楚平生心满意足地从湿了一片的床上起来,走到前面的圆桌旁,端起茶壶倒了一杯凉白开,手握住杯子,水温便开始上升,渐有热气腾起。 ;;许玲月缩在被子里,头埋进去一半,不敢看他,只弱弱地问:“你……没事了吧?” ;;楚平生忽然有一种大灰狼吃掉了小白兔的感觉,虽然刚才的经过告诉他,这丫头不仅非常配合,而且“一教就会”,不是那种聪明伶俐的一教就会,是那种看多了话本里的情节,类似“早早拿到攻略研究多日,只等游戏发售的那种不轻车但熟路”。 ;;这要放在现代,妥妥的闷骚小丫头,天天看腐文凑CP的那种。 ;;“没事了。” ;;楚平生走过去,挨着窗边坐下,把杯子里加热的水递给她,翻手间掌心多了一枚药丸。 ;;“把药吃了。” ;;“这是什么药?” ;;“治身体的。” ;;感受到身体传来的撕裂痛,她脸上的红晕又浓几分。 ;;“不要了吧……” ;;“我是无所谓,就怕姐姐和你爹多嘴问话。” ;;听到“姐姐”的称呼,她撅起嘴巴,一脸不乐意。 ;;“那我改一下口,跟你一起喊娘?” ;;她猛地一把抓过药丸塞进嘴里:“我吃。” ;;吃完又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喝光杯子里的温水。 ;;“大哥的事……” ;;“放心吧,明天我走一趟打更人衙门。” ;;“……” ;;“他现在打更人大牢,有杨砚的人看护,朱阳不敢轻举妄动的。” ;;许玲月听说稍稍放心,把杯子递给他,抬头看着眼前有才华-——琴棋书画,诗词歌赋,样样皆好,有武力,又俊俏又体贴,还对许家有大恩情的话本主角似的人物,越看越喜欢…… ;;怪不得平阳郡主那样的皇族贵胄都对他一见钟情。 ;;现在嘛……是她的了。 ;;只可惜是个和尚,不过和尚也有和尚的好,她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光头,左盘一盘,右盘一盘,最后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那样吃吃地笑。 ;;“笑什么?” ;;“其实……我想这样……想很久了,以前不敢摸。” ;;“那你现在敢摸了?” ;;她把被子一提,蒙住脑袋。 ;;楚平生自己伸手摸了一把光头,心想这个就那么吸引人吗?木婉清盘不够,阮星竹也爱从后面抱着他的脑袋亲,到这儿先是褚采薇,然后是许玲月,主要是系统逼着他当和尚,不然他才不愿意顶着一颗招摇的电灯泡四下乱逛呢。 ;;爱盘人脑袋,这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! ;;前后也就半盏茶时间,许玲月感觉身体好了,不痛了,担心李茹回来看到这一幕尴尬。 ;;“我想下床。” ;;楚平生捡起被他丢到衣架上的纯白小裙递过去。 ;;“女菩萨,要不要小僧帮你穿?” ;;许玲月使劲推了他一把:“转过头去,别看,转啊……” ;;楚平生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,不过在她掀开被子的时候回头瞄了一眼,唬得她一声尖叫。 ;;“坏和尚,臭和尚。” ;;她捡起床头放的一本《大奉地理志》丢出去,但是丢完就后悔了。 ;;楚平生当然不可能被她伤到,手诡异地弯到身后,啪,一把抓住书籍:“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,平时的娇弱温柔都是装的吧?” ;;“不是,我没有。”她矢口否认道。 ;;楚平生耸耸肩,心想如果不是我知道你的性格设定,搞不好还真信了。 ;;窸窸窣窣。 ;;很快,这生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,五官精致的丫头从床上下来。 ;;也就在这时。 ;;许宅前院隐隐约约传来李茹的声音:“玲月,玲月。” ;;“你快看看,我的样子……没问题吧。” ;;她赶紧抚平裙子褶皱,又摸摸垂在下身的双耳结。 ;;楚平生回头打量几眼:“衣服没问题,脸很红。” ;;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 ;;“凉拌。” ;;“娘很快就过来了,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?” ;;“你因为许七安被判腰斩的事哭了半晌,好容易等到我回来,脸红肤热不是很正常吗?” ;;他这么一说,许玲月才反应过来,长吁一口气,脸色好了许多。 ;;“我们的事……别告诉娘。” ;;“为什么?” ;;“哎呀,你怎么……怎么……榆木脑袋!” ;;“不告诉她,以后我若害病谁给我解?浮香短时间内回不来,难不成你希望我再去教坊司物色一位犯官之女?” ;;“那也不能……现在说。”许玲月急得直跺脚,扣着手指道:“我住的后罩房……和这里就一墙之隔……夜里你不会……不会……去找……” ;;这时偏院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:“玲月,玲月。” ;;“好好好,依你。” ;;楚平生转身走出房间,她赶紧跟上,顺手把房门闭了。 ;;“咦,弟弟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 ;;“刚到没一会儿。” ;;李茹气喘吁吁站在门口,鬓角贴了一层薄汗,有料的胸快速起伏着,看看头发有些乱,脸发红的女儿,面露不解。 ;;“玲月,你怎么了?” ;;楚平生说道:“哭的呗,玲月已经把许七安的事告诉我了,姐姐放心,这个忙包在弟弟身上,明日我就去打更人衙门,一定还你个活蹦乱跳的大侄子。” ;;“宁宴被叛腰斩是魏公的命令。” ;;“无妨,魏渊有把柄在我手里,这人……他放也得放,不放也得放。” ;;听他这样讲,李茹心下稍安,嘴边有了笑容。 ;;心说这和尚弟弟认得不亏,不仅小模样俊得很,关键时刻他是真不掉链子。 ;;“哎呀,你送我的那条项链……我刚才情急之下拿去……拿去给礼部侍郎夫人,我娘家表姐求情了。” ;;刚才心系曾救了全家人性命的侄子,也没觉怎样,如今和尚弟弟告诉她小事一桩,魏渊就是颗大白菜,她一下子后悔了,心疼得不要不要的。 ;;“秀禾姐说……那是宫里的东西。” ;;“啊是。”楚平生说道:“长公主上次不是差人来找我吗?给陈贵妃帮了点小忙,她问我喜欢什么,我说和尚不爱黄白之物,只是平日寄宿许宅,姐姐格外疼爱,常觉无以为报,她便入屋拿了条项链给我,姐姐莫要担心,并非来路不正之物。” ;;李茹并不关心皇后所生长公主与陈贵妃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,一方面觉得东西送给王秀禾亏大了,一方面又美得小心肝儿翘尖尖,要不说和尚招人疼呢,比那天天跟她作斗争藏私房钱的许平志强了一百倍。 ;;“姐姐莫担心,礼部侍郎夫人是么?以后她会乖乖把东西送回来的。” ;;“真的?” ;;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 ;;“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。” ;;李茹情难自禁去拉他的手,扭头瞥见闺女带着三分审视七分不解的目光,自知失态,一面在心里吐槽闺女碍事,一面指着后院厨房的位置道:“我去做饭。” ;;许玲月目送老娘离开,她也不说话,就定定看着他。 ;;“我什么时候说你没有了?” ;;楚平生叹了口气,把手一伸,掌心躺着一支由上等翡翠料子打磨而成趸簪,簪首飞凤口衔金链,金链下方吊有一枚圆润的紫晶石。 ;;“本想在你生辰送的,不是还没到吗。” ;;这丫头甜甜一笑,趁机抱住他的腰,从下往上仰头打量。 ;;“你帮我戴上。” ;;“好。” ;;楚平生摘下她头顶的木簪,把手里的翡翠簪插到髻上。 ;;“玲月,玲月……来,过来帮我把盆里的青菜洗了。” ;;后院传来李茹的支使。 ;;她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,摸摸头顶贵族小姐才配拥有的簪子,踩着一地阳光朝主院走去,想着等李茹问时再说簪子是开光大师送的。 ;;如今他们有了那样的亲密关系,而且她的人设是为了救和尚的命不惜献出清白身体的柔弱少女,以和尚远高于普通人的道德观,李茹怎么跟她争宠?往后所有的殷勤都是白费。 ;;为什么要捅破呢?她才不要! ;;就这么看着老娘做无用功,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,真是好有趣呢,而且还能拯救因为俊俏和尚到来,爹娘岌岌可危的婚姻,更能保住堂哥的命,并让自家男人多享受一段日子丈母娘的特别疼爱,一举四得。 ;;…… ;;翌日,打更人衙门。 ;;浩气楼顶。 ;; ;;魏渊站在茶台前方,面无表情看着下方跪了一地的金锣,除南宫倩柔还在犹豫外,都在给许七安求情。 ;;当然,朱成铸的爹朱阳是不在的。 ;;杨砚说道:“求义父法外开恩,饶许七安一命。” ;;姜律中说道:“魏公,许七安以下犯上虽依律当斩,但情有可原,何况朱成铸并未身亡,司天监的医师已经保住他的性命。” ;;“没错。”张开泰说道:“求魏公开恩。” ;;赵锦等人同样一起出声,跪求魏渊饶许七安不死。 ;;便在这时,只听下方传来一阵骚乱。 ;;“卑职李玉春,元景二十年入职衙门,一直恪守本分、尽职尽责,以肃清贪官污吏为信念,报效国家为目标,十七年来兢兢业业,不曾渎职违法,不曾收受贿赂,不曾欺压良善,原以为一腔热血能换来天朗地清,然,十七年来目睹诸多同僚欺压百姓讹诈商家,每每抄家必贪墨银两,奸淫犯官女眷,是可忍孰不可忍……遂请辞而去,亦可斩我。” ;;魏渊带着一众金锣走到扶栏前方,朝下望去,只见春风堂的李玉春手捧官服半跪在地,旁边站着一票铜锣和银锣。 ;;朱广孝、宋庭风二人劝了又劝,拉了又拉,但是一点效果没有。 ;;朱阳本来是在大牢门口看守,以防有人劫狱的,听到李玉春在浩气楼下闹事,带着几名手下走过来,冷冷地打量广场上的李玉春和浩气楼顶众位金锣。 ;;打更人以下犯上乃腰斩重罪,这是魏渊亲自定下的律法,难不成他要自己打自己脸吗?李玉春一个区区银锣,想以辞职逼魏渊妥协?简直可笑。 ;;哒,哒,哒…… ;;后方传来金属物撞击地面的声音。 ;;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李玉春身上,直到脆响临近才反应过来,宋庭风第一个转头看去,只因这个声音很熟悉,而这一看,视线便再也转不动。 ;;和尚。 ;;正是一身僧衣手持禅杖的开光和尚。 ;;他是左手握禅杖,右手提着一个人,身穿白色内衣,两条腿和向后披散的头发在地面拖行,仔细观察会看到内衣上沾了不少血迹。 ;;越来越多的人看过去,也包括看李玉春笑话的朱阳和他的下属们。 ;;“铸儿!” ;;只是一眼,他便认出了和尚手里那个陷入昏迷的年轻人的身份。 ;;“放下他!和尚,我儿乃朝廷命官,你敢动他,监正和皇上断不会饶你。” ;;“那就试试吧。” ;;他把人往前一丢,也没见他有更多动作,活活一个人,唰地一下,脑袋和四肢与身子分家,地上多了一大滩血。 ;;银锣朱成铸,死得不能再死!而且脑袋好巧不巧一直滚到朱阳跟前。 ;;所有人都懵了,没想到开光和尚嚣张到这般地步,竟然到打更人衙门虐杀银锣。 ;;“铸儿!啊……” ;;那可是他的独子。 ;;朱阳暴怒,浑身的发毛都竖立起来,气血沸腾,手中聚起一团螺旋劲气朝和尚冲去。 ;;一道道风刃随着他的攻势在身周汇聚。 ;;杨砚是枪意,南宫倩柔是鞭意,姜律中是拳意,他是可以汇集劲气化为风刀的爪意。 ;;楚平生避也不避,直到螺旋劲气临近身体,才平伸右手去挡。 ;;“找死!” ;;朱阳将毕生功力都用在了这一击上,自忖就算是三品金刚,敢托大迎接他的螺旋气团,也难逃受伤的下场。 ;;当螺旋气团与那只看着无比细嫩的手掌接触,呼地一声,无数道足以撕裂砖石的风刃爆开,化为一股狂风将目标吞噬。 ;;当他继续加力,强催劲气时,那只看起来比女人的手更细嫩的手竟然无视狂暴的风刃潮流,一把攥住他的手指,往下一按。 ;;咯吱…… ;;一道清脆的响声漫过全场。 ;;劲气顿消,朱阳右手五指先是折断,进而爆碎,骨头与肉渣向外飞射。 ;;与此同时,风刃潮流随之消退,和尚还是和尚,禅杖依旧在,僧衣甚至看不到任何变化。 ;;而就在这时,捏碎朱阳右手的手如灵蛇一般缠上,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,按住肩膀向下一扯。 ;;“啊……” ;;一道刺耳惨嚎冲天而起。 ;;与此同时,浩气楼上的魏渊看不下去,悄悄射出一道若有若无,却十分犀利的剑气,结果……被吞了。 ;;楚平生无骨的手缩回,将朱阳断臂丢在地上,抬头打量浩气楼,面露讥笑。 ;;“有本事暴露你的实力,我不介意助元景一臂之力,看着他玩死你这位大奉军神。” ;;这话是……对魏渊说的? ;;下面的人抬头望去。 ;;而朱阳噔噔噔连退好几步,左手捂着被硬生生撕掉手臂的右肩伤口嗬嗬喘息。 ;;“开光……你是要与大奉开战了?” ;;“大奉?我灭的国家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,你这奉朝算个屁。” ;;此言诚实,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十分狂妄。 ;;楚平生随手一挥,空中出现一个被血染红的口袋,随着绑口的绳子散开,一颗又一颗人头滚落。 ;;朱阳仔细一看,眼睛顿时红了。 ;;那些人头……都是他的家人,夫人、兄弟、姐妹、老母…… ;;“没错,你朱家的人,除了丫鬟仆人,都在这里了。” ;;楚平生慢条斯理地道:“和尚我呢,跟天域那帮擅长蛊惑人心的家伙不一样,喜欢干脆利落,更深谙斩草除根的道理,其实……” ;;他惋惜地看了朱成铸的尸体一眼:“我该让他活着的,让他知道朱家得罪我是什么下场。” ;;“为什么?!”朱阳怒吼道。 ;;“许七安不是说了吗?我是他妹夫,都说了,既然决定杀人,那就要斩草除根,不留后患,他没把事情做完,还得和尚我帮他擦屁股,罪过罪过,阿弥陀佛。” ;;妹夫和大舅哥?那不是许七安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说辞吗? ;;宋庭风、朱广孝等人面面相觑。 ;;楚平生看着他们,心说以前是假的,昨天以后是真的了。 ;;“够了。” ;;伴随魏渊的厉喝。 ;;嗖,嗖,嗖…… ;;原本在浩气楼顶求魏渊高抬贵手放许七安一马的金锣们飞身而下,落地后将楚平生团团包围。 ;;他们没有想到和尚这么狠,竟直接把朱家灭门。 ;;要说为救许七安,揍朱阳一顿,他们可以当没看见,然而事情做到这种地步,就已经不单单是为营救许七安了,那是在挑战打更人衙门的底线。 ;;“让开。”楚平生淡淡说道:“今天司天监那个来了,也救不了他的命。” ;;杨砚说道:“你这是在逼我们。” ;;“也罢,这学自紫莲的百鬼阵我还没用过呢,既然你们不识时务,正好验验货,试试威力吧。” ;;说完,他双手一合。 ;;啪。 ;;一声轻响。 ;;呜…… ;;呜…… ;;鬼哭声起,就连天空的太阳也像是害怕一般躲入云层,天一下子黑了下来,阴风四散,带着透心凉的寒气往人的裤腿和袖口钻,没有多少战斗力的白役瞬间头晕眼花,立足不稳,只觉眼前鬼影幢幢,似入地狱。 ;;铜锣还能抗,却也一个个浑身颤抖,脸色发白,寒毛颗颗竖起,头一阵阵地发懵,难以集中精神。 ;;哪怕是资深银锣,也要运功抵抗才能保持清醒。 ;;而这还是百鬼阵成形初期气势。 ;;很快,一道黑色阴影由楚平生背后钻出,看起来是个老者,茫然打量一阵周围情况,发出痛苦的嘶吼,身形扭动片刻,竟在手中化出一把似刀非刀的武器冲向距离最近的姜律中。 ;;嗬嗬嗬…… ;;随着一阵让人恶寒的声音,另一道鬼影钻出,灰蒙蒙的气流在身周缭绕出九道阴气,扑向姜律中身边亮出长剑的赵锦。 ;;啊…… ;;伴着一声哀嚎,第三道鬼影钻出,隐隐约约可以辨出是个和尚,眉心竟透出一点金光,它选了张开泰。 ;;第四道鬼影也是个和尚,晃晃悠悠,看着疯疯癫癫,嘴里的嚎叫抑扬顿挫,似乎在唱着什么歌,可见生前对这歌有着很深的执念,而它的目标是南宫倩柔。 ;;第五道鬼影出现后直射杨砚,阴魂之力竟在手中化出一杆枪,刺向同样用枪的杨砚。 ;;然后是第六道鬼影,第七道鬼影,第八道鬼影…… ;;打更人一共十二位金锣,两位外出公干,朱阳右臂被废,剩下的九位金锣皆有对手,而这还不是结束,伴着更加密集的鬼嚎,一口气由和尚体内飞出上百道鬼影,只不过这些鬼影相比前面的九道鬼影,戾气、阴气、煞气、怨气等程度不是太深,即便如此,十数名银锣也被这些力量不强的鬼影困入阵中,不断挥舞武器,或者敲打银锣法器,试图驱散它们。 ;;前后不过几个呼吸,便有银锣着道,手捂双耳眼白乱翻,口水连喷,跪在地上浑身抽搐。 ;;杨砚被一团阴雾包裹,那持枪的鬼影一枪扎下,便在他的护体气盾表面扎个窟窿,随着枪头逸散的阴气不断冲刷可抵刀剑的铜皮,竟让他有一种刺骨的感觉,不由头皮发麻,心头生寒。 ;;怪不得和尚要救他,还把紫莲的阴神吞了,原来目的是百鬼阵。 ;;要命的是,紫莲的百鬼阵在和尚的百鬼阵面前就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弟弟。 ;;其他人除了震惊,还有浓浓不解。 ;;开光和尚不是天域佛子吗?印象里僧人的各种法门神通,威力大小且不提,但是从表象看,皆辉煌浩大,正气逼人,眼前这玩意儿是怎么回事?完全是魔道手段。 ;;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