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来吧，捷影，展示出你真正的速度…」

围墙外，甘道夫轻轻拍了拍捷影，下一刻，捷影迅速冲出，一眨眼就只剩下一个背影。

「真快。」

望着甘道夫的背影，就是李维也不得不感慨。

单论最大速度，那匹马比他培养出的极限速度马都快一点，而且持久力也不弱。

甘道夫就这麽往白城去了，孤身一人。

皮平与梅里一同站在李维身旁望着远去的甘道夫，他们显得有些怅然。

「弗罗多真的没事吗？」

「现在是没事的，我有他们的消息。」

李维回答道：「弗罗多，还有山姆，以及带路的咕噜，他们此刻平安无事地抵达伊希利恩，越发靠近魔多。」

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。」

听着李维说的话，两名霍比特人都是心思重重。

梅里像是下定了什麽决心一样，先一步回过身往大殿走去。

皮平站在原地，望着离开的甘道夫，仍旧愣愣地出神。

当李维也要离开时，忽然间，他拿出了自己的那把剑。

「我一定能做些什麽的，对吧？」

他抬起头，带着期望看向李维。

李维停下脚步。

「你？」

「是的，我。」

一向调皮不正经的皮平真挚地说道：「弗罗多与山姆正在最危险的地方履行他们的重大使命…我的朋友正经历着苦难，我不能在后方无所事事。」

「请一定让我做些什麽，我也能贡献出自己的力量。」

「纵死不辞。」

看着这名目光坚定的霍比特人，李维想到什麽，忽然笑了笑。

「你的确有自己可以做的事，甚至可以直接帮到弗罗多，但这件事需要莫大的勇气与意志，甚至可能给你留下终生的创伤与阴影。」

「即便如此，你也要去做吗？」

「我愿意！」皮平毫不犹豫地给出肯定回复。

「很好，佩里格林·图克。」

李维微微低下身子，扶着他的肩膀，说道：「那麽从此刻起，你就是一名见习游侠了。」

「接下来的日子你就跟在我身边，与我一同执行任务——一个只有你才能做的任务。」

「我很荣幸。」

皮平的回答声十分有力。

李维看了看皮平，又望向梅里离开的方向，忽然笑了下。

「你知道吗，当你与梅里在一块的时候，总会让我想起两位故人。」

「阿尔杰丶亚文，他们都是很好的小伙子，像你们两个一样，他们关系很好，总是形影不离，无论做什麽都是一起行动。」

「他们都曾是见习游侠，在许久之前就到访过洛汗与刚铎，在荒野上与奥克们战斗。」

皮平点点头，说道：「听起来的确和我还有梅里很像，虽然我们现在还没去过刚铎，但脚下就是洛汗。」

「他们现在在哪，水之都还是路边堡？」

「在路边堡。」

李维望着北方，说道：「从二十多年前开始，他们就一直留在路边堡了，并排葬在殷绿的草地上，墓碑靠在一块。」

「生命的黑夜不曾因任何人而停留，皮平，我到现在对他们依旧记忆犹新，就好像那两个年轻而活泼的小伙子仍旧在我面前站得笔直，等待我给他们安排新的任务。」

「就好像…我一转头，他们就会出现在我身后的某处，一同坐在石块或者草地上，武器放在一旁，讨论着前几天发生的事。」

皮平愣愣地听着，忍不住转头往身后一瞥，看到的却只是空荡荡的平地。

什麽也没有。

「好了，没什麽可看的，我们该出发了。」

李维拍了拍皮平的肩膀，示意他跟上自己，也跟上快速往回撤退的水之都大军。

「等等，可是梅里…」

不知怎麽地，皮平忽然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好友了。

「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。」

李维指着远处大殿门口。

「你瞧。」

皮平费力地望过去，只见梅里正与希奥顿谈论着什麽。

此刻洛汗已经决定援驰刚铎，正在紧急动员。

一方面是出于阿拉贡与波洛米尔的请求，另一方面，不久前有一位刚铎的信使抵达，他送来了德内梭尔的信物，一支红箭。

那代表战争将至，而此时刚铎需要洛汗的帮助。

希奥顿早有要帮助刚铎的意愿，如今得到正式的求援，他更是毫不犹豫地开始动员，徵召士兵，履行那久远的埃奥尔之誓。

也就是在这个时候，梅里找上了他。

这名霍比特人忽然抽出自己那把短剑，向希奥顿单膝下跪。

「我有剑。」

他双手捧着自己的剑，抬头看着希奥顿，说道：

「希奥顿陛下，请接受它吧。」

「我，夏尔的梅里阿道克，愿为您效力。」

梅里也在用自己的行动试图做些什麽。

「而我欣然接受。」

希奥顿脸上露出笑容，动作轻柔地将这名霍比特人扶起。

「即刻起，任命你梅里阿道克为『洛汗侍从』，跟在我身边协助。」

梅里激动地点头，立刻接受任命。

于是洛汗国王的身侧多了一位骑着小马的霍比特人侍从。

与此同时，在希奥顿徵召士兵的时候，有些人也开始躁动起来。

「我真想也召集一支全副武装的矮人大军，骑着山羊或者野猪，带着我们的重弩与战车，那可真是所向披靡。」

看着聚集起来的洛汗骠骑，吉姆利心中也有一团火在燃烧，他想起老家的大军，想起那盔甲闪着冷光的精锐矮人部队。

「你的亲族倒也不必非得来这边才能参战，吉姆利。」

与吉姆利共同坐在一匹马上，驾驶着马匹的莱格拉斯说道：「恐怕他们如今也正处在战火当中。」

「你难道没有听说黑门前褐地的凶险境况？」

「孤山与自由城邦还有林地王国站在同一阵线，正与大敌紧张对峙。」

「精灵丶矮人丶人类，三方再次联合…」

莱格拉斯念叨着，吉姆利听着，讪讪地低下头，少见地有些沉默。

黑暗席卷而来，任何一个还清醒的自由势力都不会觉得自己能安然无恙。

在接下来的整整三天里，大军持续集结，从附近的城市与堡垒赶来，参与对刚铎的支援。

洛汗的深绿旗帜随风飘扬，旗帜上的马仿佛真的开始跃动起来，随着骠骑们一起。

「在米纳斯提力斯的高墙下，我们这个时代的命运行将揭晓…」

希奥顿心有所感，最后望了一眼那位于山丘之上的金色大殿——美杜塞尔德。

随后，便再也没有回头。

(本章完)